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第27章


“你怎么知道我店里的婚纱是我设计的?”
墨羽看到傅轻轻微扬的嘴角:“原来,你们一直在调查我。”
墨羽退至门口,看着永姜软弱无能的面孔冷笑道:“如果永大摄影师跪着求我,我就答应为傅轻轻名模设计一组婚纱作品,否则,你们爱怎么往媒体捅便怎么往媒体捅,我不在乎。”
永姜呆住了。
倒是傅轻轻那张名利是图的脸布满诡笑,她摆出引诱的姿态靠在永姜的身上,手不停的在永姜的胸前画着圈圈。鲜红的指甲,那是魔鬼的唇,散着娇娆的香味,让人万劫不复。
“姜,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的,我们在床上,你是这样说的,不是么?”
墨羽的上齿咬紧了自己的唇,脸色如一块未染色的布。
她的心里在一直祈祷,永姜,求你不要答应。
墨羽其实只是个善良的孩子,她的一些刁难话语只是想用来掩饰自己的怯懦与受伤的尊严。可是永姜的双膝却不争气,墨羽逃了,她不想看到下跪的永姜,尖细的高跟鞋跟随着自己一直逃窜到楼下。
直到跑出很远,她还能听到傅轻轻那放肆而得意的笑。
冷傲不羁的永姜。
不。
墨羽咬着牙关哭泣,无声,隐忍得更加痛苦。
她在路边一直呕吐不止,那些肮脏令她无法适从。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不爱永姜,我从来没有爱过永姜。
爱情倘若没有火花,至少了解后要懂得放下。
高跟鞋断了,名牌货也不过如此,无法带人逃遁。
她掏出手机,拨到外景组,告诉他们换一位摄影师。
第37章:2
墨羽毕竟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子,第二天她要助理帮忙结算了永姜的工资,并且发布人事招聘出去,她需要一名摄影师。 
她坐在自己独立的工作室里,现在这里安静得令人恐慌,没有人会进来,这个地方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 
既然答应了那个名利女人的事情,必是要完成的,一组作品,至少要十多个设计,她坐在电脑面前无心构思。定定的望着窗外,某些人某些回忆不由自主便让她深陷。 
其实,每个人都是不自由的。 
她被永姜束缚。 
永姜被傅轻轻束缚。 
傅轻轻被名利束缚。 
名利逍遥法外。 
她深深叹了口气,接着便拿起铅笔在一旁的空白画稿上描起初稿来。 
谁都是在无从选择的生活。 
她在一个星期内定格了自己的设计理念,是一组名‘姹紫嫣红’的婚纱作品,共十二套婚纱,十二种颜色,每一套都是不同的颜色,不同的设计。墨羽是一个极有服装设计天赋的女子,她在五年前,在法国巴黎还未修完学校的设计课程却有幸扬名国际,因为自己设计的那一组‘裂帛’作品,那是一组颓废中带着激情,平凡中带着唯美的作品,所有灵感都是源自她的母亲,那个一生都穿麻质裙子,宽大棉料素色衣服的女人。她害怕人群,脸色苍白,抽极品中南海,夜晚总不能安眠,于是喝加安眠药的咖啡。安眠药是白色的,咖啡是黑色的。安眠药是苦的,咖啡也是苦的。如她的一生。 
墨羽手指间的烟燃到尽头,薰黄手指,灼疼肌肤。 
她叹了口气,把烟摁灭到透明的烟灰缸里,继续忙碌。 
那些白色的画稿,如她苍白的脸,是无奈的姿态。 
十二张画稿,十二个设计,那是墨羽分裂的灵魂,浸入到设计里,所以才生动,才美丽,才让人凯觑。 
这些是善良的灵魂,如果浸入的是邪恶的怨灵,那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显然,这不是人会思考到的事情。 
这比母猪上了树还让人滑稽。 
墨羽打电话告诉唯一与她有合作的服装厂,让他们赶制这组作品。这也是她唯一信得过的朋友办的服装厂。她店里的婚纱便都是这家服装厂制作而成的,当然,设计是她的。 
用什么衣料缝制墨羽都交待得一清二楚,说到红色婚纱用什么料布时,墨羽迟疑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南茵说的话,红色的嫁衣。 
她更清楚的记得母亲便有一件红色的嫁衣,用黑色的檀木箱子锁着,箱子上是暗黄的卡式锁,用一把簪子式似的钥匙才能开启。 
那是母亲亲叮嘱万嘱咐要她放好的东西,还说将来有一天,叫她送回无门镇。 
