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第47章


的挑战。看见她点头,我便兴致勃勃地给她讲翻墙的要领。如果墙较高,跳起来攀不住墙头的话,就得从墙的转角处爬。双手和双脚掌的内侧要像钳子一样夹住墙的两侧,逐渐上移便攀到墙头了。跳下墙时,要保持好身体的重心和平衡,落地的瞬间要作出下蹲状,这样可以形成缓冲而保证自己不摔倒不受伤。
我讲得很细,是为了在叶子的分析能力之后,显示我的另类能力。看见叶子点头,并很有兴趣的样子,我更来劲了,竟给她讲起格斗术、擒拿术来。我对她说这对女子防身也很重要,她果然对这个本不着边际的话题有了浓厚的兴趣。我对她说,格斗时,一般人认为就是拳打脚踢,这是误区,其实,人的手肘和膝盖比拳头或脚更有杀伤力。如果有人从后面抓住你时,你可以突然用手肘猛顶他的胃部,这样,你还不用转身,对手却已经痛得蹲下去了。如果对手在你的正面并贴身你可以突然用膝盖猛顶他的小腹;如果对手是男人,用膝盖猛顶他的下身更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到这里,我看见叶子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这是格斗术,别不好意思,尤其是女人防身,力气本来不如男人,因此掌握这些本领很重要。
没想到,讲到防身,让我在叶子面前大挣面子。她饶有兴趣的听完后问道,你哪来的这些东西?我差一点说出我的特总兵经历来,忍了忍这话后,我说我在医院工作过嘛,懂得人体的结构,所以知道要格斗该怎样下手。
叶子说,好,以后你得教会我几招。
这请求更使我意外。我满心欢喜地应承,然后和叶子出了阴宅,下山回去。快到院门时,我站了下来,拥住她的臂膀说,今夜,我很幸福。她只“嗯”了一声,没说话。我抚着她的头,她的长发如此柔滑,兰草和百合的气息离我是这样的近。
现在,太阳正在出来,昨晚还没走远,我独自在坟山上走着昨夜走过的路,然后才眼中带梦般回到小楼去。
周妈已做好了早饭。大家围坐在一起用餐,小弟上桌吃饭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桌上唯缺叶子,但没人问起,因为她为睡觉不吃早饭已是常事。
上午约十点左右,杨胡子对我说,你上楼去叫叶子下来,公司让她打个电话过去,说是送去的资料中,有些问题要问她,我想也没想便回答杨胡子道,还早嘛,叶子昨夜巡了夜,该让她多睡一会儿的。杨胡子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吭声了。说实话,我知道叶子办法在上午睡得最香,什么破资料想打搅她,我坚决不同意。
不过,杨胡子的态度也让我诧异。我顶了他,他却乖乖地走开了。我想这是梅子的时藏在他心里,让他说到上阁楼叫人就底气不足的缘故。事情已越来越清楚,可是,怎样迅速揭开真相呢?
办法在天黑后便有了。当时,我路过冯诗人的门外,突然听见屋里又传出女人的说话声。我惊了一下,然后敲门。进屋后见只有冯诗人一个人坐在屋里,便问他我听见的女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冯诗人已真是把我作为自己人了,他指着桌上的一个小方盒说,那。我看了看这个像半导体收音机似的小方盒,还是迷惑不解。他说,这是语音转换器,不懂吧?你对着它说一些话,然后用这一排按钮,可以把你说的话转换成另外的声音放出来,女人的、儿童的、老人的,你想转换成谁的声音都可以。音质、音色、语气腔调都可以由你设计。你要它哭着说笑着说甚至说得很恐怖,都可以由你设定。
我非常震惊,这真是高科技了。冯诗人笑着说,我说你是科盲吧,这东西,在世界上已是小儿科了。
于是,我带着满心地好奇立即试了试。在冯诗人的指导下,我先对着它说话。我说,我是鬼,你欠我的债,什么时候还呀,冯诗人看了我一眼说,你说些什么呀?我说试试机嘛,说点好玩的。于是,冯诗人指导我转换这声音,我在按键上把这声音设定为“女人的”、“恐怖的”。设定完毕后,我寻找播放键,冯诗人拿出一个遥控板说,要播放,用遥控更方便。于是,我在遥控板上按下了播放键。一个女人的带着气声的怪声音立即出来了,我——是——鬼,你欠我的债——,什么时——候——还——呀——
这声音让人恐怖至极,尽管知道是在试机,我也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这台小小的声音转换器,让我突然想出了揭开梅子之死真相的办法。于是我对冯诗人说,这玩意儿,今晚借给我用一下吧。
