《灯火阑珊忆君时》第64章

“若曦！”他过来拉她的手，她向后退，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他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那好吧，你进去吧，我不去了！”
若曦小小的脸上现出胜利的光彩，她向他比划了一个V字手势，快步走向展厅。一会儿又不放心地转过身来看他，楚真实立在原地没有动，向她挥了挥手，看着她迈步登上扶梯，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正文　奇怪的庆功宴（二）
扶梯的上端，欧阳燕正一脸愠怒地看着若曦。
若曦没想到她来的这么早，更没想到她会在外面等自己。她这么急不可耐地等着质问自己，说明她已经看过展览的模型，只是她又表现的这么气急败坏，可真是失了风度。难道她想不到自己会跟杜仲沟通么？
“徐经理看起来很甜蜜呀！”欧阳燕省略了客套，直接表现出了醋意。
哦，原来又是因为楚真实！真是难得她的视力这么好，隔了这么老远竟然也能看得见！
“甜蜜？我觉得很平常呀！”她无谓地说。既然敌方已经宣战，我方只好沉着应对。
“哦！？平常呀！确实，男人就像天气一样易变！就在前一天，楚律师还陪着我一起打扫房间，转眼就又成了徐经理你的车夫！这也算平常吧，不平常的倒是徐经理你的心理承受力！”欧阳燕轻笑着说。
若曦不清楚楚真实和欧阳燕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也无心再和她打嘴仗。只好耸一下肩，以不屑的语气说：“也许他又要调剂生活了吧，只是我真好奇，为什么你的新鲜期那么短？”说完，不再理睬她，直接走进了展馆。
欧阳燕怒视着若曦的背影，恨不能把她给撕碎！很快嘴角又露出一个蛇一样的笑容，尾随着她走进了馆，她都有些等不及的想让杜仲看到展览模型的样子。她很清楚杜仲对这个女孩子的偏爱，从他第一次领着她走进办公室，她就看了出来。作为杜仲的秘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老板，他怎么可能那么随便地就对一个人笑？又怎么可能亲自接待一个不起眼的、不足轻重的小人物？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人物和杜仲之间达成的那种默契，是她这个做了多年秘书的自己都无法有的。那么，除非她犯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错误，不然就很难让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掉！
欧阳燕很快愣在自家的模型前。展示的项目模型正被一群人围着，大多是同行还有少数的媒体，很多人正在拍照，也有人得意的在述说着昨晚的绘制盛况。耳边窃窃啐啐的惊叹、褒奖声让若曦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怎么能不担心呢，虽然杜仲表示了认可，但毕竟还要面对如潮的观者，还有挑剔的媒体。欧阳燕怎么也没想到，昨晚在她离开后，若曦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又将已经成型的外墙改了过来，还改的如此富于艺术表现力，她是怎么做到的？！可恨的是，她竟然都没有通过自己，更为可恨的是，她的这种夸张的改动竟然还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是不是有些太过花哨了？”一个声音说着转身走开。
欧阳燕看过去，发现是自家的竞争项目销售经理。尽管这唯一的贬损来自竞争对手，但却令欧阳燕的心里舒服了很多，也为她一直压抑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理由！
“徐若曦，你在搞什么？”她终于大声的说，一改往日的甜美形象，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走向吧台旁的若曦。
若曦正调着手里的相机，打算拍一些照片，既没有在意欧阳燕的怒意，也没听清她的怒吼。一个销售员想提醒她的时候，欧阳燕已经冲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给了她一耳光。
正文　奇怪的庆功宴（三）
若曦怎么也没想到欧阳燕疯狂到如此地步，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欧阳燕，像是一场梦魇，她无法挣脱出来。与其说委屈勿宁说是惊吓，手指下意识的攥紧，相机的镜头几乎被她扳了下来。周围吵杂的人声在瞬间的安静之后，更加吵杂起来。刚才试图提醒若曦的销售员已经退了回去，同情地看着她。
欧阳燕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迎着若曦不解的目光，愣愣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喝打破了两个人的对视，杜仲的身影从人群里冲了过来。
