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第80章


嗥渌囊傻悖芸欤攘档奶鹈鄞媪撕廖薷莸囊苫蟆?br /> “难道,郑少青真是共产党分子?卧底?”
“汪科长,是不是为难了?”杜林甫掏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点上。
“这没有什么为难的,人人可得而诛之。”汪碧茹答道,心里在想,“他不一定指郑少青,我何必要发怵。等他打出那张牌再说。”
“好!不愧是党国培养的特情人员!”杜林甫站起来,“看来,我找你是找对了!”
“你找我干什么?”汪碧茹说完这一句,凭着一个特工人员敏锐的直觉,感到一丝不妙。
“除掉——郑少青!”杜林甫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但听到杜林甫这句话,汪碧茹还是惊诧地站起来。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杜林甫说这话的时候,已全然没有了刚才谈论碧螺春时的谦和。
“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已经说过了。”
“你凭什么说他是共产党分子?凭什么?”汪碧茹怒斥道。
“你坐下,”杜林甫摆摆手,“我会给你充足的证据,但现在不行,除非你也想死。”他是指郑少青谍取江防计划的事。
“你吓唬谁啊?你不过是保密局的一个处长,管得了我吗?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
“我决不会妄杀无辜。但是,郑少青非死不可!这,没有半点的含糊。”
“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这么狠心?”
“没有私怨。相反,我还得感谢他救过我一命。可是,法不容情。因为,他是我们的敌人——共产党!”
“证据!证据!”汪碧茹此时已经失去一个特工的冷静和理智。
“其它的我不便讲。我只和说你一件事,我在普渡寺发现了冯儒临死前给他的暗号,写在木板上,那块木板可能还在那里……”
“我怎么没有发现?”
“你也去过普渡寺?哈哈哈,”杜林甫笑起来,“你没有发现,是因为你比我去迟了一步。我看到那块木板就除去了上面的暗号。”
“什么暗号?”
“那是秘密!汪科长,你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有什么怀疑的?你不杀他,他迟早要杀你!”
汪碧前一听,沉默了片刻,说:“我情愿被他杀死。再说了,就算他是共产党分子,那也是你保密局的事,你找我干什么?”
“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让我慢慢告诉你。这是问题的关键。我要杀郑少青易如反掌,用不着跟你说这么多!还让你忍受这么多的煎熬,这没必要,也不好。我可以随时随地地除掉他,枪杀、刀刺、勒死等,方法多得很。可是,那样郑少青就会死得很惨,是暴死。我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结局。我要让他平静地死去,不知不觉地死去,没有一点痛苦。只有你才能帮我,不,是帮他做到这一点。”杜林甫说出了他这么做的部分原因,但主要原因他并没有说,那就是怕共产党方面知道郑少青死于非命,进而怀疑情报的可靠性。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是妄想!你不会得逞的!”汪碧茹大骂。
“你骂吧。干我们这行免不了要被人骂,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为了党国的大业,还有我的职责,我别无选择。”杜林甫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也是党国培养出来的,你应该完全理解我的做法。要知道,我们和共产党水火不容,不是我们杀他们,就是他们杀我们!”
汪碧茹听到这里,一时无话可说。
“杀掉情人固然痛苦。可是,你爱情人,情人爱你吗?他是在利用你的感情、骗取你的信任,从而为他的间谍工作提供方便!说不定,你已经给他提供了方便,谁知道呢!退一步说,即使我放走了他,将来你们也不会生活在一起的,你们的感情没有任何结果!因为,你们没有共同的立场,不是同一个阵营!”
杜林甫说到这里,坐了下来。
汪碧茹望着平静的秦淮河,望着河中的停泊的画舫,望着岸边的六朝遗迹,心里翻腾不已。
她的目光变得虚无缥渺起来。
“你想让他怎样死?”
“我想让他死在你家里。这样,也不枉你们两个的一段情缘。”杜林甫想让郑少青死在汪碧茹的家是要制造一个正常死亡的地点。
汪碧茹咬了咬嘴唇,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想要我杀郑少青,我还没那么无耻!”
