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侧畔白帆过》第30章


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傻瓜,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怎么陪我。我撑起一个笑脸对陈舟行说:“我们那里的文人水平高吧?就我这样的随便找两句应景儿的诗词背背,你都觉得我文艺了吧?”
“文艺?什么意思?”陈舟行这两天都一副乖乖的好奇宝宝样,我睡着时他就抱着我睡,我醒来他就缠着我要我讲现代的事情。
“呃,文艺嘛,就是穿着格子衬衫和帆布鞋,没事就唧唧歪歪念念叨叨两句酸文的人。你就当做是很有文化的意思就好了。”
“格子衬衫和帆布鞋又是什么?”
“是我们穿的一种衣服和鞋子。和现在的衣服鞋子差很多。”我耐心地解释。
“你画给我看吧,用那支怪怪的笔。”陈舟行像小动物一样蹭着我的耳背撒娇。
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心里暗暗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正你又不能去我的时代,看了也没用啊。”
陈舟行把我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墨儿,如果你答应我,永远呆在这里,永远不离开我的话,你想如何,我都可以依你。我们可以找一片山林隐居起来,让苏瑾再也找不到我们。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然后是孙子,再是曾孙……我会把房子建在湖畔,这样我们夏天就可以看到一池的荷花。我会在院子里栽两棵桃树,它们会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我们变成老翁老妪了还可以在树下赏花,我会……”
我伸出一根手指,点上了他的唇:“嘘——不要承诺,不要许愿。你知道我会舍不得。”
他似乎有些恼了:“那就不要走!你为什么非得回去?这里不好吗?”
我满目凄凉地看着他:“这里很好,只是不属于我。陈舟行,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舟和帆的那一段。我注定不能再你身边停泊。”
“该死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却不能在一起?!如果要了你,可以把你留在我身边,相信我,我绝对会那么做。”陈舟行气急败坏地吻上我,我淡淡地回应着他的吻,最后抱住了他,让他的耳朵紧紧贴在我的心口。
“听,这心跳,它的确是属于你,但是,它却不是我的心。陈舟行,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你爱我,所以你不会伤害我。”是的,我知道你爱我,从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躲得了一时,我能躲得了一世吗?难道说我可以忘掉家人,安安稳稳地在古代生活下去吗?陈舟行,我宁愿相信,我可以忘掉你,忘掉这一切。或许这样,我就还可以是那个平平凡凡的高中生,面对着高考的压力,而不是接踵而来的生离死别。
好吧,我就是可悲地在逃避,可谁又能告诉我,我如何才能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和陈舟行归隐么?那何尝又不是一种逃离。
陈舟行抱着我的腰,将脑袋贴在我的心口不说话。我轻轻拨着他柔顺的发丝,安静地等待他开口。
沉默在空气中拉锯着。我用指尖撵着他乌墨般的长发,轻柔地擦过他的脸颊。
陈舟行终于开口了:“好,我可以帮你回去。但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等过完年之后?我保证会想到办法让你回去你的时代,我也会……放手,只是,剩下的这小半月,你能不能陪我,像一个妻子那样?”
陈舟行的语气很诚恳,带着微微的苦涩和淡淡的痛心。我伸手理了理他被我弄乱的长发,温柔地将他的脸正对着我:“好,我答应。”说完我就吻上了他的唇,生涩稚嫩地吻着,一点一点,像要将这吻刻进心底。这个男人啊,果然没有办法拒绝我的请求。陈舟行,请你原谅我最后一次的任性。
陈舟行从最初的怔楞里回过神来,疯狂地回应着我的吻,一点点侵占,一点点深入,唇齿间的厮磨纠缠一时让我们丧失了自己。
像一个妻子那样,只会让你更忘不了我吧。你应该要有更完满的人生,却偏偏遇到了我,偏偏我是给不了你安稳生活的人。
拥吻间,陈舟行开始撕扯我的衣服,不多时胸口就露出了一大片春光。我身上一凉,理智瞬间回归。我制止住他继续的动作,红着脸耳语道:“那个……思年还在外面赶车……”
陈舟行脸色顿时臭了一半,最后他在我的脸颊上偷了个香,低声道:“就饶你到晚上!”
