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雨之李可云》第17章


在鼓子里,傻傻的期望着不可能会有的将来。
谎言和真相,究竟哪一个比较残酷,他一直想不通。
但他知道,只要是和他,永远都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陆尔嵘抿了口洋酒,眼睑深垂,将手搭在沙发上,身体靠后,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心情糟糕到无法思考,他气恼的揉着短短的发,深吸了一口气。
他忽然安静,就这么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悄无声息。
就连陆尔峥大动作的抢走他手上的酒,他也没有发作,只是微掀了眼皮,复又闭上。
陆尔峥全不在意尔嵘的失落,眼睛闪烁,举杯大口饮尽,还尚有一滴酒液慢慢顺着他的下巴滑至脖颈,在喉结处停顿了一会,被衣物吸了个干净。
“傻子,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吗?”陆尔峥挑起眉眼,在家人面前,他的所有伪装都会不见,此时,他张狂笑骂,说不出的写意风流之态。
陆尔嵘霎时睁开了眼,语气凶恶,“我错在哪里?”
陆尔峥不紧不慢的抚着杯沿,存心卖关子,惹的陆尔嵘一时不爽,站起身,活动了下关节,一副正想动手的样子。
陆尔峥的嘴角默默一抽,趁着尔嵘尚未动手之际,他从酒柜里拿了酒,倒了杯递给尔嵘。
“你以为李可云是什么样的人?”尔峥坐下,啜了口酒,余光看到正在思索的尔嵘,他勾唇,“她的思想其实很保守,那时候我们闹的再凶,她也没有对我们产生什么心思。她在心底就划分了界线,如果我们在这里,她绝对是在线的那端。”
尔嵘深思,竟真是如此,他灌了口酒,急切的问:“还有?”
尔峥失笑,所以才说,尔嵘的性格真的很好猜,比之他单纯的多。
“她并不相信你,或许在你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就认定你是在耍她,潜意识告诉她,你只会带来伤害。”看着尔嵘不可置信的神情,尔峥弯眸,“谁让你,这么素行不良呢?”
尔嵘气愤的摔了杯子,“这就是理由?”
“嘛,尔嵘,”尔峥笑眯眯,“古时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她们羞愤欲死,你说你今天这情况像不像?”
尔嵘面无表情的掂起茶几上的花瓶,轻道,“其实这个不算很重,就算砸到头,也绝对死不了人。”
尔峥忍笑,却在尔嵘打算大打出手的时候严肃道:“尔嵘,若你真想要李可云,断不能这样火暴。”
尔嵘手脚僵硬地停顿了几秒,看到尔峥嘴角越发嚣张的笑意,怒喝:“我管你,先砸再说!”
十六 。。。
其实尔峥的分析只对了一半,可云的失控不仅因为她对陆家双子持保留态度,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旧伤。
若按医生的说法,她有着严重的心病。
虽然没有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可自小受到的言传身教和身份地位,导致她从小就自卑自怜,心思也是百转千回。
遇上陆尔豪,她像一下子获得了新生,喜悦到飘飘然。因此深爱过却被不留情的抛弃,让她对爱情失望,却还是在等着尔豪回头。
社会的责难、父亲的强势、九姨太的羞辱,她统统忍受,只为心中的甜蜜。
直到儿子病死,她忽然间觉悟。还有什么可以支撑着她等待?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相信尔豪也曾经深爱她?
连她自己也不信了,她怔怔,忽然间绝望。
依萍他们选的“刺激”治好了她,但难免不会留下后遗症。彼时抗日战争打响,谁还会想起带她去看医生,久而久之,也就这么搁着了。
清醒之后,她为了不让父母担忧,不得不尽快让自己成为以前的那个“李可云”。因此,她白天不露伤痛之色,反而安慰亲人不要为她担心;但每到晚上,又是心事重重。
在那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并没有人关注她。她的苦闷,理所当然日积月累,在尔豪归来那一天暴发。
被尔豪伤到体无完肤,她心有余悸之下,对爱情极度的没有安全感,甚至在感觉到他人的接近后就想要抗拒。她心里根深蒂固的一个念头就是:爱情让人受伤。
她伤的很重,只当自己好了,却被尔嵘一下子撕开了伤疤,原来,那里还在流血。
这番曲折,其实除了作者我,连可云也迷迷糊糊,只觉自己是真的痛苦绝望,却万没有想到原因所在。
现今,她听得陆家又一番的风波,又是恍惚。
拒绝了尔豪,他还有另一个“李可云”和“方瑜”,是天下男人的爱情都这样易变廉价,还是只有尔豪是这样?