临死前母亲也一直盯着那箱子,干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箱面,墨羽听到她极细的叹息,像是生生不息的怨灵。母亲说过,这件嫁衣受过咀咒,不要轻易拿出箱子。墨羽也只是悲伤的听着,因为这也是母亲弥留之际的交待。 
咀咒,那只是一些恐怖小说里才出现的字眼。 
所以,她并不相信。 
所以,她今天从箱子里拿出了那件红色的嫁衣。 
以前,她只是偶尔打开箱子摸摸这件红色的嫁衣,因为这嫁衣的布料是墨羽没有见过的,摸上去就像触摸云朵,而且颜色艳丽得让人离不开眼,那一种红,就像幸福。 
此时,她从箱子里拿出这件红色的嫁衣,展开时抖动一下,如水流泻,折放在箱子里也是几经年月了,居然衣身没有一丝的摺皱,反而更加的光滑。 
这是一件被残酷的岁月所遗忘的衣服。 
它依旧光鲜亮丽。 
红色,本该幸福的颜色。 
可红这种颜色越来越多的便是带着鲜艳腥腻,作出坚强绝裂的姿态,以独一无二的形式诉说那些或悲悯或幸福的爱情。 
因为,人拥有一种红色液体,叫血。 
这件嫁衣像血一样流过墨羽的手臂,温润的触感,就像肌肤与肌肤的碰撞。 
墨羽再次感叹这布料的质感。 
用什么材料才能制作出这样的布,像水,像云,像肌肤,颜色像血,像霞,像幸福。 
突然墨羽冒出一个念头,这衣料莫不是用血凝织的吧? 
然而她又傻气的摇摇头,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想法呢?许是最近太操劳了。 
嫁衣的款式很老气,没有什么特点,像古代里一般家庭出嫁女子的着装。宽袖,衣带曳地,很干净传统的衣身,没有任何的绣花,裙身直到脚裸。这是一件干净褪却华美的嫁衣,肯定制作这件衣服的人是个喜欢简洁的人,而且针脚略显粗燥,像手工缝制。 
墨羽记得古代某些小家碧玉要嫁人都是自己动手缝制嫁衣,一是表明此女贤能淑德,二是听说穿自己动手缝制的嫁衣,婚后就会与夫君恩爱永恒,相濡以沫,相扶到老,如同给自己缝制幸福。 
如果…… 
墨羽想着,如果把这件嫁衣改制成自己作品中的第十二个设计的样式,那该有多动人心魄。她赶忙拿出随身带来的画稿细细观摩,只要把设计稿中的一些细节修改掉,然后用这件嫁衣的布料,那么这肯定是最耀眼的一件作品,每一组设计中必须要有一件压轴作品,那么就用它。 
墨羽的心沸腾起来,她是一个狂热的设计师,虽然为了对母亲的承诺而放弃了自己的职业,但并不代表可以遏制自己的灵感。 
红色的嫁衣。 
它的命运再一次改变。 
墨羽拿出手机给服装厂打电话,请他们过来取衣料。 
似乎墨羽已经忘了关于咀咒,关于嫁衣不能出箱的事实。
第38章:3
那是一个月后的下午,墨羽悠闲的在露天咖啡厅喝咖啡,她的婚纱摄影店便在隔壁,所谓得天独厚就是这么着的吧。她喜欢蓝山,不像她的母亲喜欢巴西黑咖啡,那是让人受折磨的颜色。墨羽觉得自己越来越习惯回忆母亲,那个固执的女人,愣是在墨羽答应她退出服饰界不再设计作品后才咽气。她不懂得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坚忍的女人。
“羽毛,羽毛,你可真是悠闲哦。”
墨羽闭着眼睛都能猜出老远就在嚷嚷起的女人是谁,除了南茵,这个孩子气的女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这么不淑女了。
听说,一旦把自己终身大事交待了的女人,就不会再顾及自己的形象。
所以,男人有了婚外情。
所以,女人有了婚杀。
女人这种活火山生物,是会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
南茵挽着肖遥的手,着一身凉爽的衣服,大大咧咧的笑,在阳光下很快乐。
墨羽微笑:“你们怎么来啦?”
结婚的女人是很忙的,布置新房,派发请柬,购置用品,诸如此类。
南茵自顾自的坐到墨羽对面,拂了拂略微零乱的头发说:“你这话可问得奇了,是你自己叫我们今天来的。”
“是么?”墨羽只觉自己今天并没有打电话找他们二位啊。
南茵看着墨羽迷惑的神情就知她正糊涂着,手从精致的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单据,叭的放到墨羽面前的桌子上,动作生猛。
“您老亲自按的手印,说要我们今天来取相集。”
“嘿嘿……我倒是忘了这茬呢。”墨羽假笑,“最近比较忙。”
南茵撇撇嘴,望着悠然喝咖啡一脸惬意的墨羽口气酸溜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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