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青》第18章


陪他烂成一滩腐殖质了。
等洗胃出来,他躺在床上,手背搭在床沿,仿佛身体被掏空。
“辜辜,”傻逼弟弟闭着眼睛,“我是不是……有点晕船。”
我忍着笑,刚想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红肿的地方就蠕动了一下,涌出一缕尴尬的湿滑感,肠道里的那些液体被那支细长的黄罗伞捅得太深了,一直挖不干净,有的粘在裤子上,又凉又黏糊。
我又不想理睬他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刚决定再去厕所里解决一次,病房的老式门便哐当一声,撞在了墙上,铁锁芯跟秒针般乱晃起来。
一个男人破门而入,带着副黑超,眉峰凌厉地斜出入鬓,一脸来者不善,他身高腿长,估计超过了一米九。
他一进门,就很讨人厌地冷笑了一声,用指节顶起黑超,露出那双眼白偏多的凶恶眼睛,湛亮的黑眼珠向我一扫,简直像刀子那样割得我脸颊生疼。
我和他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跳起来,就要往外走。
他不阻拦我,只是双手环胸,道:“去哪儿?”
“不要你的姘头了?”
他说话总是带刺,非得勾扯我一下,嘴角更是嘲讽地一翘。
死变态。
我不理他,他竟然长腿一迈,一屁股坐在了傻逼弟弟的病床边,拿起我刚削的苹果看了看。
“这什么?兔子?坑坑洼洼的,被你啃过一遍了?”
他咬了我的苹果一口,又斜了傻逼弟弟一眼:“傻小子。”
咔嚓,咔嚓,他把我的苹果嚼出了嘎嘣脆的音效,腮帮子一鼓,仿佛吞食仓鼠的大型蟒蛇。
我忍无可忍,我其实有点怕他,但他实在太傻逼了。
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叼着苹果,哼笑一声,指了指我的屁股。
他居然还惦记着我的屁股。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猜不明白他是怎么空降到这地方来的。我在留学那会儿就认识了这瘟神,吃了他家大米,这点我承认,但他想吃我,打我孢子的主意,我就没法涌泉相报了。
更何况他还不是单纯地打主意。
在我发觉房东某些恶劣的性癖之后,我连夜就开溜了。
谁知道冤家路窄,他竟然能在山窝窝里堵着我。
他慢吞吞地嚼完苹果,道:“你屁股湿了,裤子都洇出来了。”
我怒道:“你闭嘴!”
他虽然闭嘴了,但表情戏谑,眼神下流。
“你怕什么,我不是来抓你的,”他道,“我是来看病的。”
我这才发现,他眼白里血丝密布,脸颊也透着亢奋过度的潮红,胸口剧烈起伏,发出哮喘病人般粗重的喘息。
又一个蘑菇中毒的。
他非常不见外地坐在病床上,差点把我家病患给挤下去。傻逼弟弟在睡梦中紧皱眉头,伸手来抓我的手。
然后这家伙把苹果核塞他手里了。
“小屁孩儿,啃什么苹果肉?轮不着你。”他道。
………………………………………………
傻逼弟弟到底是年轻人,也没伤元气,只是萎蔫了几天,每天像只小鹌鹑那样仰在病床上看我。
那讨人厌的家伙,来病房里嘲讽了我一顿,就不见踪影了。临走前推上黑超,瞳孔深而黑,凶神恶煞,居然还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怜悯,仿佛鳄鱼进食前,装模作样地合拢两只前肢,开嗓念一段大悲咒。
“你能跑到哪儿去?”他道,“愚蠢。”
我没有心思理会他。
因为夏煜差不多好利索了,该出院了。
他靠着墙,翻了一会儿背包,突然道:“辜辜,你动过我的背包了?”
我点点头,之前急救的时候,是我帮他翻的证件。
他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笑着说:“对,我差点儿忘了。”
他那个包金贵得很,这位小朋友私奔都不带银行卡,就记得带上他那台宝贝相机,可惜不轻易拿出来示人。这玩意儿非常有年代感,估计是祖传的,上头响当当的红旗两个字,皮革精湛油亮,感觉往肩上一挎就能去阅兵。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眼神柔和,像春天里被鹿舔舐的溪水。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尖慢慢红了。这小魔王也有害羞的时候。
“辜辜,我……”他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还记得在我家补课那时候吗?我一直忍不住偷看你,被我姐敲了好多下头。”
我被他灼热的眼神烫得有点窘迫,想说什么,但是我的屁股显然在抗议。那支黄罗伞害我肚子疼了好几天,他采集孢子的手法太粗暴了。
我不说话,傻逼弟弟却趁势紧逼:“辜辜,你看,你都把我给睡了,是不是该给我个名分?”
