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痒化报告》第61章


简默就这么败下阵来,暗忖,长得好看的人怎么会没有优势?
长得好看的女人随便摆个表情,哭是梨花带雨,笑是花枝乱颤;长得好看的男人,哭是到了伤心处,笑是强虏烟灭时。她现在面对的这个,一张脸足以入画,还要奉上伏特百万的两道目光,让她怎么扛得住?
“算了,看在你整张脸都是治愈系的份上……”简默垂着脑袋,抵着他的肩蹭了两下,闷闷地说,“以后能好好的,别折腾了吗?”
“好。”钟磬把手按在她的颈项处,轻轻地揉捏,感受到她的放松后才放手,“菜快冷了,饿不饿?” 
“嗯。”
“那先吃饭?”
“好。”
被抱着挪了两个位置,再在他怀里换了个方向,简默刚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没想到搁在她腰间的手不肯放行,她嘀咕:“这样不好吃饭。”
“别动,让我抱抱。”
简默忍不住哼了一声,“钟导,你一会编导温情戏,一会编导苦情戏,还身为领衔主演,就不怕串戏?”
钟磬弯了唇弧,“不会。这部戏一开始就走温情向,而且,我设定的主演只有两个。”
话听着还算舒心,简默正准备乖乖地享受这份温存,陡然发现颈间一热。正欲质问,耳际传来麻痒感,低沉的嗓音,振振又侃侃,“领衔主演要求加戏,合理要求。”
此情此景,这两个字约等于卫遥常挂在嘴里的“我比较想吃你”,简默的鸡皮疙瘩登时起了大片,正在犹豫,被人一把扣住下颚。
一分钟后,钟磬起身,“我去盛饭。”她呆呆地点头,而后掐指算起来。
晚饭简默是下了功夫的,有菜有鱼有肉,很丰盛。钟磬把菜全挪到简默这边,方便她选择,而后提着筷子认真地挑鱼刺。
简默这几天已经被重重回忆围攻,实在不想看到他的好就在旁边煽情地回忆,于是继续发挥贤妻本色,“这是你喜欢的牛肉,尝尝看。”筷子携着肉近了钟磬的口,等了三秒,两片唇微启,筷子继续挪动,然后把牛肉送进了简默的嘴。
“很好吃。”她温吞地吃完,重新夹了一块伸过去,这次,神色冷淡的男人一口死死咬住牛肉与……筷子。
简默不动声色地笑,暗想明霏要是还在这,估计要大呼两人腻歪。好在她想玩的就是腻歪,就看身边这人配不配合。
结果便是你一口我一口,两碗米饭以异常缠绵的方式进了两人的胃。
作者有话要说:
、焉知非福
饭毕,简默坐在椅子上看钟磬收拾厨房。把冲洗过的碗放进洗碗机、擦拭流理台和油烟机、整理冰箱,和那晚她看到的阿爸一样,典型的二十四孝老公。
那晚她没有看见阿妈的眼神,但想必和她此时的一样,温柔、安宁、骄傲。最多的,一定是幸福。
他和她分开两个月,真的不像分开过。因为几天来的情节走向似乎都指着一个事实——这次的离婚事件就是个小插曲。
她隐隐能感受到,这次由他主导的分离,不过是他先明白了些什么,再想让她明白些什么。
有句话叫“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不过,走多了,走累了,总要停下来往后看看,哪怕如履平地者,还怕平地一声雷。
彼此爱了十多年,明的暗的深的浅的,哪里来那么多的“快活三里”,偶遇危崖险仞,揣起小心,拿捏情况,焉知非福。
而直到钟磬从厨房出来,简默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锁紧他。
“在看什么?”
“你。”简默利落地说完,似想起什么,猛然抓过钟磬的左手腕,瞪了几秒,然后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
“什么?”钟磬问。
懂装不懂?简默看着他,不吭声。
“想要这块表?”钟磬抬起左手,作势要解。
简默瞪他,终于妥协开口,“那块女表呢?”
