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爱不少年》第31章


说你们之前分过手?为什么又复合?是你要复合的吧?你对他那么好……我都看着呢,你们还悄悄拉手了吧?你看他整晚在意你了吗?跟蒋梵聊得那么开心,这人心里不定在想什么……”
砰——
程羊眼前一花,后背隐隐作痛,在酒精的作用下脑袋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费廉提着衣领撞到了墙上。冰冷的瓷砖贴着皮肤,让程羊稍稍清醒了一点,皱起眉。
“小子,”费廉不太容易生气,但生气的时候连柏学丞也会说他模样可怕。此时他面无表情,说不出来是凶还是不凶,嘴角下抿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冰冻十尺的寒意,偏偏说出口的话听着又很正常,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令人鸡皮疙瘩直冒,“在背后嚼人舌根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找刺激,出去当着大家的面说,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费廉松开手,在程羊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伸着两指轻轻弹了弹小孩儿的衣领:“磨磨唧唧的看着不像个男人。”
“你说他有哪里好?”费廉嘴角勾了一下,“就是在这种时候,他不会像我一样废话。一分钟之前你的两只眼睛就该肿了。”
程羊:“……”
程羊动了动喉咙,费廉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费廉?”柏学丞看到费廉站在程羊面前,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问题,他顿了一下,“怎么了?程羊不舒服?”
程羊就眼看着刚才还神情威武的男人突然跟耷下耳朵的大狗似的,就差身后没有尾巴在摇了,满脸的寒冰融化成涓涓细流,温柔得不像是同一个人。
费廉快步到了柏学丞面前:“好像是有点想吐,我正准备去给他倒杯热水来。”
柏学丞哦了一声,转头去喊蒋梵:“你家小孩儿不舒服!要么你先送他回去吧?”
蒋梵在外头应了一声,也没打算来扶一把的样子,只说:“程羊?这几盘零食给你打包?”
程羊气得不行,尤其面前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闪瞎狗眼,更衬得蒋梵不是个东西。
“不用了。”程羊瞪了费廉一眼,经过时还拿肩膀撞了柏学丞一下,把柏学丞撞了个趔趄。
小孩儿出去直接拿了包甩到背上,脸上也不知是气出来的还是醉酒的红晕,把之前蒋梵交给他的一家酒店的房卡扔在桌上,说:“你自己撸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蒋梵:“???”
费廉咳了一声,把到嘴的笑给憋了回去。
柏学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费廉立刻小声在柏学丞面前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柏学丞听得津津有味,还侧头上下打量费廉,吹了声口哨:“刺激吗?”
费廉:“?”
柏学丞笑得贱兮兮地:“在洗手间,刺激吗?”
费廉:“……”
柏学丞仿佛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摸了摸下巴,探头朝隔间里看了一眼:“下回咱们试试?”
费廉不争气地硬了。
那头蒋梵一头雾水地被分了手,看着小孩儿扬长而去倒抽了口气:“嘶,现在的小孩儿……”
“说吧,认识多久了。”柏学丞撩够了费廉,转头抱胸看着蒋梵,“我猜不超过一天。”
蒋梵拍了下桌:“赌什么?”
柏学丞哼哼:“赌下回还是你请客。”
蒋梵:“……”
蒋梵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赌这个?不是,柏老板你是有多穷?好歹也是自己创业的人了……”
“正在创业中,穷是应该的。”柏学丞理所当然。其实他多少心里带了点气,蒋梵不知从哪儿捡来的人,居然勾搭上费廉了?这锅当然得是蒋梵背。
蒋梵懒得跟他掰扯这个,边起身穿外套边道:“那你输定了,就在刚刚……”蒋梵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已经一天零两分钟,哦不,三分钟了。”
柏学丞:“……”
蒋梵乐呵呵的,光看他那张娃娃脸真是看不出他对感情的态度如此随便。蒋梵扬了扬眉毛,迎着柏学丞鄙视的眼神说:“你请客,高级餐厅,不准赖账。”
柏学丞叹气:“行行行,愿赌服输,走着吧蒋少爷。”
第三十六章 探病(下)
蒋梵这个一天零三分钟前男友据说是在酒吧认识的,前段时间蒋梵就闹着要人陪,这不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了?
