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132章


氯ァ!?br /> 我哭声又大了些,胤祥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抓住我的手道:“以后……就跟着四哥回宫……”
“不…。。”
“淮儿,你答应我。”胤祥猛烈咳嗽起来,却是一大口污血。
“答应我……”胤祥抬头看着我,血蔓延在被褥上。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失声靠在他身上。
胤祥似乎是笑了,尽管这样的笑容是那么牵强:“对不住了……每次都让你一个人。来,把脸擦干净……别让我最后一次见你都是哭丧着脸的,不然,下辈子,我怎么认得出你?”
我止住哭声,现在,突然真的真的不想哭了,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唱首歌吧,就是上次那首水调歌头…。。”
“好。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胤祥静静地伏在我的腿上,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欠你的七夕,下辈子,再陪你过。”
我不知道胤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下辈子”呵呵,下辈子,这样也好,至少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永远都欠我的……
“不对,你欠我的何止一个七夕?别说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都还不清了……”我不知道这句话他有没有听见。
胤祥的葬礼超乎以往的大规模,雍正甚至把那个“胤”字还给了他,还下令大建华表,这大概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有华表的亲王了吧?六月谥号贤,并命将“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冠于贤字上。又命入把京师贤良词。听说三阿哥在葬礼上没有悲伤之色,被他除了宗室。八月,命怡亲王子弘晓袭封亲王,弘皎别封郡王,均世袭。然而这些,与我,与他都只是后话了,胤祥,你已在红尘中率先退场,我却要在因果间迟到。
我真的累了,好像睡一觉。
我醒来的时候,没有回到现代,也没有见到胤祥一如既往担心的眼睛,站在我面前的是雍正,一身白衣,脸上一脸的憔悴。
“醒了?”他亲手拿了打湿的帕子,替我擦脸。
“我在哪里?”我听见我自己问。
“养心殿。”他答得很简单。
果真是,那天胤祥对他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吧。
“皇上打算以后怎么安排我?”
“朕已经封你为老贵人。”他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在宫里若是没有封号难免会遭人的闲言碎语,你若是愿意可以留在养心殿。”
老贵人?雍正还有这个妃子?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不过,老贵人,呵呵,我和他的确是老朋友了。
“我……求皇上让我去从前先帝圈禁过我的地方。”我说,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要去那里…。。”他有些生气。
果真是皇帝。
“皇上因为胤祥的嘱托照顾我,秦淮感激不尽,只是秦淮毕竟曾是怡亲王侧妃,宫里大多数人都知道,秦淮既得了皇上的封号,又长居在养心殿,难免为皇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东西六宫,你可以随便挑选,朕会下令让任何人不得踏入你的住处。为何要到那里去?”他追问。
我以前曾一直认为他是最懂我的人,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不是以前的四阿哥了,而是现在的雍正皇帝。
“宫里有新人,难道是一道命令就会遏制住所有猜测和流言的吗?皇上,秦淮这一生已然若此,不愿再被卷入纷争之中,那个地方虽然过于静了些,却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求皇上成全。”
他松开紧握的手,背过身,突然道:“你以为,朕照顾你,仅仅是因为十三弟的嘱托吗?”
第93章 大结局
最后我是被巴勒领去那儿的。初见巴勒,我还是很惊喜的。
“巴勒……我以为你……”我以为你也已经死了。
“娘娘。”巴勒恭恭敬敬地说。
我立马泄了气,“娘娘”是我不愿意听到的,只是,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怡亲王侧妃这一称呼了。
我自失地笑笑:“走吧。”
这里到底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里里外外明显装新过了,我坐下来,手里却拿着胤祥给我的鼻烟壶。这个鼻烟壶我从来没有用过,而现在我却突然很想试试。
我还是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一年,雍正也生了大病,甚至在为自己拟定随葬的东西。
后来李卫推荐了一个道士,听说叫贾士芳,入宫来为皇帝炼丹,皇上吃了他进上的丹药,身体大好,不禁对丹药愈发相信了。他来过几次,有一次还带来了几粒丹药,说是有延年益寿之用。我恍然,延年益寿?
