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秘史(出书版)》第49章


“父皇不答应,我不起。”高阳泪眼婆娑望着唐太宗,“几日不见,父皇多生华发,我心疼,区区一个臣子,何劳父皇哥哥们费心,贬功臣的话柄不可落在父兄的手中,而我的嫁出去的女子,是房夫人,由我出面再恰当不过。。。。。求父皇成全。”说完,高阳就是深深一拜。
“高阳——”唐太宗颤抖扶起高阳,将她拉直身边坐下,“这些事,你别管,父皇自会盘算。”皇家权高,儿女打了心思也多了。他们不是想着他的皇位,就想着如何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利益,唯有这个女儿,从小最知他心思,也最让他感觉到百姓家的父女情深。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皇真将高阳当外人了呢?”睫毛扑眨,眼泪一串串跌落,看的唐太宗揪心。
“高阳永远是我的宝贝女儿。”唐太宗拍着高阳的肩膀,轻声细语安慰。
“那就将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恩,李君羡刚道自己小名五娘,就贬他的职容易引起朝臣非议,这样,三个月内,高阳比给父皇最满意的结果。”高阳撒娇地拉着唐太宗的手,“我也是想维护李氏江山,也是怕父皇错杀无辜。父皇,你就如此不相信女儿吗?”高阳嘟着嘴,大眼望着犹豫不决的唐太宗。
抵不过高阳的撒娇,仔细盘算处理李君羡之事,还真没人比高阳更合适,“好吧。”唐太宗拍拍高阳手背,幽幽长叹,“辛苦你了。”
“尽孝道是儿女的本分,”高阳摇头,抚平唐太宗额心的八字,“再说,事成后我又不是不向父皇讨赏!”
“哦?我就说你这个长不大的小东西,怎会忽然关心起为父。。。。。原来是为了赏赐啊!”唐太宗呵呵笑开,“说说这次准备要什么啊?是玉观音,还是象牙塔。。。。。。”
“呵呵,这些我才不稀罕呢,我就要一道免死金牌。”高阳挽着唐太宗手臂,努力讲话语说的更轻松。
“你要那没用的东西干嘛?我如此宠你,哪舍得要你的脑袋?”唐太宗玩笑道,。
“父皇是舍不得,以后换了别人,就难说。我如此调皮捣蛋,也只有父皇能容忍,如果有一日父皇不在,我总要有护身法宝吧。”高阳吐吐舌头,继续撒娇,“父皇就答应我吧。”
“好,好,朕许了。” 唐太宗拍拍高阳的脑勺,宠溺地笑着,“你啊,日后收敛点,少了点事,就谁也不怕了。”
高阳不过一公主,日后谁为帝都不应为难他,不过,高阳自幼是个惹火胚子,对于他百年之后的事情,他是得多为高阳安排和考虑。
“谢谢父皇。”高阳喜悦地破涕而笑,她向来不担心自己,她只是担心辩机。辩机是高僧,不当受到她这个魔女牵连,若有朝一日,真如她噩梦中所显,这块金牌就是她送给辩机最后的礼物。
第十五章 空离别
贞观十六年九月,群臣与唐太宗商议政事,唐太宗问,“当今国家何事最急?”谏议大夫褚遂良言定立太子最急。
为了解除天下疑惑,亦为安定朝臣之心,在长孙无忌建议下,唐太宗遂任命魏徽为太子太师,辅佐承乾,以示天下无废立之心。
同月,高阳找李宽,仿造玥月怪异的书写方式,模仿玥月笔记给李君羡写了封书信。
“李将军。”高阳着一身绣有百鸟殷红的儒裙,含笑向依靠在梧桐树的李君羡走来。
可想到被禁足的玥月和媚娘,想到唐太宗许诺的免死金牌,她淡笑着取出一封书信,“我受人之托将此信交给李将军。”
“明月。”看着信上玥月口中所谓的“钢笔”写下的字迹,李君羡胸口猛跳一下,一把抓过书信,拆开细看。
高阳双拳紧握袖中,屏气凝神关注着李君羡细微的神情变动。
“着,真是明月所写?”李君羡急得双颊泛红,满脸胡渣发颤,陛下仍当世明主,真能因满是胡话的《秘记》,就要了两个小女子的性命?
