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第23章


我百无聊赖的盯着秦淮,看他睡了很久,来来往往的食客,老板的吆喝,桌椅的摩擦都不能唤醒他。
秦淮醒来的时候火车刚刚离开,手机的脑铃声在绝望地尖叫,我幸灾乐祸。
他那么狼狈,睁开红通通的眼睛,蓬头垢面,西装满是褶皱,还有一股难闻的包子味。
他大概有些迷茫,看到我才恢复神智。
我把桌子上的凉豆浆递给他,他一口气喝掉。
他清了清嗓子,竟然对我发脾气,还质问我为什么不叫醒他,真是荒谬,又不是我想离开。
“我有病啊。”我冷冷道。
“那只是把你从家里带出来的借口。”秦淮说,“又不是真的,别斤斤计较。”
“是你叫他们让我回来的?”我问。
秦淮没有回答我,他站起身,去结账,可惜我早已付好了钱。
他牵住我的手,带我离开,我们乘大巴去县里。买票时秦淮收走我的身份证,再也没有归还。
我将脸贴在车窗上,看着远去的风景,心里感慨万千。
秦淮把我拉回来,去亲吻我,我们还在大巴上,相隔一个走廊是我邻家的阿姨。
她发出惊呼声,却无法消减秦淮的睡意,他半梦半醒,热乎乎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一阵颠簸,头又枕住我的肩膀,我不适地皱眉。
我不知道平静的日子能持续多久,看着他那张轮廓好看的脸,我很想问他:他是否选择了我,只有我一个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参与我的生活?
我们回到C城,我又住进秦淮在市里的房子。
这里同我半年前离开时相比变化不大,回来的时候我的游戏本还放在离开时的位置上,厨房里的蛋挞皮一个不少,甚至于沐浴露也原原本本的放在惯常的位置上。
想以前一样,秦淮带着我参观整个房子,提示我卧室阳台上的沙袋被换掉,我可以随意出入书房,不用再偷偷摸摸。他还在书房的最佳位置放置了一个相册,我看着他小心地将从我家拿来的照片抽出来,放入其中,又从另一面翻开,给我展示我和他的照片、
要是在以前我能有这样的待遇我定会沾沾自喜,但是现在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例行公事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我被圈养在房子里,就连外出时都要有秦淮的首肯和全程监护。
他很忙,夜以继日的工作,和狐朋狗友机会,然后回家折腾我,我们出去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怕我逃走,竟然在每晚睡觉时把我的手拷在新换的床头上。最初几天我很抗拒,拼命挣扎,用所能学到的最恶毒的话语咒骂他,咬他,踢他。秦淮总能压制住我,他对我的痛苦无动于衷,他只是不停地重复这是为了我好,还要我镇定下来。
“深呼吸,”他说,“然后闭上眼睛,我就在你身边。”
我镇定下来,不是他的暗语起了作用,只是因为赶到无聊,逆来顺受没什么不好,我逐渐学会听他的话,适应现在的生活。
我在他的注视下闭上眼睛,注意他的呼吸节奏,待到他熟睡时就坐起身盯着黑暗的虚空,描摹黑暗的轮廓,直到筋疲力尽,身体再也撑不住时才会睡去。
秦淮会在早上六点准时吵醒我,解开我手上的束缚,然后让我用整个白天来调整生息。
“阿临,你别这样看着我,”他打量着我的眼睛,探入其中,随后无法忍受的移开视线。
秦淮说我的眼睛很大,像皎洁的黑葡萄,暗淡下去时他会失去整个世界。
我知道,他只是在适当的讨好我,我把一切都奉献给他,任凭他亲吻我的嘴唇,揪住我的头发,与我十指相扣。
他给我带来庸俗的小礼物,对我保证他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
我不想问季景林和很多年前与秦淮拥吻的男孩都去了哪里,我又自私又敏感,心里的怪物恨不得吞噬一切。
我对秦淮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在他走后就把它门扔进储物间,再也不看一眼。
我的身体如此常,心却已经死去。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第38章 
秦淮的医生朋友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沙发上打瞌睡,腿上摊开着缓慢运行的游戏本。
它老了,反应很慢,打不开大型游戏,经常死机,再也不能使我游戏生涯中所向披靡。
有时我被气得摔鼠标,更多时候我只是无聊的拖着进度条看着电影,电影是快进的人生,数年在一朝一夕中度过。我想大梦一场,醒来的时候还是未遇见秦淮的那个夏天。
