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寻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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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影领了方嬷嬷去了自己的屋子里,见王嬷嬷进来便去了如怡跟前伺候。王嬷嬷手里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朱衣对方嬷嬷道,“快快换上,虽是五月末了,可这天气阴沉成这样,咱这岁数这雨淋下来还是易得病得紧。”说着帮着她抖开了朱衣,又让小丫头打了热水来好让方嬷嬷梳洗。
“这煜公子如此一病,太妃若是知晓了,怕是得担心了。若其生母还在,多少也有人在旁照看,不必劳你如此”王嬷嬷道。
方嬷嬷本就因煜公子的病找不到主事的人吓得七魂少了六魄,又被外间的大雨淋了个湿透心中正寒凉着,听了方嬷嬷的嘘寒问暖一时心头暖热,平日里畏首畏尾的毛病也少了些,此时也去了些许戒备极易地被引出了话头,“本就是当下人的,这也是应该,这煜公子的生母,哎,本是没什么可忌讳的,奈何那时正是在太皇太后的孝中,”这方嬷嬷面上虽给人懦弱之感,然却也非那容易糊弄之人,话出了口便惊觉不妥,只是她如今求到了王妃面前,又听这王嬷嬷提到煜公子的生母,怕已是打听到了什么,这事王妃迟早会知晓,见见王妃又如此宽待自己,倒不如卖她个人情,日后行事也可方便些,太妃那里,只说是为了救煜公子情急之下说出了实情,应该也说得过去,便继续道,“那时还未过百日,她趁王爷伤心酒醉之际勾引主子本就是为礼法不容,更莫说还用了那催情之药,太妃娘娘第二日知晓后本是欲对其用杖刑,谁知当夜王爷醒来后已是将她贬到了清怡宫中的浣衣局。三个月后太妃知她有了身孕,本是要将那孩子除了,谁知太后娘娘疼惜她肚子里王爷的那点骨血,暗中将人保了下来。老姐姐,我这就好了,咱还是莫让王妃久等,赶紧到王妃处听差看看郑太医来了没有要紧。”她在煜公子身边当差油水本就少,一年到头他还总得生上那么几场大病,上头的主子对他又没有一分怜爱,若是出了什么事来没有及时上呈出了差错便全得归到她头上,故此她才不得不勤于奔走,为的就是不想担那罪责。
这一日天蓝得不带一丝杂质,阵阵凉风吹去了夏日的炎热。严华寺中地面上都洒了一层井水,带走了些许热气。如怡等人在寺中进了香,铭王太妃便与方丈探讨起了佛理,如怡虽觉无味,却仍在铭王太妃身旁立着。后来太妃让她自去歇着,她方带着身边的人出了殿在一颗百年大树下乘凉。
看着殿前大鼎中袅袅升起的香烟,如怡自然地想起了前世的《大悲咒》,又听着殿中的木鱼与诵经声,心中轻哼了起来,哼着哼着,竟哼出了声。望着高大的寺门,突然觉得这天地之间何其广阔,世人纠结于权势利益中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能做个方外之人也是种福气。一旁给如怡扇扇的沉璧和旁边服侍的人听王妃突然哼起了曲子,曲音中有着慈悲之色,心也随着静了下来,慢慢的也便不再觉得酷热难耐了。
突然前方传来了打斗的声响,须臾便静了下来,后见苏严带人押着几个练武打扮的人上前,“王妃,刺客已经拿下,让王妃受惊了。”
“可知是何人?为何而来?”如怡问。不觉对那几人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便是传说中的刺客?
