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景明》第18章


傅景明笑了笑,毫不介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卧槽,脸皮居然能厚成这样?!何飞鸢无言以对。
傅景明见好就收,说起正事:“敏如今早送了两张邀请函过来。”
何飞鸢正钻进浴室准备洗漱,闻言退了一步出来,皱眉问道:“什么邀请函?”
“晚宴邀请,周六晚上八点,皇都空中花园。”傅景明解释道。
何飞鸢不由皱眉,邓敏如又作什么妖,竟亲自送邀请函上门?
皇都空中花园,号称全城最浪漫的会员制酒店,有着全城最浪漫的夜景。邓敏如每次要宣布重要事情的时候,必定是选择这家酒店,比如弃商从医,比如跟前任好心分手,诸如此类的生活八卦。按她本人的话来说“我的生活本来就没法低调,既然如此,就干脆高调行事,让想八卦的人一次八个够。”——相当破罐子破摔的性格。
周六正好有股冷空气来临,天色暗下后气温降得很明显,H市只要冷空气一旦来袭,便是湿冷到骨子里去,怕冷的何飞鸢出门时十分果断的披了件滚着黑亮毛领的呢子大衣。
到了皇都,正好碰到多日不见的郑东,对方穿着笔挺的西服,很有精神,但实在是像打手多过像企业家……一瞧见何飞鸢,他马上迎了上来,挑眉道:“你这模样,够架势!不愧是老大。”
——果真是物以类聚,两人都看对方长得不够正派……
“景明呢?没一起来吗?”郑东往何飞鸢身后瞅了瞅。
何飞鸢白他一眼:“我去哪还得在裤腰带上栓着他?”
郑东颇有意味的笑了笑:“我想他应该很乐意。”眼瞧着何飞鸢还真直接就由服务生领着往前走了,他连忙大步跟上,“按理敏如肯定是连他一起邀请的,他最近不是跟你住一块了么,我说,你还真撇下他了?”
何飞鸢没好气的说道:“郑大公子,你心可真够宽的,就眼下这形势,你还能惦记着傅景明,我也是服了你。他的工作室过几天就开张了,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他估计还得半小时才过来。”
郑东一脸憨笑:“我不就是替你着急嘛。”
“替我着什么急。”何飞鸢听得一阵心塞,还想说些什么,“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最顶层——鼎鼎大名的皇都空中花园,的确是浪漫到极致,高高的穹顶一片星光璀璨,偌大的场地布置得十分梦幻,点缀的鲜花用的全是邓敏如喜欢的香槟玫瑰。
这排场,不知道的都以为是订婚了,何飞鸢暗自腹诽,转头看向郑东,没想到那家伙早已十分殷勤的到了邓敏如边上。
邓敏如今夜可谓艳绝全场,一袭优雅的宝蓝长裙,衬得她肌肤赛雪,高贵迷人。何飞鸢颇为欣赏的挑了挑眉,尔后才注意到她挽着的那位男士。
此时邓敏如也看到了他,款步走来,笑眯眯的说道:“这次倒是准时,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她看向身侧的男士,“这是我表弟,何飞鸢。飞鸢,这位是杨文谦。”
杨文谦?何飞鸢略一挑眉,名字倒是耳熟,仔细一想,有道是医法不分家,“杨文谦”这位海归博士的大名早在前些日子就已在办公室传开了,比如什么法证精英、优质男神,要多浮夸有多浮夸。传说还是一座移动冰山,前赴后继的花蝴蝶尚未来得及近身,就已经被寒冰一扫,壮烈牺牲。
今日一见,以何飞鸢挑剔的眼光看来,杨文谦也确实有资本成为被八卦的对象,这年头,颜值高,又是禁欲系的男人受欢迎的程度,已经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万万没想到,杨文谦竟被邓敏如拿了下来——对于这点,何飞鸢也是吃惊不小,邓敏如一向剑走偏锋,虽然热衷美男,但历任男友的面相都是美貌之余不失忠厚。像杨文谦这般一看就很难啃的类型,还真是头一个。
不过,接触之下,杨文谦谈吐得体,虽高冷却非高傲,何飞鸢对他印象尚佳。
这宴会请的都是双方关系较近的朋友,尽管没有请长辈,但公开关系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只是可惜了郑东这个跟随多年的护花使者——何飞鸢倒不是有打抱不平的想法,感情这东西,强求不来。然而旁观已久,多少生出些许唏嘘。
邓敏如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抿着红唇微笑:“为什么女王非要跟忠犬在一起呢,做女王,要的是国王呀。”接着又道,“你不也是,傅景明是个明白人,所以才没在你身边依赖下去,你得给人空间去成长,不然他以什么身份跟你一起?”
