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第26章

不过，东方逍遥很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
耳濡目染，就算我怕死了这种人，多多少少也应付得来。
“苏儿，来，坐哀家这里。”
仪态万方的太后伸着手邀请我坐到她旁边，那该是多大的荣幸啊！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旁边不是坐的地儿而是下地狱的地儿呢？
“谢太后赐坐。”
无论如何，我还是很识抬举的，要我坐我就坐，绝不站给她看。
太后说话还是很直接的，这让我特感动。虽然她说的内容实在让人很黑线，很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她是不是进水了或者让人给黑了。
“逍遥啊，你喜欢苏儿哪一点呢？”
“哎？”
这问题问得好，我也好想知道，以前从来没问出来过答案，不知道这回能不能得偿所愿。太后啊，真是太理解我了！
东方逍遥捏捏下巴，好像也在很认真地思考。
“这个，儿臣也不太清楚。”
“那就好好想想。”
太后笑一笑，有逼供的架势。
我清楚地看到东方逍遥脸部肌肉呈现不正常形态的扭曲。不就是想想我有什么特别值得他喜欢的么？至于一副没有答案也要编造答案的模样么？
东方逍遥大概是真的好好想了，所以很一脸认真地给出答案。
“儿臣觉得她很可爱。”
太后拉着我的手，笑得好慈眉善目。
“苏儿，你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过了可爱的年纪，就不要再装可爱跟小姑娘们争什么花红柳绿了，不好看。”
喂喂，太后，麻烦搞清楚您在说什么好么？
东方逍遥还是很认真地跟他的母后汇报思想总结。
“儿臣还觉得她很美。”
太后还是很正经地拉着我的手慈眉善目地劝解。
“苏儿啊，女人太美就是祸水，这点你可知道？”
“太后的意思，莫非是要苏儿自毁容颜么？”
苍天啊，大地啊，不要这么残忍吧？我对慕月苏这皮囊可是很有爱的啊！
太后和蔼可亲地摇摇头，美得胜过我好多。
“自然不是，不过苏儿，女人家最好还是不要太招人眼，或许，你可以再胖一点。”
我可以理解成您在夸我身材完美么，太后？
东方逍遥依然很认真地总结我的闪闪发光点。
“她很任性，又很胆小，笨笨的，有时候会露出很呆的表情，儿臣很喜欢。”
太后的劝解温柔又动听。
“苏儿，你也是做过皇后的人，母仪天下是什么样子你跟哀家一样清楚，哀家知道你做得来，为什么要放弃这么美好的形象呢？优雅高贵，仪态大方，多好！”
可是老装，很累哎！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都不行，人生若此，生亦何欢？
“我已经不是皇后了。”
所以母仪天下神马的都是浮云，与我无关了。
“前皇后亦是皇后，岂是说不是就不是的？”
东方逍遥继续倾诉着他心目中我的点滴。
“可是她有时候真是很风流倜傥，潇洒不羁，颇有男儿之风。”
太后也是很不依不饶的，那笑脸让人想撞豆腐。
“苏儿啊，天地有阴阳，男女各司其职，你可知这其中道理？我们做女人的，自该有个女人的样子，若是事事与男人争先，这世界又何苦分了男女？”
是为了耽美百合发扬光大。我在心里弱弱地发言。
东方逍遥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笑起来也是微微的，几乎看不到那点儿得瑟。
“她做女子也很好，风情万种，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儿臣情愿沉沦。”
太后拉着我，笑得越加的亲切。
“苏儿啊，女子当端庄典雅，更符合妇德，你说呢？大家闺秀，自当如此，方不至于辱没门风，愧对先祖。”
这关先祖什么事啊？太后扯得也太高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某些人的笑声真的是很让人想动粗。不用看我也知道正在幸灾乐祸地看戏的就是那个讨人厌的皇帝，姓东方，名莫失。
“苏儿啊，逍遥喜欢你哪一点，你改过来就是了，也省得逍遥一条一条地数，母后一条一条地劝！哈哈哈！”
是这样么？那我应该改哪一点呢到底？
没好脸地瞟某皇帝一眼，嘻嘻笑笑。
“陛下，依苏儿看，逍遥王爷怕还喜欢苏儿身上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一并改了？”
东方莫失不说话了。
威胁皇帝，真是天下最爽的事情！
东方莫失的初恋情人，卿烟，是只鬼。
当然了，鬼也是人变的。东方莫失认识卿烟的时候，卿烟还是个人。
我本来是想借着卿烟的身体活在这个时空的，怎奈误差响当当地存在，错过了。
第一次见东方莫失的时候，不仅仅是撞见活春宫，更撞见鬼了。
那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鬼躲在被扔到一边的冰裂纹小瓷瓶里，呜呜地哭。
