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精记》第51章

验仪器，重复帕劳奇的实验。”
“我通过关系，找来一些人的尸体……当然都是些无人认领的流浪汉或者孤老。我发现如果用激光折射帕劳奇石，会使部分人的身体发生变化，比如毛发突然增长，即使他已经死了。这让我很受鼓舞。我以这个方向做突破口，终于揭开帕劳奇石的一部分秘密。”
“原来这块石头只是人体变异的一个触媒，它并不能使普通人变成动物的样子，而是让那些具有变异潜质的人，诱发和加速他们的变异过程。什么意思？就是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变成动物，这个比例相当低。而只要有了这块石头，就能让这些人变异。”
陈书翔听得有些迷惑，他对帕劳奇石是触媒的这一说法，有些不解，他想尽快听到他想知道的东西，于是问：“我们还是说说后来你怎么建立高极盛的事情吧。”
李教授咽了口唾沫，说道：
“别急，马上就说。既然知道帕劳奇石只是一个触媒，那怎么找到那些具有变异潜力的人，就成了我的课题。那时候我确实被这玩意儿冲昏了头脑，我开始寻求机会去做活体实验。我发现，那些有变异潜力的尸体，多少都含有一些物质，而这东西是能够被检测到的。只要改装一下最普通的军用雷达，就能找到一片城区里，可能发生变异的人。”
“可我没有门路搞到那些东西。通过朋友，我认识了一个叫张跃进的人。他虽然比我小十岁，可我们都叫他老张。他从部队退伍后，去了家药厂，还当上了副厂长。后来下海经商，赚了不少钱。更重要的是，他能搞的到军方淘汰的装备。”
“我找到老张，跟他说了我的研究成果。他很有兴趣，于是接着他的钱，和搞来的装备，我们成立了一个公司，就是——高极盛。”
陈书翔听到这里，张大嘴巴，眼睛里包含着愤怒。可李教授似乎还没有说完：“有了老张做靠山，我索性辞职，做起了专职研究。老张这人手腕很强，不仅搞来雷达，还能借着这个装置，真的抓来了活人做实验。有了活体，我的实验进度突飞猛进，精确率直线上升。实验结果证明了我关于帕劳奇石是触媒的推断。唯一让我不安的，就是那些被抓来做实验的人。我心里一直有负罪感……”
陈书翔一下子跳起来，火冒三丈，有一种要揍李教授的冲动，对着他大吼：“你们这群畜生。就是原来是你们用仪器找到了潘蕙，并且把她带走去做实验，还她惨死在山里。”
李教授也有些胆怯，颤颤巍巍说：
“小伙子，你先别急。你同学的事情应该和我没关系。我半年前就离开高极盛不干了。”
“不干了？为什么？”陈书翔稍有缓和，问道。
第四十六章　黄雀在后
李教授躲开陈书翔凶狠的目光，接着说道：“为什么离开高极盛不干了？因为我和老张那家伙的意见不合。”
陈书翔一脸疑惑。
“那家伙心肠太硬了。我只做了几次活体实验，晚上就愧疚得睡不着觉。可那老张是没心没肺，见到我出了些成绩，更是加大力度去抓活人来。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更要命的是，他做这事的初衷，和我的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我的初衷首先是兴趣，还有为自己弄一个诺贝尔奖。继而我发现，如果我将这个过程逆向操作，就能够在动物身体上培植人体器官，延长人类寿命。这是一个医用前景，我非常期待它。可老张的想法不一样。和他接触了几年，我才发现，他之所以对这个研究感兴趣，肯投那么多钱进去，是为了能够制造生物武器，赚取更多的利润。”
“知道他要把高极盛变成兵工厂后，我和他闹翻了。他很生气，但因为我掌握核心成果，所以不好发作。于是他重新注资了一个新企业，叫格林达，并且减少了对高极盛的投资。”
听到格林达的名字，陈书翔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两个公司之间是这样一种关系。
李教授继续说道：
“半年前，老张执意要在莺歌子山里建厂。我第一个反对，因为我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在山里没人管，想做什么出格事情都可以。我考虑了好几天，终于觉得离开高极盛。临走前，我去走了帕劳奇石，换了块假的石头上去。”
“你不怕他们知道？”陈书翔问。
“知道也没用。没有我，他们这个项目根本没办法深入下去。所以今天早上他们又来找我，被我顶回去了。”李教授解释道。
陈书翔听完，不知是惊还是喜，他又觉得自己很愤怒，可一时找不到表达这种愤怒的方式。忽然他想到了一点，连忙问道：“这么说，那块帕劳奇石就在你这里？能让我看看吗？”
“嘿嘿嘿嘿……”
李教授突然发出一阵怪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他说：“有，当然有。等我拿给你看。”
李教授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只听到传来几声机械搬动的声音。没多久，李教授又回到了陈书翔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小石头。
