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妖师》第9章

“怀斯，”尹纹走近怀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怀斯听到这里有些发怔，不期然地就想起了3000年前的女性妖王尹纹，但是他们的面目却不同了，现在的尹纹，看起来平凡很多，不像以前一样光彩夺目了。
“你胡说什么！”怀斯有些窘迫的往后退了退，无奈身后是椅子，他怎么都避开不了越来越接近他的尹纹。
“……的野心，”尹纹说完后半句，站直身体，伸出手指抚摸着王椅，“我知道，作为王，不能没有野心，可是我只是妖族的一个异数，我觉得这个王位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尹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想反我，我只是想说不必这么麻烦了，不要让归顺你的妖族和傻傻地盲目崇拜我的妖族对立，怀斯，他们……都是你的同胞。”
怀斯刚想说什么，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副王阁下，人族带了大批的退妖师前来攻打！”
“这么快就来了……”尹纹感叹一声。
“啊！妖……妖王陛下！您回来了！”很明显，这是一心向着尹纹的妖族。
“知道了，下去。”怀斯命令侍卫离开：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妖族肯对着尹纹死心塌地，难道象征的意义比实力更为重要吗？
“我……我这就出去把您回来了这消息告诉给他们知道！”侍卫兴奋地跑了出去，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
“你有什么想法？”这个时候并不是内乱的好时机。怀斯站起来，把尹纹安置在王座上，“现在，你还是我们的王，只要你一声令下，所有妖族就会赶赴战场。”
“怀斯，你真狡猾，又拿我当挡箭牌了。”尹纹低低地笑了起来：3000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所有妖族都只会遵从妖王的命令。”怀斯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既然这样，叫他们停手吧，把带领人类进攻的那些人叫进来。”
“尹纹！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他要干什么，要像3000年前一样和人类正面冲突吗？他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那些人类，全部都想杀了他啊！他又要消失了吗？又要把他一个留在妖之森吗？他说他狡猾，其实最狡猾的，是他自己！把妖族丢给他，自己一个离开。常年累月的孤独已经让怀斯原本的计划发生了变化，他不应该下令杀他，他要成为妖王，然后下令把他囚禁起来，让他再也走不出妖之森！
“我不愿再有妖族死去，我不愿再有战争，我做为妖族的王，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你！明明是人类的不对！你装什么伟大把一切都扛起来！”
“因为我是妖王。”妖王，多么有力却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他该死的“妖王”！怀斯负起地用风系魔法把尹纹的命令传下去。
不一会儿，莫里，萨蒙，索瑟里都出现在了尹纹和怀斯面前。
“维斯特，我都听索瑟里说了，”萨蒙皱着眉头说，“回来吧，你还是我们的维斯特。”
“大哥！他不是维斯特！一定是把维斯特藏起来了！喂，快把维斯特还给我们，他只是个废材，对你没什么用的！”
莫里却依旧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尹纹。
“想不到你做人类的时候，还是那么得人心。”怀斯站在尹纹旁边不屑地说，但精神却时刻注意着眼前的3个人，仿佛他们一有什么异动，怀斯就能立刻把他们杀死。
“那不是我，是维斯特，我是尹纹，只是……妖王，和人类并没有什么瓜葛。”
“既然如此，”萨蒙也不再多说，眼前的人的说话神态，言行举止根本不可能是他那个自卑又渴望亲人关怀的弟弟，他是妖王，被国王陛下下令诛杀的目标！“那我们无话可说了。”说着，萨蒙准备召唤魔兽，索瑟里见状，也拿出了法杖。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尹纹拦住想要攻击的怀斯。
“当然因为你是妖王！”索瑟里大喊。尹纹听了，却笑了起来：
