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第88章


楚珩狂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这么几个人?”
楚珩看着楚长歌身后唯一的侍卫,极为轻蔑地说道:“你有伤在身,区区一个侍卫还不好拿下?”
楚长歌摇头笑道;“错了,是两个侍卫!”
“无差!”楚珩冷冷一笑,喝道,“还不快动手!”
话落,晋王府侍卫蜂拥而上。
刀光剑影之中,楚长歌依然未动,目光透过厮杀的人群望向夏莞,见她依旧泪流不停,不禁皱起眉头。
夏莞也回望他,神情如释重负。突然手臂一紧,夏莞骇然侧眸,只听楚珩沉笑的声音传入耳朵:“好好看看他吧,以后就没机会啦!”
“砰,砰,砰……”回应他的是重物陆续倒地的声音,楚珩诧异抬眸,只见晋王府侍卫倒在血泊中。
“废物!”楚珩怒骂,转身从桌案上拈来茶碗,掷出窗外。
只要响起茶碗破碎之声,埋伏在醉月楼周围的晋王府侍卫会纷纷涌入。
谁料茶碗抛出许久,外面依旧没有一丝动静。楚珩心知情况有变,将夏莞抓在身前,一手扣住她的脖子:“把密函交出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楚长歌取出信函,抛向空中。
楚珩松开夏莞,伸手去接,身后却突然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掌风袭来。他反身踢去,那人侧身闪过,,趁机抱着夏莞滚落到一旁。
失去了筹码,楚珩当机立断,一剑劈开房门,迅速逃离。
“没事吧?”那人扶起夏莞,顺手解了她的穴道。
夏莞听这声音似曾相识,疑惑道:“你是?”
怎么像思放的声音?难道她耳朵出问题了?
那人轻声一笑,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思放!”这是怎么回事儿,夏莞几乎以为身在梦中。
“慕晨也来了。”秦思放指着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的侍卫。慕晨缓缓揭下面具,露出俊朗的脸庞。
“你们……”夏莞惊喜地说不出话来,眸光不经意转动,瞥见楚长歌端坐着,寂静如一滩死水。
热泪再次涌上眼眶,夏莞脚步踉跄地来到他身旁,盯着他苍白的脸,心酸得说不出话来。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楚长歌淡淡移开眼,沉默良久才幽幽开口,声音却比刚才还要虚弱许多:“你们可以走了。”
夏莞一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秦思放走上前来,牵起夏莞的手:“走吧。”
走?去哪?夏莞看向楚长歌,楚长歌一派沉默,她豁然明白:他不要她了,所以才让思放带着她离开。他已经对她失望至此了吗?想到此,夏莞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眼前发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楚长歌一惊,欲上前抱住她,谁知身体稍微一动,便觉气血翻滚,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头脑晕眩。
只见白影一闪,不过瞬间的事,秦思放已接住夏莞,夏莞仰倒在他怀里,人事不醒,一夜的担惊受怕这一夜她经历的已经太多,一生加起来都不如这短暂而漫长的一夜来得凶险万分,险象环生。
一夜的担惊受怕,
一夜的无助恐惧,
一夜的刀光剑雨,
她已心力交瘁,再也无力支撑。
秦思放心疼地看着她,脸小而苍白,双眼哭得红肿,眼睫下浮现黑黑的眼圈,呼吸也变得虚弱。平日活蹦乱跳的人儿在他怀里静如死寂,仿佛没了生息。
楚长歌抵着舌尖硬是将血逼回,双唇紧抿,除了脸色苍白点看不出丝毫异样。
秦思放颤抖着将夏莞紧紧揽住,冷冷地看着楚长歌,“人我带走了。”
楚长顿了下,阖上眼,遮住眸中伤痛之色,无力地点头,这是他的承诺。
他面上一派淡定,秦思放却看到他置于的手在红木桌上挖出一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他视而不见,瞟了眼慕晨,弯腰抱起夏莞,转身奔出醉月楼。
“祸水呀!”慕晨摇头叹气,随即跟上。
足音渐行渐远,楚长歌霍然睁开双眼,眼底晦暗难明,他将信函递给不知何时进来的莫星:“派人送给萧太傅,让他连夜进宫将此物交于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章 清剿谋逆
离开醉月楼后,楚珩马不停蹄奔至朱雀门外,准备按计划行事,孰料,不知哪里冒出的大队人马,个个精甲利剑,事先埋伏于宫城外的五千精兵被杀得措手不及,溃散败倒。楚珩心知情况有异,果断下令,立即率残兵逃走。
寅卯之交,朱雀门缓缓开启,萧太傅深夜入宫。
皇帝召见萧太傅于芜元宫,龙颜难掩困倦之色:“爱卿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萧太傅面色焦急,也不多说,直接取出密函。
皇帝从未见老成持重的萧太傅如此神色,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呈上来!”