“其实,我们让你来做这件事,并不是唯一的办法。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也可以让他平静地死去。比如投毒、注射、窒息等,虽然不太方便,但想做还是可以做成的。我们让你来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考验你对党国的忠诚。”
“忠诚?像你这种嗜血成性的魔王,还有资格谈什么忠诚?”
“唉,汪科长啊,我说得不少了,快没耐心了,我们不磨嘴皮子!你就直说吧,是做,还是不做?”
“不做!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其实,当我把事情告诉你的时候,你已没有选择,更没有退路了。”
汪碧茹立即明白了:“你大不了连我也一块杀了。就是这样,我也不会杀郑少青!”
“那就玉石俱焚?”杜林甫冷笑起来。
“既然你要让我们死,我们还能活吗?”
“你太幼稚了,没那么简单!”杜林甫走到船般,向岸上一招手,“过来一个。”一个便衣立即上了跳板,进了画舫。
“处座,什么事?”
“把她带到里面去。”
“是,请吧。”便衣做了一个手势。
“你们要干什么?”汪碧茹怒斥。
“放心,我们不干下流的勾当。”杜林甫要使出他的撒手锏。
“进去!”便衣掏出手枪,对着汪碧茹。
杜林甫走在前面,进到画舫的一个小隔间,便衣推搡着汪碧茹也进去了。这个小隔间布置得精致典雅,八仙桌、沙发、花凳一应俱全。隔间的墙夹角立着一个高脚案几,上面放着一部电话,电话上覆着一方绣花手帕。
这个“笙平号”画妨是专供达官贵人、名流显要休憩游乐的,一般人上不了这艘游船。
“把电话打过去!”杜林甫命令。
便衣掀掉手帕,拔通了电话。
“汪科长,请去接电话。”杜林甫说。
汪碧茹迟疑着,慢慢走向案几。手还没有抓起电话,只听话筒里传来一声苍老而凄惨的哀泣:“阿茹啊……阿茹啊……”
“爸爸!你怎么了?”
汪碧茹抓起电话就叫了起来。此时,她的心猛地一紧!她立即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
“爸爸,侬还好晚?侬在啥地方?”
“阿茹啊……乖宝贝……我好,我好……我在店里头……到底出了啥事体啊?”
“爸爸!他们有没有对侬……”
“没有,没有。他们用枪顶着我,说你不听他们的话,就……就……”
“就什么?爸爸,侬快讲啊!”
“就用刀斫我的……”老先生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汪碧茹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竭力支撑着自己。
突然,汪碧茹的耳边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那声音来自不太遥远的姑苏古城:“你放心,你老父亲现在很好,你姆妈也很好。只要你配合我们,他们还将会很好。否则,我们只能慢慢斫掉你父母的手、脚,还有其它的东西,然后扔到太湖里喂鱼,再把茶庄里的东西通通烧掉……听清楚了吗?”
“等等……等……我……听……听你们的……”汪碧茹说完这句话,就瘫软在案几下。
当天下午3点多钟,郑少青开着“大鼻头”出了保密局。
“我已暴露……他们知道我是卧底,但不一定知道我谍取了‘长江防御计划’。也可以说,肯定不知道!因此,我的离开不会给组织带来损失……离!离开!走!赶快走!一旦被捕,那个酷刑……任何人都吃不消。”他不敢往下想。
车子很快开到了他的住处。他打开车门,坐在车上,微微探出头,向身后看了一番就下了车,然后快步走进家中。
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尾随着开过来,停在他家对面的小巷里。车内,两双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的动向。
自从上午破译了电话暗号后,郑少青就估计到可能会有人跟踪自己,但他没有发现跟踪者的身影。
他赶紧烧毁了所有的重要资料,把所有的钱揣进兜里,又将子弹上膛,插进枪套。
“没有什么东西了……谍人在路上,只要枪和钱……”他望了一眼屋子,心中一阵悲凉。
正要走出屋子,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遂折回身,打开柜门,拉出抽屉,翻开一个本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还有一页满是皱褶的纸片。照片上,一个飒爽英姿的国民党女军官在向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他把照片插进特别通行证的夹层。
纸片是从冯儒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面对这张纸片,郑少青不禁想起了逃亡的冯儒、破败的普渡寺,还有冯儒临死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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