“那我有因为你是人类而杀你吗？”索瑟里怔了怔，说：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听到死字，尹纹愤怒起来：
“你以为说死就死吗？！先不说人类只剩下极少数人能使用魂碎之力，单是我们妖族能重生就不是你们人类可比的！3000年后的今天我能回归，现在就算死了我一样能回归，你拿什么来杀我？！”尹纹的愤怒让索瑟里不禁后退一步，“我不明白你们人类就这么喜欢打打杀杀，明明就是不自量力。”尹纹头痛地闭起眼睛。
“尹纹？”虽说怀斯有夺位之心，但不可否认，他还是在意尹纹的。
“没事，”尹纹摆摆手，睁开了血色的眼睛，“我自问妖族诞生以来从未对人类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3000年的战争起因是人类的贪婪，我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而做出反击，现在我有意停战，难道你们还是要一意孤行地挑起战争吗？”尹纹一番话直击3人的心。
“你想怎样。”沉默许久的莫里终于开口了，尹纹看着莫里，语气缓和了下来：
“停战吧，对双方都有好处。”
“如果你能说服。”莫里身为人类，从生下来就被告知妖族是人类的死敌，见一个杀一个，况且，他身为布雷瓦里家族，唯一得到碎魂之剑武灵承认的人，似乎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像布雷瓦里？法斯特一样和妖王同归于尽。
尹纹望着莫里，怎么也遮不住眼里的悲哀：
“那么这场游说，要从3000年前开始……”
3000年前，尹纹在福瑞斯特森林与法斯特相遇并且迅速堕入爱河，尹纹为了法斯特特地把性别转为女性。那时人类与妖族的关系表面上还没差到针锋相对的时候，但是，一切的诱因都归咎于人类的贪婪。越来越多的妖族死去，越来越多的生命结晶失窃，两界的矛盾已经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终于在某一日，妖族的一部分平民联合起来反抗，把来偷窃生命结晶的人类杀掉，某些不知原因的人类见到了，立刻报告给当地官员知道，当地官员就以妖族滥杀无辜为借口，对妖族发动大规模攻击，两界战争全面爆发。
尹纹和法斯特因为战争的原因不得不分开，他们有千万个不愿意自己的族人与对方战斗，更加不希望将来有一天，相爱，却要相杀。
但战争是最无奈最让人身不由己的事情，两方对垒的日子终于到了，人类杀到了妖之森，妖族伤亡惨重，同时，能使用魂碎之力的人也剩下不多了；后来以法斯特为代表的人族和以尹纹为代表的妖族展开了详谈：法斯特先用魂碎之力造成尹纹假死的迹象，然后法斯特再把尹纹的生命结晶带走，好等尹纹可以再次重生，法斯特再装因使用魂碎之力而死亡，那么两人既可以在一起，也因为人族与妖族群龙无首而停止战争。就当他们装作谈判不成功要动武的时候，想要篡位的怀斯已经把门外的人类清除干净，准备趁着两人大战冲进来借机杀死尹纹的时候，由于法斯特被怀斯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控制魂碎之力发生了偏颇，尹纹原本完好的生命结晶产生了裂纹！法斯特也因此付出了不少的生命为代价，碎魂之剑更因为与尹纹的生命结晶的力量发生激烈碰撞而粉碎！尹纹的死似乎成为无可挽回的事了，趁着最后的时机，她交托怀斯要好好守护妖族，之后身体就变成了灰烬，留下一颗有裂痕的透明的生命结晶和5颗承载着她的记忆的原石。法斯特悲怆地拾起尹纹的生命结晶和碎魂之剑带回了家族内部，用盒子装好，吩咐后人把盒子和他的尸体葬在一起，然后就殉情死了。
然而谁都不知道的是，尹纹有一丝魂力留在了生命结晶里，她无法回忆起自己的一丝信息，也没办法凝聚力量，更意想不到的是，托普家族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消息，因为贪婪妖王的力量而偷取了正要准备陪葬的生命结晶；可惜等了数百年仍然不见这颗有裂痕的生命结晶凝聚过力量，一方面他们舍不得丢掉尹纹的生命结晶，另一方面也不想妖族来抢回去，所以只好秘密供奉在托普家族。
直至15年前，维斯特的妈妈在怀着维斯特的时候遭到妖族的攻击导致快要出生的维斯特变成死胎，可是凭着让孩子活下去的信念，她来到了供奉生命结晶的禁地，把尹纹的生命结晶吞了下去，好让结晶残留的魂力救自己的孩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维斯特本身极强的魂力修复了结晶的裂痕，结晶还吸干了维斯特的魂力，与心脏融合让死胎重获生命！于是就出现了托普家族中没有任何力量的废材维斯特。
尹纹平静的说完，在场变得死寂一般。
“……你的意思是说，维斯特从一开始就是死的，不存在的？”索瑟里双手握拳，咬着牙说。
“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