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散场》第14章

说着话，不知不觉地，我们已经穿过了集市。我抓住还在继续向前走着的龙龙，一瞪眼：“说，你小子到底是要去哪里？”
龙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去学校。”
“去学校干嘛？”我问。心里十分不解。
龙龙似乎有点怜悯地看着我，缓缓说：“小莫，你知道你有多可怜吗？”
我被这句话弄得一愣，我可怜？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啊，我撇撇嘴：“我没觉着我可怜，家里人和亲戚都很疼我，朋友兄弟也很多。”
“不是的，我不是指这方面。”龙龙摇摇头说。
“那是哪方面？”我疑惑道。
龙龙叹口气，低头不语。
我受不了了：“快说！少给我卖关子！”
“好，我说，”龙龙坏笑着：“你知道今天我是让你来干嘛的吗？
“废话，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我是来让你当电灯泡的。”龙龙轻轻地说。
“嗯？”我没反应过来：“当电灯泡？”
“其实我是来学校里约会的。”龙龙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
“额……约会？你小子没有搞错吧？”我十分怀疑：“你谈恋爱了？”
龙龙点点头，又摇摇头。
“快说，怎么回事！”
龙龙无奈地说：“她没说答应我，只是答应今天在学校里谈谈。”
“这是什么意思？”我十分不解：“难不成还要考验考验你？”
“不知道。”龙龙苦着脸说。
“先不管了，”我摆摆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撞桥头自然沉。不过，你叫我和你一起来干什么？我可没有当电灯泡的心理准备。”
“我有点害怕……”龙龙可怜兮兮地说。
“看你个熊样子，她又不会把你强奸了，你怕什么？！”真不争气啊，我心里暗叹。
龙龙点点头：“我知道她不会强奸我，但我还是有点怕……”
“好，那你叫我跟你一起来，就是让我给你壮胆的？”
“嗯，”龙龙点点头，又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那里帮我说说话。”
“好，”我无奈地点点头说：“我一定尽力把你推销出去。”
“不是，”龙龙摇摇头，嬉皮笑脸地说：“你要尽力把她拐进我们柳家去。”
“哈哈……”我笑了：“难道你们还想天长地久不成？”
“不知道可不可以……”龙龙说。
“你太天真了……”我拍拍龙龙的肩：“走吧，去会会你那个心上的姑娘。”
“嗯”龙龙点点头：“你要帮着我说话。”
“好，我会努力成为一个电灯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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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最佳情侣
已经五个多月没有来过初中学校了，再次踏进这个曾经恨之入骨的校园，心里却涌起了一丝丝的别样感觉。
记得初一的时候，左边花园里有一棵不知名的小树，碎碎的枝叶，乱七八糟的树枝散发着一中野性美。当然，真正吸引我们的并不是那些枝枝叶叶，而是因为夏天的时候这棵树上会结出一种黑色的小果实，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那个时侯，我们每天都会跑到那里把小树摇一摇，小果子“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几个人喜哄哄地分吃了。后来初二的时候想起了这棵树，跑去之后却发现那棵树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们摇死了。
右边花园里有一个假山，假山旁边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石亭，曾经这里是我们的“避暑山庄”，我们曾在这里蹦来跳去，也曾经乐极生悲，有过不少的的碰伤摔伤擦伤。
学校里还有老师在居住，路过班主任的那个院子，远远望去，班主任的屋子锁着门，也就打消了去说几句话的打算。
走到那片柳树林，却只看到四个人坐在石椅上，其中两个是小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坐在那里情深意浓。
还有两个就是华子和韩梅梅，两个人紧靠在一起，韩梅梅抱着华子的胳膊，小声的说着什么。华子不住地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个场景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和王佳倩在那个雨夜，心里没来由地一痛。
我笑着对龙龙说：“这里没有你的那个她啊，你们说好几点见面了吗？”
“九点半，现在已经九点十七分了，你说她不会不来了吧？”龙龙有些担心地说。
我笑着说：“看来那个小女孩确实想要考验你啊，到现在还不来，不过你放心，她一定会来的。”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小女孩就这样，如果她今天不想来，她就不会答应你了，再说了，你就那么不相信她吗？”
“我相信她！”龙龙用力点点头说，那副认真的样子让我禁不住好笑。
找了一个距离华子他们的那个石椅比较远的石椅坐了下来，我昂起头看向天空，浅蓝的天空被垂柳的枝条切割地支离破碎，几丝白云悠悠飘动，从这个枝条缝隙流到那个缝隙。
“听说看着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我说：“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呢？”
“那是因为你多愁善感。”
“不是。”我说。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里飞进了一个小虫子。”
“靠……”
感到有些无聊，我跑到教学楼上，来到了我初三的那个教室前。教室里差不多还是那个样子，一张张桌子不整齐地排列着。我看着曾经我在的那个位置，我曾经每天趴着的窗台，我曾经被罚站的那个墙角，心里突然有着丝丝的酸味。
抚摸着窗子上的护网，愣愣地伫立了不知道几分钟，听到楼下有人叫我的名字才反应过来，向下看看，华子和韩梅梅笑着向我招手，不远处龙龙正在和两个女生说话，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令龙龙日思夜想的女孩子。我对着华子他们招招手就走下了楼。
龙龙向我示意，让我过去，我没理他，径直走向华子他们那里。华子笑着说：“看到教室门前站着个人，觉着是你，一喊，果然是你。”
我呵呵一笑，说：“怎么？让我过来当电灯泡啊？”
韩梅梅嘻嘻一笑，那副可爱的样子让我很不习惯。韩梅梅说：“好久不见了，一起聊聊天呗。”
“你不怕我打扰你们在这里甜言蜜语？”我笑着问。
华子的脸一红：“什么甜言蜜语，就和平时聊天差不多。”
我嘿嘿一笑，说：“总得有些地方不一样吧？反正我是没有经验啊，要不然你们告诉我，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
韩梅梅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贫了？”
“我们家贫农……”
这时我无意中看到了刚才华子和韩梅梅坐着的那个石椅上写着几行字，仔细一看，是贾道升的《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
“还挺浪漫嘛，”我指着这首词笑着说：“还玩古典意境。”
韩梅梅呵呵一笑，转而问我：“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扫黄。”一句话说得不远处那两个小情侣齐齐回头，感情是怕被老师看到。
韩梅梅很无语，我嘿嘿一笑，指着龙龙说：“看到了吗？我们村里一个小孩来约会，非得让我来当电灯泡，我不愿意过去，结果来到你们这里还是电灯泡，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我苦瓜着脸说。
“你的命还苦？！”韩梅梅看着我说：“在学校里每天和王佳倩双宿双飞、郎情妾意，你的命还苦？！”
“你怎么知道？”我脱口而出，然后心里那个后悔啊，这不是更加解释不清了吗？
果然，韩梅梅和华子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华子还幽怨地说：“小莫，你太不实在了，这种事情也不和我们几个说一声。”
“不是这样啊，”我急忙解释：“我们没有谈恋爱啊，真的！”
“骗谁呢？”韩梅梅不屑地撇撇嘴：“那天下雨的时候，你和王佳倩在操场上的浪漫之旅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两个还被我们班里的女生一致评为最佳情侣、最浪漫组合。”
我额头开始冒冷汗，没想到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真是失败啊，这下子怎么说也说不清楚了，算了，我也不解释了，这种情况下只能越描越黑。
“切……没话说了吧。”韩梅梅得意地看着我。
“我不屑于给你们解释。”
“切……”华子和韩梅梅齐齐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想起一个词叫夫唱妇随。
我摆摆手：“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