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第48章

我真是，这日子混的，我是不道德了还是不修养了？
我觉着不是我撞鬼了，就是她们中邪了。中午我刚睡着。老二她们在屋里商量什么平安夜逛街，唧哇一顿乱叫。你说一个洋节，你一中国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什么觉悟啊，支持国产懂不懂啊。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们！我闭着眼努入睡，老二好死不死的一脚把我踹了起来，扯着嗓子问我：“天后，你去不去？你肯定不去！你就喜欢脱离组织！”
我傻了半天看她，深吸了口气说：“你说的对！”
晚上，她们都倒头大睡时，我还得写作业，学英语，改小说，看合同……三儿也跟着抽风，自己喝咖啡失眠大半夜不睡，跳出来骂我，非说我手电晃她。
我说：“我点了三年，您才觉出刺眼，这练得是什么条件反射啊！反射辐是不有点长啊？”
她二话没说，起身把我手电扔到地上。我估计她是正闹失恋，窝着火呢，也没爱搭理她。我感情素质好，我有修养有道德，我忍无可忍从新再忍。
然后，老二早晨爬起来喝水，她就在我眼皮底下把她杯子里的水倒我杯子里。我又不是下水道，你当我瞎啊！
……　……
炼狱的生活我过了几天，我真一点不往心里去，就觉着她们一定中邪了，我应该找个小庙救救她们。然后我手机就响了，是宗唐的。
“喂，话费很贵的，你不会email吗？有什么事，快说。”我情绪极其不稳定。
“还没嫁给我，就这么会替我着想啊！”
“怎么还有人这么不要脸啊？”
“您不淑女范儿吗？怎的啦这是？”
“我大妈，成吗？”
“夏子维妈，听我口令！走到门口，推开门。”
“您就别再耍我了行吗？”
“……　……”
“喂？！”恩？电话断了，他说什么胡话？他说让我开门？
我的身子像不受我支配一样走到门口，我伸出手使劲拉开门。
敞开的门外，我看见宗唐奇迹般地站在那，露出一贯的招牌笑容。
“啊！”我冲过去抱住了他，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冲出去抱住他。
他伸出双手把我拥入怀中。室友们尖叫着炸开了锅。
“小维，节日快乐！”他放开我，递给我一个精良的包装盒说。
“你怎么越来越会玩了，回国干吗不打招呼？女寝你怎么进的来？”
“给你惊喜！”
“只惊不喜。”
“看看那个。”他指指我手里的盒子。
“什么啊？”我打开看是化成粘稠状的冰淇淋，我忽然很感动。电视剧里老套的情景，不用嗤之以鼻，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会知道有多感动。他融化的不只是冰淇淋而是我冰冷的心。
“你那天不是想吃吗？我快递回来了，有我在你身边，你吃什么我都放心。”
我只顾低头看着那盒冰激淋汤傻傻的笑。
“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我把冰淇淋倒进杯子里，忍不住添了一口，是甜的。吃了太多太久苦的东西，这份甜格外浓郁。
“小天后，这几天惹你生气，不好意思啊。这不能埋怨我们，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们有情人，千里共婵娟啊。”
“你们有这好心？说他怎么买通你们的？”我掐住二姐姐的脖子问。这种凑热闹的事从没少过她。
“没什么，巧克力。”
“巧克力？你不减肥吗？还有呢？”
“唇膏。喂，别老是问我，老大要的，好不拉。”
“恩，还有什么？”
“香水啦。”
我得算算清楚，还宗唐多少钱。
“还有什么？”
“CD！”
“还有……？”
“没了。”
“你们真是贪得无厌啊。”
“不都是平日你传授给我们的，什么对男人要狠一点。”
“那我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你怎么不听？”
“你……们……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定是等急了。
“嘘……你快走，快走，人等急了！”
“等我回来的，内部问题等会儿我内部解决你们！”我小声的说。
推开门看。
“小维，这是给她们带的。”他递给我老大一个包裹。东西远不止她们说的那么一点点。
我把东西给她们说，“明天是周六不回来跟她们一起复习了”。
我跟他走到一楼。
“上来！”他蹲下来，回头招呼我。
“干什么？”
“我跟老师说，你病了走不了，我是你班同学来送你上医院的。快上来，配合一下。”
我趴在他背上像疯子一样的大笑，舍屋老师迷惑的看着我。
“我说你病了，又没说你疯了。”他走出女舍，直接把我扔在地上。
“你什么人啊？”
“龙的传人！”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贫了？”