他笑得又甜又无耻,我在心里算了算,要从名分上来说,他应该是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也是大户人家名门名户。
“我不想你继续把我当弟弟看。”他道,抓着我的手腕,咬了一口,一边抬起眼睛紧紧盯着我,“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我恍然大悟,他杂交出了成果,想和我名正言顺地长期培育优质蘑菇。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高等动物呢,在我还沉溺于低级的生理本能时,他已经咄咄逼人地向我索取情爱了。
我当然不讨厌他。
他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趴在地上研究蘑菇的人。
所以他注定不会在我身上空手而归。
我们在Y市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带着背篓去探望蘑菇的时候,他拿着本图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有时候看看蘑菇,更多的时候在看我。
年轻人精力旺盛的缺点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因此我回去的时候永远是灰头土脸的,裹着满身的苔藓,仿佛被人按在土里滚了好几趟。
有时候我刚发现一朵心仪的蘑菇,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他就着弯腰的姿势按住了。
我疲倦得不行,屁股都发麻了,小腿肚抽筋了好几次,回来倒头就睡。
渐渐的,我也就不太乐意出门了。
但这种奇异的疲倦感有增无减,哪怕我不出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会不知不觉睡死在他怀里,醒来还扯着他的领口不放。
夏煜揽着我,也在懒洋洋地打哈欠。
我总觉得不对劲,浑身上下透着点难以启齿的酸痛,像是被过度损耗又忘了润滑的零部件。我一边去推他,胳膊却酸得根本抬不起来,仿佛缠满了石膏绷带。
袖子往上一推,我立刻吓了一跳,手肘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还沾了点湿滑透亮的不明液体,简直像在睡梦中被猫踩过。
我一看他偷瞄我的眼神,再看他餍足的神情,和嘴唇边若隐若现的两枚虎牙,当场就破案了。
这家伙又偷偷啃我。
我真生气了,他就一边看着我笑,一边低头舔我的手掌心,靠撒娇来蒙混过关。
但这种行为变本加厉,我反锁了房门,裹着睡衣眯了一会儿,醒过来领子倒是严严实实的,两条腿却是光溜溜的,连内裤都乱七八糟地吊在脚背上了。我把过长的睡衣撩起来一点儿,盘膝看自己的腿弯,果然发现皮肤通红,沾了几滴精液。
我发怒了,他却叼着牙刷,有点茫然地看着我。
第22章 
傻逼弟弟消沉了几天。
我身上乱七八糟的指印总算消退下去,菌柱也恢复成了干净的粉白色。再这么纵欲下去,我非得尿路分叉不可。
他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蔫蔫地看着我,一边把下颌搭在我大腿上,蹭来蹭去。
旋即故态复萌,从我的衬衫下摆钻进去,细细密密地啃咬起来,我怎么赶都不出来。像一只讨人厌的厉眼雄蚊那样,哼哼唧唧地偷吃我的子实体。
我的肚皮上滑溜溜的,晕着一朵朵藕粉色,像女孩子没涂匀的腮红那样,都是他舔吮出来的晶莹唾液。
这谁遭得住啊。
傻逼弟弟在我恼怒的边缘试探了一顿,又开始嘴巴抹了蜜似地哄我。
他把我带到当地的热带植物园里,我们毫无章法地接吻,我的鼻子,我的眼角,我的耳垂,都被他落点不稳的亲吻弄得发红。
棕榈叶油绿而稠密,在风中涨满,雨季难得一见的光照穿过这翠绿色的剑形叶片,齿序状的朗亮光影,一束束,一梭梭,被他高而挺直的鼻梁所横截。
他年轻的脸颊在发光,眼睛明亮,鼻梁和唇线被照出了一种通透的肉红色,像是无数云母和石英矿石的集合。
被棕榈叶影遮盖的部位,他的耳垂和脖颈,以及紧拥着我的手臂线条,则是黑沉沉的,黑影参差不齐,像是剑齿龙脊背上的角状骨板。
我们像两头发光的剑齿龙那样接吻,无数脊椎动物的光影在我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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