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第52章


如果是这样,我又为何不能就此放下呢?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也不可能不结束了,不是吗?
我放下报纸,走到窗边,收拾起我在这里的一切,“走吧,我该回家了,如你所说,我妈妈又来电话催我回家过年了。我必须得走了…”我边说着边跑出书房外。
“念依…念依…”乐俊迁在我背后轻轻叫着我,可我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我的卧室,开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安静得打包、装箱。
过了大约一刻钟,乐俊迁轻轻推门而入,“念依,你是要回杭州吗?”
“嗯。”我点头回应着。
“我刚刚帮你订好了回杭州的机票,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得对着他,“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的。”
“我已经订好了。”
“知道他是安全的,他是幸福的,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对我而言,妒忌的资格
是没有的。况且,对方是谷心,她一定能让他过得好的,我相信。”我笑着对他说,但我也知道这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所以,我没事的,真的不用你陪,我不会想不开的。”
“念依,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吗?大春节的,难道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去杭州陪你过年?”他也笑着反问着我。
我无奈得摇摇头,“那好吧,就随你。”
就在我们准备出门时,我悄悄得放了一张卡片在客厅,上面写着:
赠添亦:
芳草地,碧云天,相遇风雅翩翩;晓我心,知我意,此缘须问天。
今日去,难相聚,永记情意拳拳;感君恩,谢君怜,祝君福满天。
(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
念依敬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嘴里念叨着:“别了,何先生,别了,我的爱人…”
我们再次日夜兼程得回到杭州以后,妈妈、外公和章叔叔自是非常得开心。我还来不及问妈妈和章叔叔的进展,但从他们越来越暧昧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他们的好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我也知道,从他们看我和乐俊迁的表情,他们也在猜测,是否我和乐俊迁的好事也临近了。
对于他们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我没有去做任何解释。我只是装作非常开心得和大家一起过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整天不停得为大家烧这煮那的,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这正月初十过去,大家对这“年”劲儿都差不多淡去的时候,某日早晨,乐俊迁突然冲到我房间里来,笑着说道:“念依,一起出去走走?”
我纳闷得看着他,点了点头,批了件厚厚的羽绒服陪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带着我,一直在我家旁边的小径上径直走着,没说话,也没看我一眼,只是这样安静得走着。
我心里满心的好奇,可也不想打破这早晨难得的安宁,只是跟在他后面,走着。
等到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以后,他终于停止了有力的步伐,回过头来对着我说:“念依,我有话对你说…”
我瞪着眼睛望着他。
“我…虽然…你…”不知为何,他结结巴巴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淡定。
“怎么了?”我问向他,试图令他镇静下来。可是,从他已经满脸通红的样子,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难道,他不会是…
“念依,其实…大哥是很好,我一直认为他比我好…但是,如果他已经离你远去的话,你,能不能,转过身来看看我?”他虽然已经深呼一口气做了镇定,可是表达出来,仍然是结结巴巴的样子。
我看向他,还真是被我猜中了。
“念依…不能是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其实,从我见到你
开始,我对你就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时,因为大哥对你的眼神和表情,让我认为他心里向着你,所以只能拿你当朋友看。可是…越到后来,我便越想和你一起相处。我其实,是已经打算放弃你了的。只是…现在…”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看着他的样子,我泪流满面,情不自禁。
“这两天,我看你一直装着很高兴,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如针扎一样,那种痛楚,我是可以理解的,却帮不了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这样难过,我心里也跟如刀刺一样,我并不一定想占有你,但我希望看到你真正得开心和幸福…”乐俊迁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和自信。
我缓过神来,刚要张口说话,却被他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先不要说什么,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到我,给我一个电话,如果你需要我,我会立马赶到你的身边。”
我含着泪水,点头答应着他。可是,我心里去很清楚,是情侣的,注定会是情侣,是朋友的,也注定只能是朋友。
但是,我没有立即拒绝他。可能他自己还不知道,和他一起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现在在我的心里,似乎已经超脱了“朋友”这个被滥用的词汇。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兄长,是我的恩人,我这后半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过一个叫乐俊迁的人,在我困难的时候是那样无私的帮助过我,在我疲惫的时候给了我能帮我行走的腿和脚,在我伤心的时候又给过我那样的温暖和抚慰。亲人,未必要有血缘关系,未必要有姻亲连接,关键的,是我们的心。
我擦拭完眼泪,拉着他的手,“你看你冻的,鼻头都发红了。我们回家吧。”
他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然后便也笑着跟我一起原路返回。第二天上午,他便离开了我家,要赶往厦门去拍另一部新戏。
在送他去机场的空当里,我准备好昨晚一夜没睡写出来的一封信,偷偷塞到了他的行李箱里,既然面对着他,我无法说出任何残忍的话语,那以信道别,也算是一种不让双方都尴尬的最好方式。
等他箭步迈入机场内时,我流着眼泪向他挥手道别,亲爱的人啊,我不知道之后还能否经常见到你,我只知道在众多我会想念的人之中,你会是非常重要的一个…
、大结局 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
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九日,我坐在瑞士琉森城街头一个温馨的咖啡馆里,看着眼前明亮清新的雪山头,想起了四年前的今日,我被何添亦“捡”回家里的情形。
时光荏苒,一晃,我离开中国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来我没有回去过一次,我利用我自己能有的所有时间,把精力都放在了环绕世界的旅途中,瑞士是我所有旅途的起点和终点,从这里,亚洲、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等等,各处都留下了我奔波的足迹。
当然,这三年来,我在折腾自己肉体的同时,也没有让我的脑子闲着。我用尽全部心血写成的这部《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就像这三年来我肚子里怀的一个孩子一样,马上就要呱呱落地了。
“叶然作家,不好意思,我晚了一会儿…”从咖啡厅门口奔跑着赶过来的李编辑,刚一坐下,便一直向我倒着歉。
我笑着,示意她没关系。
“叶然作家,恕我直言,您的文风特别像中国一个叫叶小心的作家,文笔都是那么细腻、生动,还特别幽默。。。”她自顾自得开始说着。
我还是笑着,没说什么。
其实,三年前,当我离开杭州来到这里没多久后,爸妈便离了婚。然后,章叔叔带着妈妈和外公移居瑞士,享受新婚、颐养天年,把内地的生意都扔给了他前妻的儿子打理。而妈妈呢,说是既离婚了,便不想再跟爸爸有什么瓜葛,她把她之前在爸爸公司的所有股份都直接转移到了我名下,开始完完整整得步入自己生命中的“第二春”。所以,现在的我,身家已今非昔比。但是,这一切却无法改变我对写作的热爱,我并不想因为有了股份便和爸爸的公司有任何来往,于是,便“改名换姓”后依旧从事着爬格子的美差。至于爸爸和慕晓的关系,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婚,因为,我根本也不想知道。
“哦,对了,我们总编是让我最后来跟您确认一下出版的这部作品的封面和内设的。这里是样板,您再看一下?”她终于说到了正事,从背包里把样板书递给我。
我从来就是个只重内容、不看形式的人,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递给她说:“只要你们确保其中的文字都和我原稿一致,就行了。”
“那这个您放心,我们出版社的品质绝对是可以保证的。”她敬业得回答着我。
“对了,下个月会有一个签名售书的活动,您确定您真的不参加吗?”她再次向我发出邀请。
“不了,下个月我可能在法国。你们可以让我的助手过去。对了,你们总编是知道的,希望活动上任何地方都不要出现我的
照片或其他肖像形式,这是我的底线。”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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