“你真的把他给找回来了?佩服佩服!”贺州惊讶道。
“我不把他找回来难道任他自生自灭吗?”秦淮不悦道,他取走放在我腿上摇摇欲坠的游戏本,看着我悠悠转醒。
“晚上好,吃完饭了吗?”他和颜悦色的问我。
我依旧很困,眯着眼睛看他们谈话。
“说吧,这次有什么问题,你又把他给弄受伤了?”贺州问,“我一会有个约会。”
“推掉,”秦淮不在意的说,“又是相亲吧,恕我直言,还是自由恋爱比较好。”
“自由恋爱好在哪?”贺州抛起果盘里的橘子,“想你们两个一样互相折磨吗?说真的,秦淮,你把他养的也太骨感了吧。”
“他不吃东西我又有什么办法,”秦淮抱怨道,“总不能用所有时间来管他。”他转头,见我睁开大了眼睛,便止住话题。
我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我,也不生气,事实上,我完全无动于衷。
秦淮把我拉到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你过来看看他的手腕,喝粥”他卷起我的睡衣袖口,露出红红的手腕,“是不是需要上一些药?”
“噗——你们还玩S/M ?”贺州顿时咳嗽起来,震惊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江临愿意吗?”
“我没有,”秦淮回答,“我只是无法控制他离开,只是晚上的时候限制他逃跑罢了。”
“说真的,他要是真想跑,你白天也阻止不了啊,何必呢?”贺州嘟囔道,他过来检查我的手腕,“别碰水,用些寻常的药膏就行了,我走之前给你写在纸上。”
“那麻烦你了。”秦淮说,“留下来吃饭吗?”秦淮又转向我,“阿临,想吃什么。”
我闭紧嘴巴。
“江临?”秦淮强调。
贺州打量着我的脸,黑眼圈,还有我一折就断的脖子。
“嘘!你别吓他”他说,“他是不是严重失眠,食欲减退,体质下降,体重减轻等症状。”
“也许吧。”秦淮有些烦躁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没病。”
贺州愤怒:“拜托,没病你找我过来什么,不会是处理那个可笑的伤口吧,我虽然是外科医生,对于其他的又不是一概不知,你别虐待他了,尽快带他去医院看一看。”
“医院”二字让我格外敏感,我抬头,瞪着贺州。
“我没虐待他,”秦淮辩驳道,“我讨好他还来不及,是他对我有意见。”
“咳” 贺州继续说,“你别把他整天关在屋子里,你希望他从楼上跳下去再暗自后悔吗?”他斥责了秦淮又转头对我柔和了语调,“上次的事情确对不住了。”
“哦。”我对他说。
秦淮捏紧我的腰。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去了医院,一切由梁忱安排,我们来的很早,不知道梁忱展现了什么神通,竟然得到了C大医院的专家号,空腹抽血,化验,看病,我化成被秦淮牵着的木偶,毫无反抗的余地。
我坐在在诊室外的座位上,冷漠地看着关闭的诊室门,秦淮在那里很久。
秦淮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悲伤,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抱住我。我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也不关心现在的状况。
两个大男人抱在诊室的门口,倒是没有遭到什么围观,想来在医院里生离死别都是常态,人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秦淮也是如此,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咬住我的耳朵。
“我爱你。”他喘息着说,“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我推开他,我们认识七年,相处四年,他曾对我说过无数甜蜜的话伤人的话,什么‘我会认真待你、 我们谁也不会离开谁、你好好可爱、阿临看我、’到‘只会装可怜、又会哭又浪、自私狡诈、废物、毫无用处的垃圾’……我曾一厢情愿的把他当作爱人,他却从来没有承认过爱我。这么多年,我所求不过是一个对我好的爱人,一个温暖安定的家,他现在来施舍他的爱,是在可怜我吗?
我把他推开,捂住脸,跌跌撞撞的逃走,我受不了了,真的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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