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之泪》第9章


鸣煌正色说:“我们宁死不屈,绝不做这种有损天界威严的事!”
“正是!” 
咳,这话在鸣煌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都别扭,流殇想,这家伙疯了吗?
“呵呵呵呵!”采菖尖锐大笑,“哼,禹伽的子孙果然跟他是一个德行!什么天界威严,宁死不屈!全是胡说八道!”他突然变得怒气冲天,抬手一拍,海水被拍得四溅。 
采菖红衣袖猛长,灵活地转了几个弯,一圈一圈将众人围在圈中,他眼睛鲜红亮得惊人,狞笑着嘴角几乎咧到耳朵上,脸上的神情是极度兴奋,好像捉弄待宰杀的猎物一样狂热,“五千年了!我虽然没有意识,这么长时间也够寂寞无聊的,你们几个小朋友给我解解闷也好!呵呵呵呵!”
几件法器打在红绸上,又软绵绵地弹回来,采菖讥笑不断,红绸不断生长,几个人只好不断辗转腾挪才不至于被缠住,南华上仙忍无可忍,一击太极浑天道拍过去,红绸断了几截,众人脱身飞出去,回头见采菖神情怔怔看着碎片,露出一种可以叫做伤心的神色。不知道大恶魔心里想什么,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往洞的更深处飞去。采菖尖叫了一声,他纵身越到几人头顶,他周身燃烧着赤芒,火红的外衣焚化,他上身□,头发随着怒气疯长,像铺天盖地的剧毒藤蔓,头顶慢慢长出两只角,脸部也开始异化,两颗尖尖的獠牙露出来,他嘶吼了一声,双掌翻飞,动作古拙,盛开出一朵血色妖印,几人虽都是天界一等一的高手,瞬间觉得气息凝滞,身不由己撞向两边坚硬的石壁,流殇头晕眼花,这一撞好像要把肠子都吐出来,肋骨也不知道撞断了几根。湛清气血上冲,嘴角泛红,全身脱了力就要往海里掉去,流殇一把抓住他手腕,一手扳着突起的岩壁,吊在半空。 
南华上仙正好磕在额头上,鲜血长流,又晕过去。
采菖哈哈大笑,声音说不出得愉悦,笑声中,他又恢复了美少年的容貌,拍着手道:“好玩!真是好玩!”
殷素和紫灵各自持剑一左一右飞向采菖,鸣煌在两人身后无奈叹了口气,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想了想,还是提着洛水鞭跟过去。这时候,流殇已经将湛清扶到石壁一个狭小的落脚处,见他脸如金纸,长长的睫毛无力的闭着,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冰凉的额头,心中惊痛,他怎么会衰弱成这样?忍着胸腹处断骨的刺痛,他抵住湛清背心,将真气缓缓注向他体内。不管他们打的怎样天翻地覆,都被他抛在脑后了。
滴答滴答,什么从头顶滴下来,流殇茫然抬起头,石壁上因为打斗裂开缝,有水滴渗出来。流殇心里奇怪,难道石壁外边是水源?一滴水落在湛清脸上,他轻轻动了动,流殇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师傅?”
突然紫灵飞来,砸在旁边石壁上,“轰”的一声,石壁穿了个大洞,急促的流水冲进来,溅了三人满头满脸,巨大的水流冲击下,小小的一块平台摇摇欲坠,几欲坍塌。流殇心惊,湛清昏迷不醒,掉进下面湍急的海水可是九死一生。
“拉我一把——”紫灵俏丽的脸上血迹斑斑,死死抓着岩边一角,“拜托,拉我上去——”高傲的女子面上浮着一丝哀求,面对生死,谁从容的了?流殇犹豫了,他看了看她,泛白的指尖嵌进泥土里,颤巍巍的。流殇伸出手拉住她,石台又激烈晃动了一下,根本承载不了三个人的重量。流殇咬牙,这样下去,他们三个都会掉下去。他心里凉凉的想,除了湛清,谁死谁活管他什么事?把她推下去吧……他模模糊糊地想,有什么罪孽都是他的,跟湛清无关。他伸出手,又看了眼身边的人,怔住了。湛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静静看着他,琉璃般澄澈清明的眼眸,像能透过他,看清他的内心。他是那样高洁的人,我那样做,会让他耿耿于怀吧?流殇有些不敢正视那双带着关怀的温暖眼眸,他头脑里突然记起鸣煌的一句话,“让我想想,你可亲可爱可敬伟大的师傅要是知道,他乖巧的好徒弟原来这样狠,会不会很失望?”
