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第42章


她想在明天去火岛找理查德·尼莱的时候找到答案,找到许多其它问题的答案。 
第二十七章
上午7点钟的时候,华盛顿特区阳光明媚,空气爽朗清新,但是当泛美航空公司的喷气式班机于8点15分抵达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却是大雨瓢泼而下。
第一辆租来的汽车发动不起来,换了一辆车子才开动了,克莉斩汀·萨克西丝驾车朝东驶向湾岸的火岛轮渡口。她下飞机以后,利用飞机场的投币自动复印机,把截获的尼莱传给苏塞兰出版社的材料打印稿复印了一份,把原来的一份藏在驾驶座位下面。她还随身带着尼莱和普里查德合摄的照片,以及她在窃听中止以后写下的一些笔记和问题。
当她将汽车驶入停车场、看车人递给她一张收据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她多么疲倦。她找到一块空间将车停下,熄掉引擎,头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
一个想法涌上她的心头:她还担心什么呢?局长助理戈姆利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使她脱离了困境。她可以到蒙大拿州去,干一份好差事,让过去几个月的事消失在朦胧的记忆中吧。
联邦调查局显然满足于它编造的普里查德是外国恐怖主义分子杀害的故事。那是它的事,何必去管它呢?
她想到她父亲生前传授给她的哲学,即一个人存在于宇宙间犹如沧海之一粟,同一片树叶、一只蟾蜍、一粒沙子和一滴水共同享受宇宙的滋养。她是微不足道的。不,不是那么回事。她是重要的;她的痛苦是微不足道的。生活是不可信赖的,它现象一笔临时的债务,度过一天就象是分期偿还了一笔债务。按时付款被视为决定着一个人的永久的信用程度。
一想到她的父亲和母亲立刻使她悲喜交织。他们现在会想到她吗?她常常希望她们还活着,能一眼看到她获得成功,至少是根据她周围的社会的标准所指的成功。他们是值得骄傲的人——正是那样的。那就是她为什么要呆在那儿,呆在一处停车场准备前去同一个名叫理查德·尼莱的作家对质有关他同乔治·普里查德案件的问题。这同普里查德无关,她是知道的。这是涉及克莉斯汀·萨克西丝的事。她遭到诽谤,受到摆布,就象圣诞节中午被凌辱和抛弃的玩具一样。想到这里她睁开了双眼,钻出汽车走向轮渡口。
萨克西丝第三次的火岛樱桃园之行同第一次一样地艰难,海水打在渡轮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呼啸的海风吹进客舱,船舶不时地被汹涌的浪涛抬起又抛落,松散的机器齿轮声向乘客发出威胁,似乎它随时都会分崩离析。渡轮上乘客不多。一个身穿黄颜色橡胶雨衣的老人,带着一只小卷毛狗,脸在玻璃窗前凝视着笼罩渡轮的灰蒙蒙的海天。那只小狗喘吁吁地用舌头舔着老人的脸庞。
“嗨。”
萨克西丝循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望去。那个招呼她的人就是她第一次来樱桃园的时候认识的侍者。
“保罗,记得吗?我替你端过苏打水。”
“当然,我记得。你好?”
“蛮好。我是了收拾东西动身回佛罗里达……找到他了?”
“什么!”
“你的兄弟——非嫡系的兄弟。运气好吗?”
她想起了上次的情形,重新拣起她的谎言。“没有,运气不好,还在找。”
“事情就是这样,要坚持。找到迪克·尼莱了?”
“可以这么说。”
“我没有见到他。我想他在关起门写他的一本新书。”
萨克西丝想起手提包里的照片。“哦,”她说,“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她把从火岛的青年记者那里买来的尼莱和普里查德的照片给他看。他拿着照片,点点头,然后把照片还给她。
“是迪克。”他说。
“另外那个人认得吗?”
“当然认得。有一次他同达克一起来过,我记得他独自一个人也来过两次。怎么?是你的非嫡亲兄弟?”