善良如我，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就把瓶子顺走了。
毕竟，见鬼也是需要缘分的。
女鬼就是卿烟。
据卿烟的说法是，她是被人奸污后自尽的，算得上是贞洁烈女。
我第一次听到他的死因时，被刺激到了，大叹！
“就算是想死，也要跟那王八羔子同归于尽吧！”
“我当时被下药，昏昏沉沉的，后来又昏过去了，根本不知道是谁。”
我明白了，这就是死得不明不白。
然后我就又有疑问了，而且是大大的疑问。
“东方莫失成天一副要死在女人身上的下流模样，他都死乞白赖地活着，你要是喜欢他，那也没为他守节的必要吧？你不是很亏么？”
卿烟鬼很忧伤很文艺地哀叹着，阴森森的。
“他那时候不是这样的。”
好吧，那时候不是就不是，现在是就管不着了。
养一个女鬼是什么感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得听着呜呜呜呜的声音，又阴森森的，要是有人来肯定以为我那儿在闹鬼——虽然事实上的确是在闹鬼。
她要是肯乖乖维持生前的模样还好，可是她偏偏时不时地变成死鬼那青面獠牙的样子吓人，依我看就是存心要让我不安生。
为了解救自己，我还得满足她的心愿，有事没事就带着她去找东方莫失，蹂躏自己的视听，倒霉得我好想哭死给她看。
“你偷窥那个下流坯子有意思么？”
我无比鄙视这鬼的审美倾向。
她就笑得跟朵花似的，满面生香。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看看他。”
好吧，你是情圣，我是俗人。
第五话（2）
我辞职不干皇后的时候，就利用了卿烟跟东方莫失谈条件。
我现在还记得东方莫失知道卿烟鬼就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个兴奋激动的扭曲样儿。
当然，还有难得一见的脸红。
我估算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四十，而实际成功率明显地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放弃你，才可以么……”
东方莫失说这话的时候满是失落，忧伤的模样一下子就把他的魅力提高了好多好多。看的我心跳倏地就加速了那么一小下。
但是，绝不能屈服于美色之下！能让我屈服的美色很多，但绝不包括东方莫失的！
“陛下，机会稍纵即逝，请抓紧。”
“给朕个原因。”
东方莫失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副要砍人的样子。
我下意识觉得如果我说实话的话会被他一刀就剁成三千六百块儿。
“皇上，那个，那个，其实，您不知道，我这人吧，在进宫之前吧，那个，那个——”
“舌头打结了？”
“就有相好的情人了！”
这个理由多强悍！
我就不信骄傲如他能容忍自己的皇后跟人私通！
东方莫失呆愣了很久很久，久得我站的脚都酸了，他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
“朕为你弹一曲吧。”
然后，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一琴，坐下就开始弹。
旁边还点着熏香，再旁边还泡着香茶，然后很应景的，还有个美人，也就是我在听。
看着这人，我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闪闪发光——
卖弄风骚。
“陛下，其实我不太懂音律。”
我也会弹会唱，但是都是很随性很自我的，从根本上说，我跟宫商角徵羽还不熟。而且一听就知道东方莫失是超级高雅派，对我来说更是难度倍增。
东方莫失弹到一半的琴在琴弦断了的情况下无奈地停了。
我承认，给人泼冷水我还是很在行的。
“那，朕要怎么做？”
“废我皇后就好了！不用急着把我赶出宫的，我挺喜欢皇后的日常待遇的其实。”
东方莫失明显很愤恨我的答案。
“没想到你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说不上这么贪慕吧！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有好日子可过当然就过喽！难道你会舍弃锦衣玉食去找荆钗布裙？只要我没做出格，我就很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东方莫失凝眉了。
“贪慕虚荣！”
好吧，东方皇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你说你的，我活我的，两不相干。
“哪，皇上，我教你怎么把卿烟鬼养成你摸得着吃得到的东西，你要是废了我的皇后觉得养我很亏本的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