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像话》第59章


“婆婆,娘……让你们费心了。”走近后,邢欢立刻套上温婉乖巧的面具,欠身行礼。
陷在纠结中的老夫人还没拉回神,赵永安则怒瞪着双眼像是恨不得把眼前俩人大卸八块。可这尴尬气氛,总要有个人打破吧?邢夫人适时出声解围:“嗯,回来了啊。大少爷,还是你养的狗精明。”
“过奖过奖。”他笑着领下夸赞,没有丝毫心虚。
“那只狗呢?”但显然,想把所有当傻子是不可能的,永安撩起眉梢,冷着声问。
“哦,走丢了。”哪怕谎言越扯越没说服力,他还是回得顺溜。
“是吗?他不是可以嗅着味道找到人吗?居然也会走丢?”
“你觉得离奇?这就对了,我也觉得很离奇。”敷衍的心思被赵永安的咄咄逼人打散,静安索性转过眸,俩人相峙了片刻后,他打算把迟早要说的话提前了,“娘,我有话想说……”
“不准说!”永安难得放聪明了,立刻就猜到了他想说的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低吼着扼段了他的话音。
“那我来说。”沉默了许久的邢欢鼓起勇气插嘴道。
“你更不准说!”
……
三人浑然忘我地对峙着,愈发弄得老夫人一头雾水,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她完全处在状态外地问了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爱上了大少爷!”事已成定局,总要有个人说出口,邢欢甘愿去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难道谁也不说,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能恢复到从前相安无事的生活吗?
不可能了,也许早在那天赵永安把她一个人丢在群英楼起,一切就注定了。
这话就像一道雷般,平地劈开,制造出的震撼效果可想而知。
最为惊讶的当属老夫人,她微张着唇儿,直以为是听错了。还没想好刚拿出怎样的反应来应对,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邢欢呢!让那个叫邢欢的丑女人跟我去见官!”
个人特色很是鲜明的话,让人不必费心猜测就能知晓来人是谁。
“我们少奶奶不在。管姑娘,这儿是赵家庄别院,不是您的管府,这般撒野不好吧?”被下人们联手推上前的小厮只好硬头皮应付。
“她能去哪?是躲起来了吧!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晓闲大喇喇地跨过大门门槛,连吊嗓子的环节都省略了,直接开吼,大有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大呼小叫些什么?”暂且搁下那些家务事,闻讯凑上前的老夫人,还是很护短的,“晓闲姑娘,我们家欢欢做了什么?”
“她把我爹活活吓傻了!”闻声,晓闲气势汹汹地转过眼眸,目光扫过赵永安时像被刺痛了般慌忙避开,直到视线对上了立在老夫人身旁的邢欢,她才恢复蛮劲,恶狠狠地瞪去。
“我……”邢欢耐不住想要替自己辩驳。她连自己的事儿都顾不过来了,哪有闲情去吓管大人。
话才刚启了个头,老夫人就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噤声,格外护短地护在了她前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欢欢可不像某些人那么没家教,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儿。”
晓闲听闻这话后忍不住放肆地讪笑,“她做的出格事儿还少吗?说出来都怕您老人家承受不住!我今儿不是来揭她短的,您愿意被这种虚伪丑女人迷了心智,是您的事儿;我是来替我爹讨公道的。家里丫鬟都说,爹出事那天,有个姓邢的女人来找过他,除了邢欢,还能有谁?我知道,我爹逼着永安休妻嘛,所以她怀恨在心咯。是我喜欢赵永安、是我吵着要嫁他,我爹也只是疼我而已,你要有什么不爽快,冲着我来啊,对付我爹算什么?”
“自打你爹那天闹完后,她就待在房间里一步都没离开过。”老夫人想也不想地回道。
“谁能证明她没离开过?是您不知道而已,她本事可大得很,何况还有那个假和尚帮着她,想当初他们俩……”
“够了!”眼看着过往的那些事就要被她一股脑地抖出,永安耐不住地出声喝止了她。抿了抿唇,他蹙眉抬步上前,钳握住晓闲的手肘往门外拉,“别闹了,我可以证明她这些天一直待在别院,一步都没离开过,你满意了吗?”