“只知其皆是大延之人,竟是冲着王妃而来。来人许是意见相左,后来竟互相打了起来。”苏严道。
如怡见苏严说得极为含糊,又与外邦有关,只是那大延使辰已是走了将近半月,怎还会有大延之人留于京中,不觉想起了那大延的太子妃来,“如此,便交由苏护卫处置吧。”这王妃当得,原来还有性命之忧。不觉轻笑摇头。
自成亲后,铭王便较之前忙了几分,待到行走与常人无异时便常出府游玩。如怡初时也跟着去了几回,后因肚子日日见长,便不再随同。转眼间到了八月,如怡的肚子如今已是又大又尖得吓人,身子愈来愈重,怕那胎儿日后过大不易生产,除了依旧日日多处走动,却是从不过多地吃食。宫中自如怡有了身子后三多个月便不再召其入宫嘱其在家好好歇着。看着窗外月色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姑娘,如今转眼一年已过,她已是少妇之姿,突觉日子过得何其平淡。
石嬷嬷望着临窗而立的如怡,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王妃轻拢的淡眉。王妃入门几月,虽说年轻,可是顾盼间的风华却非常人能比,便是有了身子,仍不忘日日去与铭王太妃请安,对于婆母给屋里添的人也不见一丝不悦。虽说大历朝各家的女子都是按着这个规矩教养,可试问天下间能真正做到的女子又有多少。她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再说她家王妃仅凭一双鞋子便补了王爷面子上的遗憾,便是这点就已经让自个打心眼里敬服了。
第 22 章 。。。
一旁侍立的静影和沉璧偷眼看了一下如怡的背影,想着王妃再过一月便要临产,暗自祈祷王妃能喜得麟儿。王妃虽甚少与她们说话,对她们却是很好,见了谁都是温和地淡淡地笑,说话也极轻柔,让人莫名地想与她亲近。这样的人儿京中怕也只有她们家王爷才能配得上了。
想到她们家王爷,两人又想起了王爷近半月来的荒唐,竟是为一烟花女子常常夜不归宿。
“静影,王爷还未回来?”如怡轻缓地问。静影见如怡突然唤她,低头恭谨地道:“回王妃,王爷还未回府。”
“沉璧,把王嬷嬷找来。无事便都下去吧。”二人因被唤而略显欣喜的神情如怡看得清楚,平日里有事如怡多是习惯吩咐碧水碧叶等人,从不曾吩咐她们做过什么,如今一句叫唤便能让二人高兴成这样,倒是她未曾想过的。说起来,她们比自己更可怜,自己还有这身份和地位,她们却是什么都没有,成亲后这清辉院便是他和铭王的屋子,铭王便是不宿于此也是宿在书房,倒是不曾再到过她们屋里。
想到铭王与那烟花女子之事,心中一哂。才子佳人,也是一段美谈。若非铭王被铭王太妃训斥,她还懵然不知真当他是在外有应酬。想起初闻这消息时自己微颤的心,如怡唇边淡笑,相敬如宾的两人,难不成自个儿还真对他日久生情了不成。碧叶终是年轻沉不住气一时口快埋怨了铭王一句,幸好当时只有她陪嫁的人在,被王嬷嬷厉声呵斥了下来,罚了她三天不许过来伺候。
这日午后醒来想到林府,想到了林府那舒坦的生活,心中如平静的水面起了波纹,命人找来纸墨笔砚,写了信让人送去了林侯府。只是信中也只是讲了些府中趣事,又讲了自己一切都好,让家人不必挂心。
许是随着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如怡近些日子多有郁抑,除了最初几日与铭王之事有关,后来更多的却是对临产日子接近的恐慌,前世曾听说妇人生产之时便如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她不怕死,但却怕痛,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先时害喜她恨不得快些到十一月,如今眼见着日子一日日近了,却又情怯了起来。就如一个人知道有把刀悬于头上迟早会落下,总是恨不得快些,真到了快落下的那一刻,又恐慌了。
铭王太妃听了刘嬷嬷的回话叹了口气,“找个妥当的人送去吧。”虽说丈夫纳妾是寻常不过之事,可如今成亲还不到一年便流连那烟花之地,便是自己初时听了也是气得不轻,更何况她如今还有着身子。年纪轻轻的能做到这般隐忍已是不易,那几日见她明明焦躁不安却仍压制着的神情,更是让人心生怜惜,摆了摆手止住了刘嬷嬷未说出的话。这信写了也好,找个人说道,总比闷在心中强些,况这林侯府也自会掂量。
“父亲,外间传言,可是真的?”大公子闷声道。
“你是说那铭王流连烟花之地一事?外间这两日传得如此厉害,怕是差不到哪去。”林侯爷道。“王妃昨日来了信,你母亲与你媳妇今日辰时末已是去了铭王府,如今也是该回来了。你与我去老太太处请安,待到你母亲回来再做打算。”
大太太与大奶奶回来时众人见她二人眼角微肿,知事情定是不好,听了大太太将事情娓娓道来,心中更是生怒。
“哎,当初那铭王看着也是仪表堂堂,不想竟被一风尘女子所迷。如今他家位高权重,不似蒋家多有忌惮,王妃如今乃是他家媳妇,出嫁从夫,我们便是有心过问,也是过问不得啊。可怜怡姐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能在心里头自个担着,嘴上却是半点苦也不肯说,反而劝我不要挂心。只能盼着王爷能早日回头,莫要如此下去才好。”大太太痛心地道。
“太太莫急,宫中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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