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周郎》第429章


此后,尚有几路人数更少的兵马来援,皆败归。
临淄城中守兵久久不见援兵,陈宫故意将这些战报透露出去,城中守兵暗中恐慌,士气一泻千里,袁谭虽东奔西走,百般戒令,仍收效甚微。
此刻,袁谭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官渡战事虽紧,但青州一失,则江东军可长驱直入冀州,想来父亲会派出援军的吧。过了两日,派去求援的人回来报信,袁绍严令袁谭死守临淄,牢牢拖住江东军陈宫所部,待他领大军在官渡击败周瑜主力,便会挥师而来。
袁绍之援兵本是袁谭所寄予厚望的,这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的消失,令袁谭深深失望,切齿之余,也迫使得他迅速下定了决心——全军突围!
江东军大军围城,虽未发全力来攻,仅凭着精良的攻城器具,这几日便给城内守军造成了五六千人的伤亡,四面城墙上更是伤痕累累,和守军的低沉士气一般,彷佛再也支撑不了几日。
江东军的斥候更是撒得极远,临淄城方圆二十里之内,有甚风吹草动,陈宫坐镇中军便会得知。随着各路援军的相继被歼,江东军的攻势渐渐加强,更多的投石车、攻城车、井阑、鹅车参与了攻城,单单是那霸气十足的阵势,便令守军心惊胆战。
各路的情报汇总而来,城内守军士气低迷,甚至有袁谭的部将暗暗地投递出消息,愿为江东军内应,如此来看,攻下临淄城是易如反掌之事,然而,陈宫还未发布总攻的命令,他还在等待,等待着袁绍能从官渡分兵来援。
若是不能分袁绍之兵,便是攻下了整个青州,也只能令袁军震动,却不能减轻周瑜在官渡面临的巨大压力,这次战役的成效便要大打折扣。然而,从官渡传来的信息却是,袁绍坚决不分兵,试图以优势兵力攻破江东军,进而横扫豫州、兖州。
看来袁绍帐下还是有高人,河北军绝不可小视!既然不能调动袁军,陈宫终于下定决心,召集周泰、管亥、曹豹、孙贲四将议定,三日后发动总攻,一举拿下临淄城!
周泰提出当防备袁谭会趁夜突围,陈宫闻言笑笑,回道:“袁谭若是弃城而逃,我军可减少许多伤亡,自后追击,又可收获颇多辎重,正中我意也。就以三日为界,他若是坚持死守,则无论任何代价,我军也要尽快攻下临淄,然后一部荡平青州,一部直入冀州,看袁绍急是不急!”
说罢,陈宫负手在帐内走了几步,道:“以我估算,三日之内,袁谭必会弃城而出,你们四军各围一面,记住,若是袁谭突围,不要迎头兜拦,让弓箭手从两侧攻击,然后你们亲领精锐截断其中军,把他们的人马留一半下来!一面被突,另三面迅速集结,追杀过去!”
“得令!”周泰等四将慨然领命。
就在陈宫布下了阵式,安排好了人手,只待袁谭突围之时,在黄河北岸的高唐城,这个刘备曾经驻守的县城之内,满满当当地全部都是江东军将士。
高唐是平原郡内第二大城,仅次于郡治平原城。平原往北,便是冀州地界。就在黄昏时分,三万江东军如神兵突降,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加之城内精锐早已调出救援临淄去了,尽余老弱,不到一个时辰,黑色的江东军军旗便插上了高唐城头。
这支江东军主将自然便是汉后将军王越,抢先攻入高唐城的是张辽与徐晃的并州营。
自北渡黄河之后,张辽与徐晃分率并州营一路疾行,直直地往北,目的便是早日杀入冀州,夺其根基,迫使袁绍分兵,或是震动其军,给予周瑜主力以战机。
夺下高唐城后,开仓赈民、安抚百姓,江东军严明的军纪令城内百姓安下心来,方才被迫投诚的县令也乐颠颠地领着县府之官吏,为江东军忙前忙后。
此刻,夜色初临,县令手持一卷物件,轻轻推开县衙后院的一间房门,房间之内,王越、徐晃、张辽三人正在议事。县令脸上堆笑,恭敬地道:“王将军,这张便是你需要的平原郡山川地理图。”
连番的征战和长途行军并未让王越憔悴,精气神反倒更足,他摆摆手道:“辛苦了,你且下去休息罢……地图便放在这里,待咱们仔细查看一番。”
县令忙用力点头,将地图平摊在书案上,躬身退出,顺手将房门轻轻带上。“此人倒颇为识趣,举止圆滑,为保全身家性命率先打开了城门。”张辽的话中透露出几丝轻蔑。
王越正色道:“文远此言差矣。乱世之中,荣华富贵不敢想,安家立身的性命可依旧宝贵……主公有令,凡主动投诚者,皆善待之。文远可不能小瞧了,毕竟这块土地就归于主公了,很多事情还得依靠他们这样的人去应对。”
张辽悚然一惊,忙回道:“后将军之言有理!辽适才孟浪了。”
王越呵呵一笑,手指地图道:“主公在官渡正与袁绍激战,河北军有二十余万,装备较为精良,粮草充足,主公压力定大。今我军长驱直入,并无牢靠之后方供应粮草,全仗俘获,故需得速战,我们这里战得越凶越激烈,主公那里便会有获胜的战机出现。”
王越略微停顿了一下,引着张辽、徐晃仔细看了一番地图,然后沉声下令道:“按方才所议定,截断河北军之粮草乃战事之关键,文远、公明各领本部五千兵马向东南行军,攻打华县、馆陶,二部相互应援。我自率庐江营将士,直取平原城。兵贵神速,明日全军便要开拔!”