内侍奉上,皇帝展开一看,手竟微微颤抖起来,薄薄的一片纸似有千金重,几乎要拿捏不住。
蓦地,皇帝怒然起身,紧紧捏着密函问道:“晋王可知密函落入长歌手中?”
“启禀陛下,晋王知道此事所以才千方百计地阻挠,甚至买通监门将军丁青在朱雀门外拦截,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吴俊义杀害!”
“如此说来……”皇帝沉思了会儿,当下派人封锁京城各门,一边派人捉拿丁青,一边令杨行舟调遣一千禁军前往晋王府捉拿楚珩。
火光照亮了黑夜,宁静的夜被纷乱而急切的脚步声打破,禁军迅速地包围了晋王府。
晋王府正门,杨行舟带着禁军恭候晋王的大驾。
楚珩刚回到王府,脚跟还未站稳,听到侍从的禀报,脸色凝重地吩咐道:“召集王府亲卫和死士!”
杨行舟见楚珩只身一人,便道:“卑职奉旨,宣晋王进宫。”
楚珩环视前方蓄势待发的禁军,挑起嘴角笑了:“瞧这阵仗,本王若不答应,岂不是要动起手来?”
杨行舟也笑了:“所以殿下还是随卑职进宫为好。”
楚珩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垂下来的明黄剑穗,慢声道:“可是本王偏喜欢动手!”
他话一说完,身后黑影涌动,剑芒幽冷。杨行舟凝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群人均是着黑衣,持长剑,从头望不到尾。
他冷笑一声:“殿下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楚珩纵声大笑,笑声沧凉悲愤:“本王只知道今日若随你进宫,这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他一字一字逼出,倏地拔出长剑砍倒离他最近的一名禁军,傲然道,“本王绝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杀!”
王府亲卫如潮水般涌来,禁军纷纷出剑应敌,一时喊声震天,厮杀遍野。月光照映处,铁甲凛然,黑衣肃穆,刀剑雪亮,鲜血飞溅。
王府亲卫训练有肃,身手敏捷。禁军却疏于练习,疲于应付。
王府亲卫所到之处禁军逐一倒下,势如破竹,杀出一条血路。
杨行舟杀红了眼,随手揪来一名禁军:“速速回宫禀报陛下。”
那名禁军领了命飞身离去,楚珩霍然挑起地上长剑,长剑飞起,直没入对方身体,旋即倒下。
楚珩无心恋战,劈开一条血路,率领王府众人急急奔去。
杨行舟一边派人回宫禀报皇帝,一边率残部追击。
楚珩行至树林早有人马接应。
一行人骑上骏马,浩浩荡荡地朝离此处最近的北门急急奔去。
深夜城门已闭,城强上灯火微弱,巡逻士兵穿梭其中。
守城将士听闻马蹄声如雷奔,所经处扬起漫天尘土。凝眸望去,夜色之中看不真切,只觉一团卷着乌云尘土的黑影迅速逼近。当下命弓箭手准备,扬声对来人喝道:“来者何人?”
楚珩左首一人打马而出,高举手中御赐金牌,朗声道:“晋王奉圣上谕旨出城办事,速开城门!”
和武早被楚珩收买,直接下令开门。
楚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城绝尘而去。
厚重坚实的城门再次缓缓落上时。
忽见一人手擎黄绫圣旨,飞马驰于城下:“陛下下旨,严令晋王出城,见之必擒,押解回宫!”
守城副将心知情况有异,陡然惊呼:“晋王刚刚出城!”
禁军伤亡惨重,杨行舟急奔回宫报于皇帝。
皇帝得报,怒火攻心之下身体微晃,险些站立不稳,果断下令,派禁军围了晋王府,封锁消息;左卫将军和武放晋王出城之后已然畏罪潜逃,其父母兄弟皆被处斩,晋王府长史、司马、记室等涉案官员一律处斩,丁青等一干党羽抄家灭府。囚德妃于昭阳殿。密令各州郡盘查过往行人,若遇晋王睿,擒之押解进宫。另又派禁军沿路追击。
身心俱疲,夏莞昏过去后就这么睡了一天,当她顶着昏沉的脑袋,睁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夕阳的余晖染遍苍穹,直射入室内,一片宁静祥和。
依稀可见床侧一个身影逆光而立,她努力睁着酸涩涨痛的眼睛,那轮廓渐渐明朗,“慕晨?”她迟疑地低唤。
“嗯。”慕晨漫应,意味深长地笑,“你总算醒了。”
“这是哪?”夏莞昏昏沉沉地撑起身子,喉咙干涩以至声音有些沙哑。
慕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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