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秘史(出书版)》第51章


忽然,李宽的指尖不小心划过她冰冷的耳垂,“啊——”她像被惊吓的小猫,“嗖”地弹跳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宽尴尬苦笑,载着被伤的支离破碎、落寞的灵魂,跟着站了起来。
“没。。。。。。”她想回答没关系,可抬头那刻猛楸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忙闪身躲在李宽身后,“我害怕。”
他一身华丽高贵的官服,她一身破旧肮脏的儒裙,如此的落魄,她真的好怕见到李泰,可偏在最狼狈的时候,她抬头看见了他,而他貌似回头也看见了她。从未有过的自卑像恶魔一般吞噬她的灵魂,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害怕地蹲下紧抱双膝瑟瑟发抖,祈祷李泰压根没有看见狼狈不堪的她。
李泰与李宽对视一眼,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同随行官员离去,“他走了。”李宽转身,蹲在玥月身旁,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他没看见我把?”她含泪的神情脆弱的像池中的水泡。
李泰知道玥月性情刚烈,她的自尊容不下她用如此狼狈的形象,面对心爱之人,视而不见!便是李泰心疼玥月,表达深情的方式。
李宽望着李泰消失的方向叹气,李泰和玥月对彼此的情,恐怕深到连他们也看不清的地步,面对这样的李泰,他还有机会吗。
“月。”李宽取出素白的丝啪递给玥月,“擦擦泪,李将军快来了。”
“我能见他?”李君羡怎可能独自从这里出玄武门?她以为她只能躲在这里偷偷望他一眼。
“有人会安排。”她能知晓玥月的心思,李泰岂会不知?李泰虽无法像他这般待在玥月身边,但他相信李泰的大步离去,其一是不希望玥月更伤心,其二事去安排让李君羡独自安全与玥月见上一面。
“李泰吗?”原来他看见她。。。。。。玥月接过李宽手中的丝啪,心中五味俱全,“他也是用这样的手帕。”
“月。。。。。。”他能说什么?低头看着玥月手腕的玉镯,他凝望着通红的双目,“我不会让你永远待在掖庭宫受苦。”他不想在政事上与李泰搅和在一起,但是关于玥月的事,他愿意像李泰妥协。
他对她的情,她不是不懂。但她无法接受,也只能视而不见,“阿宽,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报大不了!”她不敢面对李宽的浓情,只能低头拭擦眼泪整理容颜。
“我只是相对你好,如此而已。”他不想让他的情,成为她的负担,亦只能无奈耸肩笑着站起身,提醒她等的人正向他们走来,“李将军来了。”
“哦。”她点头,有些尴尬地从他身边站起,望着立在草丛边对她咧嘴笑着的男人道,“你还好吧。”
“很好。”神色中的倦怠,泄露着他朗笑背后的疲倦,原以为的情人,其实事陌生人,如此的事实让他有点难习惯,他挠挠脑袋有些生硬地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信中内容事真的?她真的还活着。”
她能说什么?信半真半假,明月生死她压根不知道?不能,面对仕途失意的李君羡,他吐不出真话,“是真的。”她笑了,瞳中洋溢着让人安心的流光。
那瞬间,绵绵细雨划破低沉的天空,沿着李君羡铁灰色的头盔亮晶晶地滑下,“我安心了,保重。”
李君羡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玥月的模样记入脑海,昂首挺胸地阔步转身离去。他坚信,下次再见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不会再是信中的玥月,而是她至爱的明月。
她嗓音嘶哑的就像冬日好寒风,停歇的泪水再度溢满双颊,“保重!”望着李君羡在雨中消失的身影,她浑身抽疼的就像此刻阴冷的天空。
李君羡被贬,稍宽了唐太宗猜忌之心,但李淳风那句“天意难断”依旧让他夜夜难眠,为平心中烦乱,他不得不召火山令袁天罡入宫,与李淳风公卜大唐未来。而李泰和李宽则暗中牵线,借袁天罡入宫无人服侍为由,将玥月调至袁天罡身边。
“丫头,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袁天罡摸着长长胡须,望着莫站一旁的玥月,与大唐的未来相比,他反倒对占不出过去的玥月更感兴趣。更何况正如李淳风所言——“水中含紫,此乃大吉之象,若得此女相助,此生必显贵不已。”大唐的命运正与这个小宫女的未来息息相关。