“不是,”她说,“只是一位家庭老友。”
他们站在靠樱桃园一边的遮棚下面。大雨继续倾倒而下。
“带伞了?”他问。
“没有。但没关系。”她道别一声就动身往尼莱家走去。她到住宅一边的沙丘的对面,聚精会神地伫立在那儿。
自从截获尼莱所写的部分章节之后,仿佛自动导航仪上的每一个系统都把她准对地导向这个地方似的。
她绕过沙丘走到锁着的大门前,大雨阻挡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楚里面的那幢住房,她只看到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
要是他不在家,或者不肯见她怎么办,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她原先考虑到先打电话给他,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如果他在电话中说一声不,那么她怎么办,去找联邦调查局掌权的人把事情摊出来吗?他们已经撤消侦查了。
这么做错不了,当她一边揿门铃的时候一边思忖。里边住宅的门前不见动静。她再次揿一下门铃,这一回揿的时间比第一次长得多。住宅里面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她用力地猛推大门。
有一处窗帘拉开了,她看不清楚拉开帘子的是什么人。
她等着。依然不见有人出来。
她再次按门铃的按钮。住宅的门打开了。
她以为是朱贝尔,可出来的是尼莱本人。
“我是克莉斯汀·萨克西丝。”她朝里面叫喊起来。
他站在门廊前望着她,看到她站在大门外地上的积水中淋雨好象感到幸灾乐祸似的。
“我要跟你谈话。”她高声呼喊。
他继续站在门廊前看着她。
“你该开口说话呀!”
他转身走进住宅。
一分钟以后,朱贝尔出来了,手里拿着一顶打高尔夫球用的条子布大伞,蹒跚地向大门走来,打开门锁,看着她踏进大门向住宅的门廊走去。
尼莱在门厅里等着。他穿了一条白色的斜纹布长裤,发胖的腰部包得紧紧的。上身穿一件紫酱色鸡心领拉绒运动衫,脚上穿的帆布轻便鞋。一头银发象平时一样梳理得有条不紊。自他独然一身以来,他还戴着镶有饰物的手链,眼镜的镜框是鲜艳的桃红色的。
“萨克西丝小姐,”他矫揉造作地挥动手臂,微微地弯了弯腰,“胡佛先生的警察。”
“尼莱先生。”
“你身上都湿了。”他说。声音里流露出高兴的神情。
“是的,我淋湿了。”
“你该换衣服,会得重感冒的。”
“不碍事。”
“我要坚持我的意见。我这里有几个衣柜,你能找到合身的衣服。”
“尼莱先生,我——”
“等身上干了我们再谈话。我不能忍受站在我面前的女人从鼻子上往下淌水。那大粗鲁了。”
她意识到他在故意装得玩世不恭的样子,想到上次他企图引诱的恶劣的举动,心里感到纳闷。她跟随他走入一间小卧室,他从壁橱里拿出一件首黄颜色毛巾布长袍和一双女人的拖鞋。
“你换好衣服就到书房里来。”他说。
考虑到这里的情况,她不愿意脱掉衣服,只是将毛巾长袍披在身上,换上拖鞋。这样稍稍暖和一些。
她走进书房,尼莱在凭窗眺望被大风席卷的大西洋。
他转过身,微笑着说:“好了,萨克西丝小姐,你又来了。这次来也是公事访问吗?我要不要把我的律师召来呢?”
“两个问题都不对,尼莱先生,虽然我不是为喝一杯茶而来的。”
他笑起来。“一杯茶怎么样?我有优质名茶。”
喝点什么东西暖暖身体倒是有吸引力的。“好,很好。”
他给楼下的朱贝尔打电话,要两杯茶。“萨克西丝小姐玫瑰花茶。我要黑醋栗树茶。”
“想得出。”她说,
“这就叫生活优裕的报复。好了,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说明你的来意。”
她坐在他的办公桌旁的一张桔黄色的扶手椅中,他双臂相交地倚在办公桌后面的书橱上,脸上浮出一种挑战式的假笑。
她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上回我在这里,你告诉我你不认识乔治·L·普里查德,就是那个被谋害的特工。”
“我说过吗?”
“是的。”
“我想不起了。我想我告诉过你我可能在社交场合遇到过他。”
“我说的是你认识他。”
“哎呀,”他说,坐在他的椅子上转起来。“你来了我好心地邀请你进来,因为——坦率地说,萨克西丝小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随和,除非——唉,我是以慷慨的东道主和爱国的美国人出名的。”
“事实是,萨克西丝小姐,你来做客我感到荣幸,但是对你的调查我无可奉告,绝对无可奉告。”
她想起放在地上的手提包,从手提包里取出尼莱同普里查德在火岛合摄的照片扔在办公桌上。
尼莱一动也不动。
“请你看看这个,尼莱先生!”
“一定要看吗?”
“我想,在自己的舒适而隐秘的家中观看这张照片要比在法庭上看方便很多。”
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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