“连你都要护着她?”她缠着唇,侧过脸颊,不敢置信地瞪视着赵永安。
“我只是实话实说,邢欢绝对没胆子去得罪你爹。”
“是啊,她善良、她温柔、她脆弱到需要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所以像我这种没有你也死不了的坚强女人,就活该被你玩,是不是!”一字一句,晓闲近乎咆哮般地嚎出口。
她以为幸福在握,以为再过些时日就能披上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结果呢?不过是出门去替爹找大夫,回来后一切就变样了。管家伯伯说,他退了婚,他说晓闲妹妹很坚强,即便没有他,也会活得很精彩。
那么轰轰烈烈地下了聘,这才几天,又跑来退了婚。他把她当什么了?
怎样!坚强也是罪?坚强就该承受这种屈辱?他有考虑过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往后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永安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可倘若当真为了那块晶石娶她,对她公平吗?没有两情相悦的婚姻,他怕了,怕自己又一次被卷入万劫不复,那样费劲力气去渐渐喜欢上一个人后、却发现为时已晚的痛,如果再尝一次,他怕连苟延残喘的力气都没了。
相顾无言,静默了许久,晓闲猛吸了口气,平复下心境,歪过头凝视着他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晶石是不是?好,我给你。你们还想让我爹放了神医是不是?好,我就算劫都会把人劫出来。满意了吗?我把你以前对我的好都还清了,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要恨你!恨你们赵家庄的每一个人!”
“……”那股浓浓的怨气吓得邢欢说不出话来。曾经,她讨厌过管晓闲,当真是很讨厌。可是这一刻,她更厌恶自己的存在。
如果当初有勇气违背娘和婆婆的劝慰,不要答应这场婚事,不要闯进赵家庄。也许永安和管晓闲早就终成眷属,甚至说不定都儿女成群了吧?
又如果她能做到从一而终,至少现在还能站在他身边,给他安慰,陪他一起面对。
这尴尬局面是她造成的,可邢欢却没勇气抗下责任,她甚至想默不作声地逃避掉……
可惜,管晓闲不给她如愿的机会,“尤其是你!不知廉耻,玩转在他们两兄弟之间很开心吗?是饥渴到这辈子没被男人爱过是不是?丑人多作怪!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一定咒你早点死!”
即便落魄,晓闲姑娘的尖锐依旧不减,端着居高临下的口吻撂下话后,她愤然转身奔离。
其实究竟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呢?就算爹的病当真是被邢欢吓出来的,她来了又能如何,杀了她泄愤吗?明知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像头没脑子的蛮牛般冲来了,归根究底,无非是想见他一面。
也许退婚只是他的一时冲动呢?也许他见到她之后又后悔了呢?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期望,却依旧实现不了。最终,她见识到的是人家一大家子一致对外的场面。
是哇,她到底只是个外人,可……是他先招惹她的呀……
20尾声
20
曲终人散,却像是为另一场戏拉开了帷幕。
——砰。
邢欢还没从那一声声的恨和诅咒中缓过神,就感觉到身边男人身子一动,闷响声钻入她的耳中。她就这么呆滞地看着赵静安屈膝,跪在了老夫人跟前,膝盖重重磕落在地上。
从前那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似是瞬间从他身上褪去了,抬头时,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格外的认真,就连钻出唇边的话音都一改惯用的戏谑口吻,“娘,我想要了邢欢,求您成全。”
“她是你弟妹!”老夫人呼吸急促,忍不住低喝。是要闹哪样啊?一个个的就不能让她省心吗?永安闯的祸都还没有收拾干净,他倒好,非但没有丝毫为人兄长的架势,反而更胡闹。
有哪个做大伯的会当众跪下想要了弟妹的?这话他还真说得出口!
“永安给的那些休书不是闹着玩的,她早就有改嫁的权利了。”他的语调很柔,小心斟酌着,左右都他在意的人,静安不想去伤害,只是满溢出来的爱,他吞不回了。
“那是他们夫妻俩闹别扭,谁家夫妻没口角的……”
“娘,没有哪对夫妻会一言不合就写休书。”这不是别扭,他太了解永安了。倘若不是发现有人抢了,邢欢就永远会是个碍眼的存在。事到如今,永安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他不能确定,但至少能肯定初衷无非是想抢到手罢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连自己弟妹都不放过啊!当初是谁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现在又求着我把邢欢给你?荒唐!你有想过邢欢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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