……
第五百三十七章 添油战术
第四卷群雄逐鹿)第五百三十七章添油战术——
第五百三十七章添油战术
汉天佑元年六月二十。
在济水之南,河北军与江东军近十万大军已经靡战多日,尸身遍地、血流成河,江东军虽占有装备和训练上的优势,但袁军据寨而守,占有地利,也给江东军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济水浮浮沉沉,滚滚东去,将这里的血腥气传出去十余里,便是两岸栖息的水鸟也耐不住这浓厚的味道,尽数飞走。
袁绍在济水之南设立的前营,就像是一处要塞,两军皆围绕此地而血战。江东军毕竟精锐,特别是高顺的陷阵营,在激战关头,仅以八百死士,结阵冲杀,便破了吕旷吕翔的营寨,太史慈趁势猛攻,斩杀吕旷,杀散河北军,吕翔仅带百余残兵败将仓皇逃到蒋奇的营寨。
蒋奇、张郃二部自是领兵来援,却被关羽所部死死挡住。蒋奇、张郃虽悍勇,却也顾忌自家营寨,怕被江东军偷袭了后路,只使出五成力量,哪里能攻得破关羽设下的军阵?
尤其是关羽亲领千名牌刀手,左手盾牌,右手厚背砍刀,皆是刘备帐下最为精锐武勇之士,在战斗的关键时刻逆袭一番,便令河北军人仰马翻,仓皇后退。
吕翔跪在袁绍帐中,负荆请罪,这次袁绍再难忍耐,白马之战便是这兄弟二人折了大军锐气,死伤半数,如今却连自家的营寨也守不住,还要此等人何用?
“啪~”袁绍掷出令箭,脸色沉似水,“来人,将吕翔给我拖出去斩了!作战不力,就是此下场!”
吕翔忙苦苦求饶,并用目光哀求帐中众人,众人却知袁绍的脾性,平日里有些劝谏倒也罢了,一旦他动了真怒,便是他最亲近最腹心之人,也无法阻拦。
当吕翔那血淋淋的人头置于铜盘中呈现在袁绍面前时,袁绍的情绪方平复了些,他挥挥手,语气有些低沉,“拿下去好生安葬吧……吕氏兄弟毕竟跟随某一场,也曾经出生入死,战败受罚,这是军法,某亦没有办法。私下里……某自会厚抚其家人……”
郭图眉头一动,适时地上前施礼道:“主公公私分明,当再无憾。当下最紧迫之事,便是派出得力人马,反攻济水之南,恢复吕氏兄弟之营寨,否则,蒋奇、张郃二位将军所部危矣。”
袁绍沉吟道:“公则之言有理。我军楔于济水南岸,让江东军如鲠在喉,其若是不惧,又怎会发力猛攻,拔我营寨?我军须得牢牢守住这块突前阵地,待大军整备完毕,便可趁敌露出破绽之机,倾全力而攻,击败周瑜!”
辛评上前几步,朗声道:“禀主公,如今我军粮道频频被袭,军中存量日益减少,进攻之事宜早不宜迟。还请主公速做决断!”
袁绍脸色不变,呵呵笑道:“袭扰粮道之策,古已有之,敌军毕竟兵少,何惧之有?这几日我令岑壁、吴敦两位将军各领一万军马,将粮草辎重集中起来护送,敌军轻骑兵再来袭扰已不足惧。二十万大军发起进攻,各军各部配合需得完善,方可破敌。何况周瑜机警,目前尚未露出破绽,我军若是强攻,胜负也在两可。还是慎重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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