“……我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你说郑东,你跟我聊傅景明。”何飞鸢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觉得今晚真是心塞到要心梗了。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死要面子活受罪。”邓敏如翻他一个白眼,尔后露出春风般的笑容迎向来宾,十分干脆的扔下他呆在刮着冷风的露台。
还是死党郑东有良心,两手端着满满当当的食物,把他从露台诱到了一旁如同花房般的座位上。
这花房般的位置沙发柔软得不行,坐下去简直要形象全无,得亏何飞鸢跟郑东两人都是高个子,长腿一伸,一派随性风流的模样。
来的宾客大都认识他们二人,十分知趣的没有打扰,打声招呼就各自寒暄玩乐。
“景明怎么还没有来?”郑东一边问,一边不忘伸手叉了一颗芝士龙虾球,塞进嘴里,赞了声,“这个不错,好吃。”
何飞鸢与郑东认识多少年了,郑东尽管为人宽厚,却绝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今晚如此这般三番四次提及傅景明,怕是产生同病相怜之感,唯恐傅景明也走了他的老路。思及此,何飞鸢甚为没良心的调笑了他一句:“怎么,经此一役,你还有心思祝天下人终成眷属?”
郑东也不恼,笑了两声,目光在喧闹的场上徘徊了一圈才收回,说道:“这是心甘情愿的事,怨不得别人。求而不得,人生常态。况且敏如一直当我是‘弟弟的朋友’,待我一向十分客气,这点我从来都知道,是我放不开而已。”
何飞鸢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
郑东接着又道:“但你跟景明不同。到现在,你仍不可避免的去维护他,为他着想——之前你托敏如帮他找房子,敏如的家庭背景决定了只要是她开了这个口,H市但凡有些分量的人物就得给傅景明几分薄面。景明在傅家吃了不少亏,你担心他回国后再度受制于人,所以一鼓作气,让他买房置业的同时顺便买下在H市的安身立命之本。这份心思,景明开始可能没回味过来,但他那样聪明的人,迟早会猜到你的用意。爱可以克制,可以忍耐,却是独独没有办法隐藏的。”
何飞鸢有点烟瘾犯了的感觉,这话题太难接上,郑东的肺腑之言说白了也不过是个人见解,爱是什么?他可没理清楚。对傅景明的特别维护,难道就不能是他的老大情结时隔多年出来作祟么?
今晚上,一个、两个的张口闭口离不开情情爱爱,他深深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了,聊天必须远离谈恋爱的跟失恋的。”
郑东简直拿他没法,却也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不然估计直接就翻个白眼给他看。
奇怪的是,今晚的宴会上傅景明与霍致远这两位客人居然同时没有到场,何飞鸢翻来覆去的看手机,好像手机上突然多了什么深奥的东西,值得他仔细研究。
郑东实在看不下去:“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不行吗?”见何飞鸢果真解锁按键,又紧张的问,“你不会是先找霍致远吧?”
何飞鸢的手指刚点到“傅景明”这三个字上,听了这话,马上移开,点击锁屏,把手机揣回了兜里——他决定不操这个心,有什么事,自行汇报。
☆、17
周日一大早吵醒何飞鸢的电话是叶嘉丽打来的,她今天本来是要去给安锐文送汤,谁知中途还多出了一个霍致远得送到医院去。
何飞鸢听到叶嘉丽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说霍致远急性胃出血送医院抢救的时候,脑海里飘过四个大字——流年不利。
赶到医院时,霍致远已经推出了手术室,躺在ICU病房里。
今年第二次站在ICU病房门口,何飞鸢简直不知该与叶嘉丽说些什么好。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叶嘉丽对医院的流程显然已驾轻就熟,但见着了何飞鸢后,心口上压着的巨石总算卸了大半。
何飞鸢问及病情,叶嘉丽苦笑:“致远哥实在太不拿身体当回事,医生说出血量很大,要是再晚一些送进来,恐怕就……我昨天下午就见他脸色不对,便劝他把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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