流殇下定了决心,深深吸了口气,握住紫灵的手。将她拖上平台的同时,自己跳了下去。
他又看了湛清一眼,他从没见过他有那样焦急的神情,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力气不支,又倒下去。
被湍急的海水淹没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手,温暖,安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再次睁开眼时,流殇觉得是在做梦。
五光十色的世界,彩色琉璃石壁发出淡淡的光晕,周围钟乳石天然勾勒千奇百怪的浮雕,他爬起来,断骨处已经接好了,整齐地包着块紫色的布,看得出包扎的人很是用心。钝钝的痛感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拍拍脑袋,昏迷前他好像很白痴的跳下海,还被海水冲走了,不知道怎么会到这么奇怪的地方。前面低洼处一滩水,他走过去,把脑袋埋进去,水不深,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鸭卵大的石头,拧干了头发搭在肩上。
走了几步,转了个弯,一个紫衣华服的人正对着石壁敲敲打打,听到他脚步声,转过头,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顺便抛了个媚眼儿:“你醒了?”流殇呆呆地看着他,搞不懂他怎么会在这里。鸣煌一边敲打石壁一边解释道:“我们是被海水冲到这里来的。我刚才到处走过了,这是个海底的石洞,还没有找到出路。”
流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道湛清怎么样了。鸣煌瞥了他一眼:“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本殿下可不想活活困死在这里。”
仔仔细细又走了一圈,三面都是厚厚的石壁,一面开口,外面是湍急的海水,垂直从洞口流过。流殇奇道:“水流这个流向,我们怎么会被冲进洞里?”鸣煌道:“笨蛋,本殿下被带到这儿时又没晕过去,我可不想变成海里的浮尸,就抓住洞口的水草钻进来,又正好看见你尸体一样漂着,就顺手把你也捞进来。”
“是吗?”流殇疑惑地抓了抓脑袋,“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人一直握着我的手……”
“咳!”鸣煌干咳了一声,顺手想拿扇子敲他,才想起扇子早就被冲走了,“你肯定记错了。”
“你不是在东海长大的吗,应该水性不错,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啊?”
流殇翻了个白眼儿:“我又不是鱼,这么深这么急的水怎么出得去!”
“真是奇怪,明明在镇魔古洞里,怎么会海水出现?”
“这里接近阴间,天然不可能有水源,这片海水应该是有人用法术创造出来的。”鸣煌沉吟道,“有这样法力的人不是采菖,就是禹伽天帝。”
“嗯。”流殇点头,忽然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这海水源头在洞里,又没有流出洞,唯一的可能就是它是流向地下的!”
“所以呢?”鸣煌笑眯眯的。
“所以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条出去的路啊!”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鸣煌耸耸肩,“可是通路在哪儿呢?”
“呃……”
流殇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刚才你表现得很英勇嘛!”鸣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眯眯地道:“呵呵,采菖是大恶魔里的异类,你越是表现得大无畏,他越是不会对你怎样,如果你屈服于他,他就一定会杀了你。”
、天界书
两人大眼瞪小眼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咕噜”流殇的肚子发出一声抗议,“饿了?”鸣煌笑道。“哼。”流殇哼了声,盘着膝双臂抱着肚子,闭上眼睛开始睡。
再睁开眼,确切的说,流殇是被饿醒的,眼睛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张笑脸,鸣煌戏谑地看着他:“刚才梦到吃什么好东西了?口水都泛滥成灾了,哈哈。”流殇擦了擦嘴巴,呃,湿漉漉的,他脸有些发烧,又羞又怒道:“要你管!你离我远点别烦我!”
流殇毕竟是凡人,从体力上说,人怎么也比不过仙。接下来几天,他不止一次锲而不舍寻找出路,几乎把石洞里每一个缝儿都摸索了无数遍,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上,脑中闪过湛清温润的脸,他心里有些发酸,不知道师傅离开镇魔古洞没有,再也见不到他了么?真想再看眼他寂寂绽放的白衣,暖意融融的眼眸,空山渺渺,可有人为他添茶?
身体越来越冷,流殇缩成一团,领口竖起来遮住大半张脸,搓着冷得发麻的手,不停呵着气。刚偏了偏头,就看见鸣煌在脱衣服,露出上半身,嗯,貌似身材很好……呀呀呸,想什么呢!流殇瞪大眼,“你,你,想干嘛?”鸣煌暧昧地笑了笑,“呵呵,你说呢?”流殇想,这家伙笑起来怎么色色的,眼光无意间瞟到鸣煌胸口,“咦,这是什么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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