“我优点多着呢，你还没发现，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他把我后背的灰拍掉。
宗唐为了堵住我的嘴，问我想去哪。
我想了想说：“想回家，回老院子。”
他居然坚定的说：“好我们现在去订机票，明天就走。”
我说：“好”说完很开心。久违的开心，真心的开心。我很想放纵一下自己，我很疲惫，长久以来我都在为谁而活？
他说：“那我们先去给高中的老师拜年。”他永远是绅士般周到的宗唐。
“恩，好。”我久违的回答。
我们来到曾经的校园，毕业之后我也是第一次回到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么熟悉。这里有我们无数回忆，可我俩谁都没有提及，直接去看望老师。
她见到我们很意外，接着特别不靠谱的对我们说：“当年我就看你俩是一对儿。现在好了，总算在一起了。真是般配。”老太太赏心悦目的看着我俩说。
“老师，您……”我刚要说“误会”
宗唐立马接过来说：“您眼力真好！”
老师听后哈哈大笑，对我说：“你不要光顾着学业，你也是时候考虑这些了是不是？你要是不和他呀，我也在考虑帮你介绍一个呢，我给我以前的学生牵线凑成好几对了。”
宗唐鬼笑着说：“老师，不用麻烦了，我会努力的！”
老师笑着拍拍他的背，像特务接头似的对他点点头。
我无语，目瞪口呆看着二人。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老师正色问我。
“考研！”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老师相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恩，谢谢老师。”
我们跟教过的和认识的几个老师都见了面，久违的温暖，久违的单纯笑容。
告别了老师，我们去机场买票。和宗唐办手续时，我妈来了电话。
“夏子维，你要干什么？”妈在电话那边尖叫。
“什么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我接通电话她就劈头盖脸的骂我。
“谁允许你拿别人家的东西了？还倒腾来倒腾去，你想干什么？啊，倒买倒卖啊！”
“请你听我解释行吗？”我拍拍他示意我出去接电话，这件事确实应该和我妈谈一下，毕竟是那么大一笔钱。
“什么解释，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出来瞎混什么？你懂什么？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吗？说我不养你，我的女儿在出去要饭！你是不是把我弄到臭名昭著才满意？”我妈接着嚎叫，嚎的底气十足。生意的成功让她干什么都底气十足。
原来她这么生气还是因为自己的名誉受损啊，我还以为她忽然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女儿发善心关心一下我。我更加些生气，公共场合又不好发作。
“我不懂什么，所以正在努力。”我硬邦邦顶撞回去。
我接着说：“对于以前你们没有管过我，我感到失望，对将来也没打算抱什么希望。所以现在请你不要来干涉我。对于您的名誉问题对不起，那是您的问题！”
“我的企业以后就是你的，还说我不管你？我不为你为谁？别给我惹事，赶紧上课去！”我妈继续尖叫。
“我再讲清楚一点，是我需要你时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但是现在我并不需要你。郑总经理，您明白吗？”说完我撂下电话。
“你要考研？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他走了过来。
“我也在考虑。”为这事我和我妈大吵一架，好久没有联系。我和我妈的分歧越来越大，斗争也就更加激烈。现在的我完全不需要她来安排我，我有自己的价值。原来决定考研是觉得有机会就想多学点，后来成了和我妈赌气，我对老师说，纯粹是给自己下决心。
“哦。”他显得有些失落，还是没说什么。他明白，对于我，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机票，明天早上的。”他拿给我看。
“真的啊？”我看到机票非常兴奋。
“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你少带点东西，我们就留一天。”
“好，那你呢？”
“哦，我，我去看看同学。明天我去接你。”他沉思了一下说。
“好！”我一直都没听宗唐提起过，回国他都住在哪里，不禁有些奇怪。
我们回到了分别太久太久的故乡。风依依，水柔柔。草青青，花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