他难道发现信是假的?高阳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但凝神细想,这封信是由李宽提供样本,李宽按照玥月笔迹仿写而成,她仔细对照过,这封信的笔迹,与玥月笔迹有九成以上的相似,与玥月鲜有书信往来的李君羡,应当不会发现其中异样。
高阳眼中一亮,抬头又言,“除了明月谁还会用这样的笔?李将军,父皇要杀明月,我拦不住,能做到的,也只是将明月的信送出来,让你和她见上一面。”
“此刻?可。。。。。。今日我当值。”李君羡叹气犹豫道。
“片刻离职,你不言我不语,谁会发现?”高阳继续鼓动李君羡离开玄武门。
“我不能。。。。。。”李君羡望着湛蓝的天空浅浅低语,他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又品不出哪里不对劲。
不愧为左武卫将军,为人小心谨慎,恪终值守。。。。。不过,她此刻没有心情欣赏他的优点,她要的就是逼他擅离职守。
“将军,明月可在古井边等,你也许就是你们最后一面了。”她在赌,赌李君羡对明月的情深,还是身为左武卫将军的职重。
“明月。”李君羡望着被自己紧攥掌心的书信,心弦一绷,大步冲向内庭。
情痴!望着李君羡离去的背影,高阳幽幽长叹,不忍心地合上双眼。。。。。。滴泪映着落日从眼角滑落。
李君羡、武则天、唐太宗。。。。。。玥月所知道的历史,像一场恐怖电影,让她辗转反侧,一宿浅眠,天微亮,不堪噩梦侵扰的玥月便起身,为媚娘张罗洗漱。
“右眼怎么老跳?”玥月推开窗户,用力揉揉右眼皮,莫名的心慌扰的她烦乱。华人那一股冷冽的北风袭来,她忍不住紧抱双臂,望着满地枯叶,沉沉叹息一声。
“小月,怎么了?”媚娘打着哈欠,从雕花紫檀木屏风后走出。
“没事。”玥月耸耸肩,转身关心媚娘,“天冷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应当是别受寒,才对吧。”媚娘立在玥月身旁,望着面前的枯叶如花柔美,“枯叶似碟,风动蝶舞,真没!不过,为何觉得一觉醒来院里少了些什么。”
“少了。。。。。那些‘看门狗’不在了,”玥月快步推开房门,在小院中找了一大圈,顿感囚鸟出笼的快乐。
“终于自由了。”媚娘兴奋得冲了出去,快乐地在枯叶中奔跑,叶碎的声音在她脚下谱出一曲轻快的秋乐。
过了好一会儿,她累了,放缓脚步,凑在玥月身旁,欢喜耳语,“果然陛下明鉴,知道《秘记》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不是的。”笑容在玥月面颊凝固,她紧抓媚娘双臂,全身发颤,“李君羡,交流学。。。。。。历史一直没变。”
“小月,你又知道什么?李将军,他怎么了?”媚娘被玥月突变的神奇惊得一怔,慌张取出丝绢为玥月拭泪。
“棉军职,转华州刺史。”她知道当年李君羡因为“女主武王”被贬的时候她会很伤心,但她没想到当历史真正发生那刻,她竟心如刀绞。
泪瞬间流满双颊,她恐惧地搂着媚娘。。。。。。。。想到那个满脸胡渣,虎背熊腰,笑起来却满是孩子气的李君羡,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唐太宗处死,她心痛得泣不成声。
“真的?”为玥月拭泪的手一僵,他疑惑地瞪着玥月。
被关的日子,宫人除了送三餐半个字也不会多讲,而看守她们的侍卫嘴紧得更像是被针封住,她们完全与外界隔离开了,李君羡免军职,转华州刺史——刺史若是真的,玥月又如何得知?若是假,她为何苦的如此伤心?还是玥月真如她猜想般拥有先知的异能?
“我。。。。。。”玥月望着媚娘半响才吐出一字,她犹豫着是否该将自己真实来历道出。
“宫女明月!”不待玥月拿定主意,双鬓苍白的内侍宦官手捧调令,领着一群宫人进入小院。
玥月心头“咯噔”一跳,放开媚娘,蹙着眉头低头行礼,宦官楸了眼玥月脸上的泪,打开手中调令,用尖哑的声音,开始宣读着下调玥月至掖庭宫尚衣局浣衣。
“诺。”玥月接过调令,含泪苦笑,从甘露殿到掖庭宫相隔的何止是几道宫墙。她和李泰的距离何止是一步之遥而已,不相见,不能恋!一切都是天意。
可她真要眼睁睁看着所有天意发生吗?她真要当个历史旁观者,倒数着李君羡被杀的日子?计算着李泰被贬的时间?还有高阳和辩机的悲剧?。。。。。。他紧咬下唇,有一种拿把菜刀杀出宫闱的冲动。
奇怪?这宫女没正式接到调令前,哭的稀里哗啦,而她接到调令后,反倒止住泪,一脸平静,宣读调令的宦官将调令递给玥月,又好奇多瞧了玥月几眼,想要问上两句,却又不敢多言,只能怀着满腔疑问一群宫人转身离去。
玥月虽未宫女,可从后宫便多受人照顾,无论是在她身边侍奉,还在在甘露殿当值,皆是职位颇高而且清闲,那一双玉手养的白净如葱,哪里受的住浣衣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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