“回山火令,我是从娘胎中生出来的。”玥月半垂这脑袋,看似卑微作答,她才不会傻到告诉他,她来自千年之后。
“国运昌盛,万万年。”玥月暗暗翻白眼,天天这样问,他也不累吗?望望窗外那抹 冬日中罕见的阳光,玥月连忙冲着袁天罡行李,“火山令,快晌午了,我去催催午膳。”
“我不饿。”袁天罡连忙阻拦,可玥月已快步溜出了房门。
“呼——”玥月伸开双臂,仰天深呼吸,终于逃出来了,她真怕在袁天罡的疲劳攻势下,一个不小心道出历史,唉——能逃一时算一时吧。玥月伸了个懒腰,大部像御膳房走去。
“徐充容,朝这边来了。”
远瞅见徐慧信步走来,玥月忙像其他宫人般低头行礼,静待徐慧离去,没想到徐慧一眼便在众人宫人中,瞅见了玥月,“明月,抬起你的头。”她的身上依然缠绕着淡淡桂花香,柔雅的声音还是那样亲切。
“是。”没想到徐慧会认出她,更没想到徐慧会叫住她,玥月惊愕跳动眉梢,来不及多想只能顺从地抬头。
“好一个娇兰女子。”徐慧含笑望着玥月淡雅的白面妆容,转身挥袖吩咐其他宫人,“都退下吧。”
“诺。”不一会儿,偌大的花园只剩下徐慧和玥月。
“近日常听见你的名字,早就想见你一面,却若无机会。今日盗号,在这儿巧遇。”寒风将徐慧的双颊冻得越发红润,裹着上等白皮裘的她,看上去就像尊精致的瓷娃娃。
“明月何德何能,有劳徐充容上心。”在掖庭宫走了一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也不得不真正认清现状——她不再事自由快乐的新新人类,而是阴潮皇宫中最卑微的宫女。
“明月,你很聪明,陛下不时唠叨,你在甘露殿当值时何等称他心意,也曾提及当日不愿服侍殿下的刚烈举止,还有魏王。。。。。。。”说道李泰时,徐慧忙抿嘴止住话题,转而又言,“明月,出人头地是好事,能服侍王爷也是喜事。只是,你不觉得你的举止有些过了吗?皇后的《女则》,还有《礼记》平日里当多读读才是。”
李泰就像她身上的暗疮,不竭还罢,一掀开有疼的钻心,痛的刺骨,就连徐慧后面的话,她也没能听进去多少,只是挂着顺从的皮囊回到,“徐冲容教训的是。”
“不是教训,只是怜惜,你我同为女子。我也是想为你的将来打算。”她一直羡慕媚娘身边能有明月这样亲如姐妹的宫女,不经意间这份羡慕渐渐便化为关心,看着对方一脸冷淡,她不禁叹气,“你能从掖庭宫调出,便证明陛下对你那些胡话,并非完全放在心上。你要好好修养妇德,让陛下看见女儿家还有的柔顺才是。”
“是。”徐慧隐晦的话语像蔷薇的厉刺,扎的她浑身发麻泛疼,要她接受三从四德,不如拿条白绫勒死她痛快点。
“明月,我也是一番好心,你何必拿一身刺相对?你可知晓,就是你这身刺,让陛下万般不快。”面对她左耳进右耳出的架势,徐慧不禁染上层薄怒。
“我。。。。。。”胸口堵着口不快想要争辩,可想到自己宫女的身份,她又咬唇不甘心低下头。
“《女戒》道,不必明才绝异也。”徐慧以为玥月终将她的话语铭记于心,于是又继续说,“男子当为执金吾,女子当为牡丹娇,好好女子家,何必偏选蔷薇一身事刺?”
她一身刺碍着谁呢?难道人人都该像她这样心怀大志却偏装风淡云轻,明明心挂唐太宗偏要推选更多的女子在唐太宗身边服侍?。。。。。。这样为人,她不累吗?
“女子家,难道就活该天生任何人宰割!”胸口一股气冒上,我不禁抬头逼问徐慧,当缓过神,她才猛从徐慧惊愕的眸色中察觉失态。
她还是无法将自己当作古人呵!苦笑一下,举止有些慌乱地向徐慧行礼,“奴婢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明月。。。。。。”徐慧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对她在说什么,举起的玉指唯有缓慢的放下,载着羡慕和无奈看着玥月快速离去的身影,望着碧蓝的的天空哦呼出团白气。
她事该前往御膳房,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不听话地走向靠冷宫的古井,她坐在井口,双脚垂吊在井中,仰头望着天空飘动的白云,脑海一片模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
“小心。”健壮有力的双臂徒然环住她的腰,熟悉而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幻觉吗?李泰怎会出现在这里,心尖抽疼一下,她低头看着腰间宽厚的手掌,肩膀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