纵然你家有娇妻贤惠美貌如斯,竟还是会对一个据说“柔弱才气”的女子动心。难道真的是“家花不若野花香”吗?
可云安抚了依萍几句,依萍恋恋不舍的走了。可云倚在门前,直到依萍的人影消失在巷尾,才轻叹了口气。
不是没观察到依萍的窘迫,这一段日子以来,恐怕受了很多苦。
依萍却是这样骄傲又别扭的一个人,李家刚从陆家出来的时候,依萍见了她一面,之后听说到李家的困难,悄悄说动了同学光顾“李记”,默不作声的支援。
如今陆家落魄,依萍却绝口不提让李家帮助一事,只倒了些苦水便又像女战士一样离开。
依萍想要撑起陆家,可云莫名的又开始红了眼眶,明明她并不想让依萍再次走入十里洋场,却依然还是这个结果。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既保留你的自尊又帮助你脱离困境?可云自问,却一时想不到方法。
抚着尚在红肿的眼睛,她缓缓上楼,李嫂刚好走出客房,皱着眉头,“可云,你爸爸卸货的时候不小心闪了腰,码头的小王已经送他去医院了,我也去看看。”
可云讶道:“严重吗?”脚步一乱,也想跟着去医院。
“你留下吧,舒先生虽然看过医生了,但毕竟是在我们这病倒的。”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舒先生住在哪,本来想让你爸背他上医院,没想到他却是直接在了。估计也不是大事,你爸啊,就爱显摆,肯定是看到年轻人不服气,硬是要比上一比,结果就出事了。”
李嫂唠唠叨叨往前走了几步,又有些觉得不妥,“你一个人,安全吗?”
可云一下子哭笑不得,“妈,他不过是一个病人,还有可能儿呢,会有什么事?”
李嫂虽然还是觉得不便,但事急从权,也真是顾不得这些,匆匆走了。
可云推开客房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安静睡在那里的舒尔觉。
轻轻坐在床边放置的小椅上,看到舒尔觉整个人陷在厚重的被中,只微侧了身,脸上还有些高热的浮红,眉宇纠结,很想撑开棉被的束缚,却又像是动弹不得,如同毛虫一般扭动几下,迷迷糊糊的。
可云的脸上浮出笑意,取了沾水的毛巾搭在他额头上,又轻手轻脚换了条稍轻暖的薄被,舒尔觉才停了挣扎,睡容安静。
现下精神放松下来,睡意袭来,可云四下看了看,把小椅子拖到窗边的书桌旁,整个人趴在上面,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十几岁的陆尔嵘嘴边挂了玩世不恭的笑,却在转过身的时候流下眼泪,可云本想默不作声的经过,却被他狠狠抓住了手腕。
“喂,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么坏的无可救药的人?”
可云不说话,他的眼泪一下子收住,此时又是一副嘻笑神态,“我骗你的。”
可云挣开了他的手,跑着离开,却忍不住回头,陆尔嵘此时却是穿着军装,用着极富深意的眼神看她,吓得她跑的更快了。
直到四周都没有人了,可云才停下来,茫然四顾,却是东北的陆家。忽然有一只手握住她的,可云低头一看,却是舒尔觉,他一脸惨白,牙关紧咬,“救命!”
可云就任他握住手,却看他脱下了外衣,再慢慢脱下了贴身的衣服。
“你干什么!”可云惊叫。
舒尔觉一脸无辜,全身不自主地颤抖,“我好冷……”
可云急忙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舒尔觉却又是要将衣服脱下来,她真的怕了,“你别脱啊!”
舒尔觉此时却是愣了,脸上的表情复杂莫名,“可是,我好热……”
“咚!”的一声闷响,让可云一下子被惊醒,这杂乱的梦也一下子消散无形。
她转身一看,见舒尔觉整个人摔在地上,全身绵软无力,却因为脾气倔强,竟连哼也没哼一声。可云尚还有些糊涂的心神一下子就转为清醒,急忙上前扶起舒尔觉。
可云触到那滚烫的体温倒抽了口冷气,“怎么这么烫?”即使吃过退热药了,热度却没退下去,反而更严重了。
舒尔觉重咳了几声,大口呼吸,灼热的气息喷在可云颈项边,让可云有瞬间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如果再不就医,这样恶化下去,人都会烧糊涂的。思及此,她加大手上的力度,将舒尔觉撑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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