“是药三分毒,皇上还是少用为妙。”我说着把丹药放好。
“无妨,朕用了觉着以前都没有的舒服,这才拿来给你。”他却很不在意我的话。我叹了口气道:“皇上,还是…。。”他却摆摆手,道:“好不容易有空来看看你,还要听你这般念叨?苏培盛,拿棋来。”
“还是五子连珠?”我道。他一哂:“有何不可?”
我和他相处绝大多数都是下下棋或者谈些以前的闲话,有一天,他兴冲冲地过来说:“淮儿,快点,随朕来!”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道:“怎么?”
“随朕来看看谁来了。”他说。
那男子一袭青衫,背对着我,正喃喃念着什么。
“邬先生!”我惊喜地冲上去,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已经留了胡子,可是眉眼之间还是那般风神俊秀。
“邬先生,你怎么……”我激动地难以言喻。他轻笑道:“当初留下一封信,没想到竟然一别经年。可还没向我赔罪?”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便向先生赔罪了。先生这些年在哪里?”
“你走后,我独自一人游历了大江南北,后来又回到了苏州,正逢上了田文镜,相谈甚欢,便应了田文镜之邀,住下了。”
“若不是田文镜的一封折子,朕还不知道邬先生回来了呢,那田文镜虽然是有才的,但是他的墨水朕还是清楚的,是决计写不出这样的真知灼见的,经朕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邬先生在他处,当初朕千方百计都留不住的人,这回倒是便宜了他。”雍正不知何时迈着步子进来了。
晚上,我留了邬思道在院子里喝酒,两人都是一番感慨,邬思道在京城住了几天,便回了苏州。
能见到久别的故人还能知道他现在的住处,的确是让人高兴的。胤祥,你看到了吗?你以前常说想见的邬先生回来了。邬先生生性豪迈,不拘小节,若是你能和他相识,定然会成为知己吧。
雍正十一年的时候,谦嫔刘氏在圆明园产下一子,称圆明园阿哥,皇上赐名弘瞻。初听谦嫔刘氏我还惊讶了好久,曾一度很想见见这个谦嫔,一次他来的时候,我还好奇问道:“皇上,这个谦嫔可会变戏法?”他狐疑地看了我几眼道:“宫里的娘娘怎么会变戏法?”我“哦”了一声,心里十分失望,本来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雍正十三年秋,我跪在他的榻前,只觉得浮生若梦。
“淮儿……”他轻声唤我,我闻言抬起头,消瘦成了这般,不禁心下替他感到一阵难受。
“再叫我一次吧。”他突然说,我一愣,随即想起那次他生病的时候……
“胤禛…。胤禛…。”这样的声音连我也吃了一惊,他于我,是皇上,是四哥,是曾经让我有一瞬间怦然心动的人,而现在,我这么真实地叫他的名字。
他像孩子似地笑了起来:“你总共叫过两次我的名字,这是最后一次。”有湿湿的东西从脸上滚落下来,我本来是想好不哭的,胤祥走后,我已经多久没有哭过了?
“你若是能好起来,我以后便天天这样喊你,总是要让你厌烦了都不停的。”我说。他把手搭在我的手上:“这样就很好了。”
“胤禛…。”我抬起头,轻轻地触上了他的嘴唇,一个亲吻,时隔这么多年,他的嘴唇干裂却柔软,我这才发现我的泪水趟到了他的嘴巴里。
他轻轻说:“是咸的。”
我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任由他的最后一丝温度慢慢消散,却再也暖不起来。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赶车的人正是巴勒。
“娘娘醒了?”巴勒递了一壶水给我。我揉揉眼角:“我们去哪里?”他望向远方:“先帝下令让我把娘娘送到苏州邬先生处。”听到先帝这个词语,我差点以为是在说康熙,一想,才知道现在说的先帝,是他了。
我看着窗外,景色一点一点飞快流逝,就好像这几十年的光阴一样,一转身,所有人都已经慢慢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娘娘,盒子里有荔枝。”巴勒突然说,“这荔枝是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