我无辜地对他笑了笑,默默地开始动手理衣服。
如果就这样从了他……也好,至少可以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马车仍在不疾不徐地行进着,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我们找了一家农户落脚,陈舟行谎称我们是回乡省亲的夫妻,那老两口就理所当然地把我们安排到了同一间屋子。吃过晚饭,我执意要拖着谢思年一起去散步,陈舟行眯着眼睛盯了我半晌,还是跟了上来。
乡野地方的视野很开阔,古代的空气也比现代强上百倍。因为正好是月半,所以今夜的月亮很圆。常言道月明星稀,我以前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了,原来还真是有这么个现象的。只见月光很温柔地洒下来,将星星藏匿在她的光晕之中。月色下的大地很宁静,很祥和,四周像积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一切都变得朦胧婉约起来。
为了方便灌溉,这小村庄是依河而建,我们走了不多时就看见了夏河在远处默默地流淌着。虽然天气寒冷,但夏河的水量颇大,所以并没有结冰。我站在岸边凸起的一块石头上,突然雅兴大发,慷慨激昂地把苏轼的《赤壁赋》全文朗诵了一遍。
“逝者如斯夫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这位苏前辈看事倒通透,只是不知是怎样一个妙人儿。”谢思年目光随着河水远去,口中却在回味着我刚才背诵的句子,“寄浮游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虽然我们对于天地来说是那么渺小,但只要我们存在,即是永恒。”
“正是这个意思。只要存在,就是永恒。”陈舟行,你听到了吗?只要我此刻爱你,那么我的爱就永远存在,即使我已不在这世间。
我们一行三人在河岸边说笑到很晚才想起不能让老伯伯和老婆婆等门,连忙急急地赶回去。走到半路陈舟行却忽然捂住了我的口鼻,带着我隐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谢思年也很快反应过来,一个腾身飞到了树上。
“唔……?”我轻轻地出声询问。
“嘘——”陈舟行捂着我脸的手松了松,方便我透气,“有人。”
第33章 我们的温馨
(33)我们的温馨
不多时,近前的小路上就有马蹄声响起,几个身穿侍卫制服的人策马奔过来,将将好停在了我们面前。
“大哥,刚才那人说的是这个方向吗?为什么追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一个侍卫说。
那个看起来像侍卫头头的人说:“谁知道!还指不定是不是那三人呢!本来指望着追到了他们,上头打赏顿酒钱,现下看来倒是很不值当啊!”
不远处有一个侍卫打马而来:“大哥,前面有个村庄!”
“嗯,那三人有可能在村庄里落脚,若是没有,那村里也应该有些油水。兄弟们,咱们的酒钱有着落了,走着!驾!”
紧接着又是一阵混乱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就跑远了。
“陈舟行,现在怎么办啊?”我看着谢思年又从树上飘下来,着急地问道。
“走。”陈舟行沉着道。
“可是——那些村民——再说,我们的行李还都在老伯家呢。”我不安地说。
陈舟行偏过脸来笑着对我说:“我的意思是回村子去,谁叫这是我们惹来的麻烦呢?何况,你觉着你夫君我是这么个窝囊的人吗?看着那些村民受欺负?”
我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头却看见谢思年落寞的眼神,心里有点歉疚。
等我们赶到村子里时,那些侍卫已开始借着搜人之名在村民家里肆意地掠夺财物。陈舟行让我去把他们的马匹牵走,而他和谢思年则在村民里埋伏着。
我留了两匹比较健壮的马匹藏在树林里,然后将其他的几匹马解开缰绳后狠狠地抽了几鞭子,马儿们吃痛地长啸一声,撒着蹄子跑开了。里面的人估计是听到了马啸,急忙赶出来,可哪里还有什么马的影子?我躲在一旁的阴影里偷偷地笑,叫你们欺负人!活该!
陈舟行和谢思年这时候在人群里大喊一声:“他们的马没有了,打死这群土匪!”
村里几个热血的年轻人立刻响应他们的号召,向那些侍卫冲去,陈、谢二人冲在最前面,将那些侍卫打翻在地,而后跟上的村民们更是落井下石,拳打脚踢,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好吧,我夸张了。反正在群众力量的帮助下那几个侍卫很快就被打晕了,一个个的被绑得像个粽子般倒在地上。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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