“看，这就是帕劳奇石。”李教授一脸坏笑，举其帕劳奇石。
“什么！”
陈书翔倒吸一口凉气，瞪着双眼，半天喘不过气来。李教授手里的帕劳奇石，反射出绿色的光芒，照射在陈书翔的脸上——这不就是他胸前的那个挂饰吗？
仔细再看，这块帕劳奇石无论从材质，还是反射的光芒，都和陈书翔的绿色石头挂饰如出一辙，只是大小要小了很多。
陈书翔本能地捂着胸口的挂饰，嘴里大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李教授摇晃着帕劳奇石，阴险地笑着，“你自己最清楚。”
这一刻，陈书翔全都想明白了。原来正是他胸口的这块石头，正是另一块帕劳奇石。是这块石头，将潘蕙变成了怪物。那天晚上，潘蕙紧紧抓着这块石头，而是石头的触媒功能，诱发她体内的变异机制，使她变出了老虎的手。一种难以言表的愧疚感和负罪感，涌上陈书翔的心头。
陈书翔的脑袋完全懵了。不知道是一时间的冲击太大，还是没站稳，陈书翔头脑发晕，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他努力想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小半身，完全不听使唤。
“你！”陈书翔盯着露出奸笑的李教授，大声问道，“你打的那一针是什么？”
李教授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颇为得意，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止疼剂……再加一点点麻醉剂。”
陈书翔万没有想到，李教授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要麻倒自己了。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只是为了拖住他，等到麻醉剂起效。
“你究竟想要什么？”陈书翔叫道，不过他马上就猜到了答案，两手紧紧握住胸前的绿色挂饰，狠狠地瞪着李教授。他很清楚，李教授的目标只有一个——他的挂饰。
李教授一边伸手来扯挂饰，一边对着有些迷糊的陈书翔说道：“刚才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了那块石头。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找一块完整的点精石，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给我碰上了。只能怪你年轻人太鲁莽，这么冒失就闯进我的家。看来我的实验终于要成功了。”
陈书翔死死捂住挂饰，不让李教授夺走。可这时麻醉剂开始在他的体内起效，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只有眼睛还能看到坏笑的李教授。他隐约感觉到，脖子上的绳子，被人用力拉扯。
“叮咚——”
突然，门铃响了。
李教授一下子被门铃声惊住，不再拉扯陈书翔的挂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人来访，李教授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想先把陈书翔的挂饰扯下来，再去开门，可是门铃不停地响，催促他开门。
“小子运气真好。等我打发走人，再来拿点精石。哼！”李教授忿忿地甩下几句话，将陈书翔关在房间里，不情愿地下楼开门。
倒在地上的陈书翔，听到几声吵闹，又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但好像不止一个人。没多久，隔壁房间里就进来了人。他努力向门口蠕动，透过不小的门缝，往隔壁房间看去，正瞧见四只站在那里。两只是李教授的，另外两只穿着高跟皮靴，看上去像是个女人。陈书翔用力抬头往上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站在李教授对面的，竟然是他的女友魏莉莉。
陈书翔连忙将脸躲开，生怕魏莉莉看到。所幸魏莉莉只顾着和李教授对话，根本没注意到隔壁的房门，更不会想到，自己的男友被人麻倒在房间里。
陈书翔见自己没有被发现，拖着僵硬的身体，又凑到门缝边，偷听魏莉莉和李教授的对话。
“虽然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可这事没有可能。”李教授愤怒地向魏莉莉吼道，“回去告诉老张，别再来烦我了。他搞那套东西迟早要出事的，叫他趁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