“欧阳燕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杜仲怒气冲冲的走近了她们，憔悴的脸上，怒气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杜总？”欧阳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若曦也没想到杜仲会这么快回来，昨晚给他传图片时，他也并没有说就赶回来，如今突然出现在面前，确实令人意外。
“怎么？不想看到我？”杜仲的怒气没有丝毫的缓解，却也仅止于此，面对围观的销售员，他不耐烦地说：“还看什么？不招呼客人？”
“若曦你怎么样？”
杜仲的这一声询问，令若曦从梦魇般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心里的委屈似决了堤一般，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咬住唇，不让泪水掉下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抚了抚脸，向着他露出一个微笑：“没事，不怎么疼。”
杜仲向她伸出手，似乎要抚上她的脸，顿一下又落下来。转眼看着欧阳燕：“你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欧阳燕由开始的惊愕已经回过神来，脸色依然苍白，听到杜仲的问话，肩头瑟缩了一下，仰起脸倨傲地说：“我知道，我会向您提交辞呈的！”
“你说什么？”杜仲的怒气全面爆发，他指着欧阳燕想说什么，急切间又似乎开不了口，只得摇着头，叉了手急速的踱来踱去。若曦也没想到欧阳燕会说出这样的话，惊异的看她，欧阳燕却转开眼并不看她。
“你先做事吧，想辞职的事等展会结束了再来跟我谈！”杜仲终于停下步子说，注视着欧阳燕走开之后，又转向若曦：“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
若曦还在接二连三的震惊里过度，现在又见他向自己致歉，受宠若惊的连声说：“没关系，没事的，杜总，真的不疼！”
杜仲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她。若曦心内一跳，只觉得杜仲看向自己的目光和以前有所不同，与其说他是在看一个合作方的下属，不如说他像是在看一个孩子，一个令他心疼的孩子。她想他又是在拿自己当孩子待了，他一定觉得自己总是长不大，总是令人不放心。她可不想让他这样看待自己，自己正在逐步地坚强着，她要证明给他看，自己并不像他担心和想像的那样懦弱。
于是，她一挺胸，站直了身体，向他笑一下，扬了扬一直紧握在手的相机：“我去拍照片咯！”她迈步还没走下台阶，杜仲在身后叫住她：“若曦呀……若曦……那个……你……你家里人还好吗？”
展馆里已经人声鼎沸，转回头的若曦疑心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忽然问起自己的家里来了？一定是听错了，于是她答：“我真的很好啦，杜总，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强悍着呐！”说着像大力水手一样扬了一下胳膊。
杜总没再问她，向她笑一下，转而向刚走近来的江小川打招呼。
她想自己确实听错了。
正文　奇怪的庆功宴（四）
这一天闭馆的时候，杜仲突然兴致高盎地说请大家吃饭，算是庆功。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开展第一天就庆功的事还没有过，虽然说展览的模型吸引了大量的人气，但是销售情况还没有明朗，而且又是周五，即使要庆功也该等到周六晚再说吧。
耿志坚善意的提醒他这是开展第一天，杜仲很肯定地说，就是这一天。江小川就说那他请客，算是给杜总接风。“不行，必须是我请，谁也不许跟我抢！”杜仲坚持着说，同时挥一下手，算是板上钉了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展馆，正好在展馆门口遇见等着若曦的楚真实。楚真实显然没想到这么一大群人同时出来，避之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上来跟杜仲打招呼。
“这么巧！楚律师，你来观展？”
“是，来看看。”楚真实只得应着，眼光扫一下走在后面的若曦。
下午回来的周扬早已拷问过若曦的情感路，这时候哪有不笑的道理？大声地说：“不是观展，是观人的！”一面又夸张的叫：“哎呀！有人不让说呢！”
杜仲回头看一眼周扬身边涨红了脸的若曦，没有顺话调侃，表情颇感意外。
一行人走到停车场，杜仲突然对楚真实说：“楚律师也一起吧，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今天的成绩庆个功！”
楚真实没料到还有个庆功宴，看一眼若曦，发现她正指着手机懊恼的看着他。他打开手机才发现上面有一个她的未读信息。原来是告诉他晚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