没想到,冯诗人坚持不同意。他说,不是我小气,是因为我每晚都要听芹芹说话,所以不能借你。
冯诗人的话提醒了我,于是我说,你知道,我的女友在空难中死了,我也想听听她说话呀。你就借给我一晚上吧。
这话果然打动了冯诗人,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你在设定她的声音时要有耐心,在各种选择中慢慢组合,最后就能找到你记忆中她的声音了。
我把宝贝拿回房中,关上门后,先以梅子的口吻想了好几段话,然后选择了三段最佳的录了进去。我把声音仍然设定为“女人的”、“恐怖的”,然后我用遥控板将它小声播放出来,这些话听得我自己也毛骨悚然。我满意地关了机,将这宝贝装进衣袋里后,便上阁楼找叶子去了。
叶子对我的计划非常赞赏。但是她表示她不愿在现场参加这事。我想她这是为了留在墓园,不愿当面得罪杨胡子吧。我说你不参加也可以,只需把阴宅的钥匙给我用一用就行了。这钥匙叶子和杨胡子各有一把,第一次我得单独进去,把这宝贝藏在繁茂的茶花丛下。第二次去时,当然由杨胡子开门了。
这晚是我和哑巴巡夜。半夜时,我带着哑巴去山上草草走了半程便回了。哑巴回屋睡觉,我便去敲开了杨胡子的门。我紧张地对他说,刚才巡夜时,我听见阴宅里面有敲石头的声音,该不会是有人偷里面的大理石吧。杨胡子立即抓上手电后对我说,快走,这些毛贼也真是太猖狂了。
我和杨胡子匆匆地上了坟山。山上一片漆黑,杨胡子的手电光显得更加雪亮。我抢过他的手电说,我来照路吧。快到阴宅时,我一下子关掉了手电。杨胡子在黑暗中问,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灯泡坏了。一边说,我一边迅速拧开手电的前罩,我取下灯泡扔向远处,然后说,是灯泡坏了。杨胡子在黑暗中伸手过来说,给我看看。我立即叫了一声说,糟了,灯泡掉地上了。杨胡子蹲下去伸手在地上摸,但哪能找到呢。
杨胡子问,你的电筒呢?我说出门时一急,忘记带了。不过没关系,咱在坟山已惯了,这点黑不怕。
杨胡子摸黑打开了阴宅的院门。里面一片死寂,杨胡子咳嗽了一声,然后吼了一声,谁敢在这里乱来!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杨胡子的声音像落在井底的水桶,“嘭”的一声后有一小点回声。杨胡子带着我摸索到墓碑前,嘴里喃喃地说,还好,没人敢动它。
这时,我插在衣袋里的手已按下了遥控板上的播放键,一阵断断续续的女人的狞笑声从黑暗的林木中传来。
嘿——嘿嘿——嘿嘿嘿——鸣——
狞笑声突然变成了凄厉的哭声。杨胡子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含糊不清地念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感到他的全身都在发抖。说实话,我要不是设计者,这一刻会立即晕倒过去的。
黑暗中,女人带着凄厉而恐怖的哭腔说话了。杨十四——你来了呀——我是谁——你知道吗——我是梅子——你欠我的债——怎么还呀——
杨胡子整个身体的重量已靠在我身上,我用手拍他的脸,心想他千万别昏倒过去呀,因为我要让他听完全部的话,才能看见事情的结果。我有些后悔将这些声音设计得太过恐怖了些。
女人恐怖的声音过后,阴宅里的黑暗和死寂有如地狱。突然,恐怖的声音又出来了。
杨十四——你若承认害了我——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吧——这样——我就——饶了你——
杨胡子的头在我肩上动了动,还好,他还没昏迷过去。我拍着他的脸说,听见没有,快磕头呀。
杨胡子一下子跪了下去,我心里一阵狂喜,同时充满对杨胡子的愤怒。梅子的冤死,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了。
杨胡子跪在地上,全身抖得像在筛糠。他磕了一个头后说,梅子,你什么会死了呢?听说你去城里后嫁了人,怎么会死呢?是遇上了车祸吧。我欠你的债,是偷看过你在屋里洗澡吧,我有罪,我该死,不过那事当场我就得到报应了,你不知道,我从露台上爬下来后就昏倒了,差点就死过去,这不是报应吗。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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