“送人了。”
“我找不到。”意即,我知道你送的是我。
钟磬定定地看简默数秒,而后缓缓勾起唇角,“表在它该在的地方。”
该在的地方?简默的脑袋一转,准备火速奔往卧室,钟磬却是按住她的肩,蹲下身给她套上拖鞋才放她起来,“东西不会跑。”
东西还真跑不了,挂在床头的圣诞袜红白相间,颜色鲜妍,正是往年的那只。简默把手往里头一探,空的?她回头,疑惑地看向钟磬,后者莞尔,不做解释。
把头转回去,简默换了个思路,试探性地摇晃那只圣诞袜,发现比以前沉,有猫腻!她往下摸索,果然捏到一块硬物,有金属质感。把圣诞袜取下来,她往袜筒里探看,没缝;她又检查了整个袜身,无缝技术不要太好。
好在简默能钻会研,看到袜子上外翻的白毛,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将之翻回去,从而看到了一条极细的拉链。
“喜欢吗?”女表最终被顺利地取出,钟磬见她盯着表身发呆,由身后环住她,徐声问。
简默点点头,抬起左手,然后把表往钟磬手里塞。钟磬会意,替她戴上,顺便嘱咐:“怀孕期间就别戴了。”
“手表辐射不是可以忽略不计?”
“能少则少。” 
想及前段时间太损身体,简默也不敢再坚持,应了一声。手表已经戴好,她看向自己的手腕,方正的表盘四角圆润,线条流畅,黑色的真皮表带贴在皮肤上能笼住一层暖意,最让她喜欢的还是表盘里的蓝色指针和那颗蓝宝石,有一种沉稳、凝炼的感觉。
“很漂亮。”她由衷赞道。
钟磬摩挲着她纤细的指骨,接上了她的话,“尤其戴在你的手上。”
不是吧?简默心头一跳,甜言蜜语某人不是没说过,但哪次不得加上各种修辞手法?“嗯,爱情语言学那门课没通过,你去重修了?”
“没去,所以要参加毕业清考,你让不让我通过?” 
简默晃了晃手上的表,“看在贿赂的份上,ok。”
下一秒听到他的笑声,简默也笑了。两人的左手相叠,男表和女表是一个设计,就是个头大了点,她对比了一番,才说:“你别以为一块表就能让之前的账一笔勾销。”她记起之前办公室某同事的口头禅,又补了一句,“尤其这块表还是去年买的。”
饶是钟磬再怎么聪明法,也决计悟不出今年与去年买的表有什么差别。倒是她的委屈他晓得,于是轻抚她的小腹,口吻中不无悔意,“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怀孕。”
在他的计划里,这是绝对的差池。
简默一听,感到不对劲,这话的意思貌似是他做这些虐她千百遍的事,要是放在她怀孕之前,算是合理的?
“你的意思,我是母凭子贵?”
“反了。”钟磬纠正她,“宝宝不好,对准妈妈不好,准爸爸会心疼。”
“咳。”第二次……简默被他的直白惊到,“钟同学,我想你应该清楚清考有个规矩,就算你现在考一百分,成绩依旧只做及格处理。”
“毕业前最后一次考试,我想好好表现。”
“最后一次?”
“唔,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这门课实用,让人印象深刻,我想毕业后,还用得着。”
真是,好口才啊。跟明霏斗嘴,她还能偶尔占占上风,和他?算了。简默没再跟着耍嘴皮,感受到腹部的温度,她的眼神亦跟着柔软,“医生说,要再过一两个月才感受得到胎动。”
她腹部的轮廓已微显,钟磬五指舒张,缓缓地罩住那方凸起,目光比手劲更柔。 
“默默,辛苦你了。”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际颈间,也在瞬间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几个月来一直占优的异化作用就这样拱手让位于同化作用。
好的,尽数汲取;不好的,一概送走。
简默先问自己一百遍:一个人光凭一句话让你或喜或悲,是悲哀还是幸运?
搁她这,大概是幸运吧。否则,她的嘴角怎么越扬越高,还镇压不下。
“辛苦谁,还不一定呢。”她扣住他的手,边笑边给他打预防针,“我现在嘴刁,以前不爱吃的现在都想吃,你会做?有时候半夜里要吃东西,你起得来?以后月份大了下身还可能水肿,你会按摩?孕妇肚子大肚量不大,尤其宝宝要是不乖,我就在你身上发泄,你肯?”
“孩子的妈最大。”
简默遂笑嘻嘻地转身,“那胎教方面,也请孩子的爸多多担待了。”她在那扳着手指数,“琵琶、古典吉他不在话下,今年爸不是从古玩市场得了一件编磬,要送给宝宝做见面礼?正好这里的书房大,提前让宝宝感受一下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和博大精深,如何?”
见他抿唇不语,简默更乐呵了,眼里的狡黠明晃晃的,丝毫不逊于头顶的灯光,“爸说你的嗓子也好,小学诗朗诵的时候拿过第一。正好,我前几天从一个老教授那里得了一首好诗,题目是《竹枝词》,改天让爸编成曲,你边击磬边唱。按明清小说体就是,岂不大妙!”
“你觉得那首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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