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第30章


我坐在秋千上看着书,正看到关键环节,只是应付着随意“唉”了一声。
“你这丫头,现在对我真是一点也不怕了啊。”
这句我倒听得清楚,抬起头来,放下书:“我什么时候怕过你?”我逗着他。
“真的,没有,吗?”他慢慢拖长声音,以质问的语气对着我。
我眨眨眼睛想了一下,“嗯,以前,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他好像还是不满意,走过来推着我的秋千,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我高高得推起,“让你不说实话。”
“啊——”我大叫着,本想抗争到底来着,可随着他悠得越来越高,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承受,便只得缴械投降:“好啦好啦,我错了,何大人,我很怕你,非常非常怕你,好不好?这样总行了吧?”
他却仍然没有要放我下来的意思,还是照旧,“你这态度,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被他摇得实在头晕,只得继续求饶:“那你总得先把我放下来,我才能好好说吧…”
他踌躇了片刻,慢慢停止了,把我放下来。
我停下来喘了半分钟,摇着头说:“大哥,我也奔三的人了,老大不小的,可经不起您这样折腾…”
“好啦,不要转移话题。”他好像还挺严肃。
我又咳了两下,“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他站起来,手又扶着秋千。
“好好好”,我投降,“我说我说…其实吧,我对您的看法不能只用‘怕’这个字来形容啦。刚一看到你的时候,确实有些畏惧,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是个很凶、很残暴、没有人情味的人,可是后来随着越来越接触,我才觉得虽然你平常不怎么笑、也不太爱说话,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你内心是个很善良、很热情的人。现在就更不用说啦,我已经能这样自如得跟你交流,自然更不存在‘怕’这一说了。”
他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看来我以前在你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啊。”
“但是,人跟人的认识总归有个过程,有时候大家都会被表象所蒙蔽,只不过有的人是掩盖了自己的缺点,而有的人则是掩盖了自己的优点。就好像两个同样穿着裤子的女生,一个藏住了粗胖的大象腿,而另一个藏住了笔直的铅笔腿。总的来说,您是属于后者。所以,我只能说我们是幸运的人,没有因为最初的印象而影响我们现在…现在的友情。”我本想说“感情”来着,可觉得可能不合适。
他听着沉默了许久,并没有回答我。
然后,突然的,他又开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念依,你有想过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吗?”
我被他的问题吓住了,嫁人?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恐怖。我从小生活在爸妈吵架、分居的阴影之中,即使现在,他们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还在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因此婚姻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笑话。
我笑了下,诚实得回答:“这个问题从来没想过。”
他有点吃惊,也许,以他现在对我种种“贤惠”形象的理解,我生来的梦想应该是找个白马王子嫁了,然后相夫教子,过着平静而充实的生活。可是,很遗憾,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你是说从来没想过嫁什么样的人,还是从来没想过嫁人?”他直接得问道。
“我,从来没想过嫁人这回事
。”我也坦率得回答,“我之前或许跟您提过,我爸妈的婚姻非常得不幸,我从小也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中。所以,婚姻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奢侈品。在我不确定我有足够的能力来承担这项奢侈品时,我绝对不会去购买它。”
说完这段话,我知道,这一定影响了我在他心里的形象或是“预判断”。可是我却仍然坚持,一定要告诉他我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确实有所影响,“那你的意思,是即使有了爱情也不会迈入婚姻,还是你连爱情也会拒绝?”
“爱情,是我没有办法‘拒绝’的,它的生成与消失都是一种本能,我会以我的本能来对待它,不强求也不逃避。但是,如果要从爱情进入婚姻,我便一定会慎重。”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接着说到:“所以,总而言之,我刚才所讲的‘婚姻是奢侈品’的言论,不代表我拒绝婚姻,更不代表我拒绝爱情,而是想说明我是‘慎婚主义者’。”
说完这些话,我心里其实是非常爽快的,因为,这可能是我跟他相处以来,像他展示的“我最为真实”的一面,都是半点水分也没有的真心话。是的,我是喜欢他,或者甚至说我很“迷恋”他,但是我一直深刻得认为:喜欢一个男人,并不能妨碍我做自己,并不能妨碍我拥有独立的思想、见解和处事方式。如果他能接受这一点,这自然是上天赐予我的幸运,如果他不能接受,那么,便是缘分不到,或者时机还不成熟。
但是幸运的是,他的想法似乎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处:“你的想法,我其实本质上是赞同的。我之前可能一直生活在还算不错的顺境之中,所以很少沉下心来思考关于婚姻的问题,也很少从灵魂上公正客观得看待自己。所以,在我之前的婚姻中,我不懂得沟通、不懂得自尊、不懂得做自己,而只是一味得妥协、退让、甚至背叛自己,直到最后无法收拾。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我可能是你那‘慎婚主义者’的反面典型。”
“我…并不是想批判你的…”我慌忙解释。
他一笑置之,然后抚着我耳边的长发,深情得看着我,轻轻得说道:“我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不会再拥有爱情了,可是正如你所说,它现在正在本能得生成着,而且,还带着成熟的魅力和智慧的光芒,让我幻想让我迷恋,让我逃也逃不掉。”他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又开始心跳不止,不知如何接下去。
他站起来,仍然自顾自得说着:“这样吧,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你对结婚对象的条件的话,总能说下你对爱情对象的要求了吧?”
我抬起头来看了下他,又转移视线看向远方,没答话,思考着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看,
我符合你的要求吗?”他突然袭击,直抵我灵魂深处。
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所以仍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扭捏之中,我提起胆量,问了一个让我心里很担心、却一直又不敢问的问题:“那…你…你完全忘掉你前妻了吗?”
他愣了一会儿,笑着说:“她算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前妻,是我的过去中无法被割掉的一部分。我只能说,对于她,最好的形容莫过于一首歌的歌名吧:最熟悉的陌生人。”
“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可能…你内心深处还会挂念着她吧…”我支支吾吾着,不确定要不要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讲?”
“因为…有一次,你昏迷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隐隐约约得在念类似于‘慕慕’那样的名字…”
他略有释怀的笑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能是你误会了。那不是她的小名,以前跟她在一起时,我称呼她为‘晓晓’。慕慕应该是我为我那未出生的孩子起的名字,我姓何,她姓慕,所以起名叫何慕,小名慕慕。”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可是,这名字多讽刺啊,呵呵,何慕,和睦,可我们从开始到结束,其实本质上并未真正的和睦过。”他又接着说,“好啦,天黑了,这里蚊子多,”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进屋,笑着说:“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的…”
、第三十六章 旅游?装修?
经过昨天的“精神交流”后,我对何添亦的好感又增多了一层。我发现,他现在不光可以跟我坦诚交流他的过往,甚至还能主动得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能不说,他在改变。
可是,我的话,好像,又说早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他从二楼上下来,急匆匆得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门吗?”我从客厅的“手指椅”上起来,问道。
“嗯。”他整理着衬衫。
“去哪里呢?”
“见一个朋友。”
“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赶得回来。”
“那…”
还没等我说完,他已经边接着电话,边匆匆跑了出去。
“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刚想说他改变了呢。”我心里很是不爽,接着又坐下来,无聊得翻着书。
将近十二点时,他倒是主动发了个信息过来,“我不回家吃。”
我看着这条信息,数了数,等了这么一上午,也就等来了5个字。当时,我真是有冲动回一条信息过去,“先生,我想您不符合我选择爱情对象的标准。”可是忍了忍,还是算了。
于是,我自己简单做了个三明治,随便应付了事。
下午两点时,我又收到他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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