“我当时去洗手间,就这么认识的。”蒋梵蹭费廉他们的车,费廉在副驾驶位上,代驾眼观鼻鼻观心地开车。蒋梵就靠在后排跟柏学丞说,“大冷天的小孩儿就穿件T恤破洞牛仔裤,那T恤还有点松垮,肩膀都露出一大截来,身材看着是真的棒。我就多了句嘴问他‘不冷啊?’那小孩儿就说‘冷啊,哥抱抱吗?’,就这么的。”
蒋梵说着还拍了下手,掌心向上摊开了:“干柴烈火。”
柏学丞翻个白眼:“怎么又是洗手间。”
蒋梵:“啊?什么?”
柏学丞摆手,示意没什么:“你是发…情期的猴子吗?”
蒋梵啧了一声,开了点窗户缝透气,靠在座椅里微微眯眼:“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
蒋梵说着又道:“一开始还觉着挺有劲的,小孩儿脾气大,床上跟打架一样。现在看来,算了吧,年纪大了,搞不懂这些小孩的想法了。哎,这是不是叫有代沟?”
柏学丞看了前头费廉一眼,果然费廉不大习惯听这些,耳廓都通红了。
柏学丞忍不住觉得好笑,想到之前陈信还牵线自己和蒋梵来着,就觉得简直太不靠谱了。蒋梵完全是个极具伪装色的人,真跟谁搅合在一起了,估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柏学丞暗自摇头,跟蒋梵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从代沟讲到代购,又从代购聊到蒋梵的生意,蒋梵也有心帮柏学丞,提了两句合作的事。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种事不好私底下胡乱应承,两人也就随口闲谈,没详说。
很快到了儿童医院,代驾在外头等着,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地去探病了。
小孩儿进了急诊,风寒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突然高烧有点厉害,这会儿正降温呢。
“什么都输液。”还没进门,就听到陈信的声音,“这么小就输液,以后怎么办?开点药就得了……”
那头护士在说什么,陈信的妻子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一手轻轻帮小孩儿裹着被单。
陈信结婚的时候柏学丞就见过他妻子,是个很温婉的小女人,说话轻声细语的,这会儿见他们来了,忙起身打招呼。
柏学丞忙将人按下了,把东西放到一边:“怎么样?”
“高烧不退,刚才已经回去过一趟了,我不放心,又抱着孩子来了一次。”女人不好意思道,“来就来吧,怎么还买东西了?”
陈信走过来,往口袋里看了一眼:“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蒋梵也是见过女人和孩子的,以前儿童节也没少送礼物,这会儿也问了下病情,皱着眉抬手要打电话:“不行就转院,我认识一家私人医院还不错……”
“等会儿的。”陈信哭笑不得,按住他的手,“你拍电视剧呢?大笔一挥就去什么私人医院,要不要再调一辆直升飞机?得了,没什么问题,烧退了就好了。”
陈信亲自把孩子抱过来,亲了一下烫呼呼的小脸蛋,眼底到底是带着疼惜的,只是话说得比较糙。
费廉还是第一次见陈信的妻儿,问过好之后陈信把孩子抱过来给他看:“像我吗?”
费廉看了一眼,觉得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还挺稀罕的——他没怎么见过这种小孩儿,父母自小离婚,他跟父亲那边的亲戚就断了联系,因为上学从老家来了南城,跟母亲那边的亲戚走动不多,听说是有几个表兄弟有了孩子,但没见过。
费廉伸手摸了摸孩子额头,是挺烫的,忍不住也皱眉:“什么时候能退烧?”
“医生说打一针输个液就好了,我只是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输液,想说开点药吧……”陈信亲了亲孩子额头,“医生说怕引起肺炎脑膜炎……说得吓人。”
柏学丞几个都是不懂医的,也没照顾过孩子,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
没一会儿小孩的外婆外公来了,老人家经验丰富,接孩子的动作很熟练,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顿时成了定海神针,将众人浮躁的心都镇了下来。
说来也是好笑,几个三十岁的人围着一个孩子,彼此却都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柏学丞几人也不好给人添麻烦,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开,出门时柏学丞看到费廉的神情,费廉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一家五口。
两个老人家抱着孩子,陈信跟护士说着什么,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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