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前妻再来电》第10章


“为什么?”韦以粲扬眸盯视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凝,却怀着不同的心事。
他注意到她的身体紧绷着,神态冷傲,与方才巧笑倩兮的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她沉下娇颜,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要在他愚弄自己之前,先甩了他。
因为爱上他,所以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这一次,她不会再傻傻地动情,不会再陷入他的圈套里,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就当她是酒后乱性吧……
“什么游戏?”他一脸恍惚,不明白为什么才几分钟的光景,她又像个刺谓般与他针锋相对。
“一夜情的游戏。”她掰开他的双手,离开他的怀抱,走到贵妃椅旁,将衣服塞进纸袋里,捡拾起掉落在地毯上的小提包。
“什么叫一夜情的游戏?”韦以粲走到她的身边,箍住她的皓腕,微眯起黑蛑,审视着她冷傲的娇颜。
“你说呢?”她倔强地瞪着他,不答反问。
“难道你没有一点想回到我身边的意思吗?”他全身的肌肉紧绷,满腔的热情褪去,仅剩迷惑与愤怒。
“如果我想回到你的身边,当初就不会跟你离婚了。”她压抑住内心的苦痛,目光锐利地瞪他。
“昨晚……”他的声音梗在喉间,不晓得该如何说下去。
昨晚的一切是那般的美好,她毫无保留地回应他的热情,一次又一次地带给他极致的欢愉与惊喜。
“我喝多了。”她随口掰了藉口。
酒精成为两人放荡缠绵的理由。
“你喝多了?”他眼底蕴起怒意,没想到她从激情到退却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对啊!”她使劲地甩开他的手,柔柔被握红了的手腕。
“难道昨晚的一切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他绷着脸,不死心的质问。
一早,他费心地下楼替她挑选衣物,吩咐厨房张罗她爱吃的早餐,想制造浪漫的惊喜,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而她呢?却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夜情?
“没有。”她口是心非。
“昨晚你说你要我……”他气得胸口急遽起伏,眼底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就……大家各取所需嘛!”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内心却苦痛地揪紧。
她不断地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动情,不能再陷入他和胡凯琳的打赌圈套里了。
碎了一次的心还可以补缀起来,但再碎第二次呢?她还能好好的吗?
第一次爱上他,他就已经夺走了她爱人的能力。
那倘若第二次爱上他呢?她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各取所需?”气愤和不屑写满他的眼角,难以置信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真狠!
比三年前还要狠!
他真是个傻瓜,明知道这女人是蛇蝎,是有毒的,沾惹不得,他为什么还对她抱持着一丝期待呢?
“是。”她从唇缝里迸出话来,两人倔强的目光对峙,谁也不肯先屈服。
“还满意我的服务吗?”他的眉眼纠结成愤怒的线条,嘲讽地说。
“非常满意。”她赌气地说。
“我也很喜欢你昨晚的表现,果然换了个身份,从妻子变成一夜情的对象后,相处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漾出轻浮的笑意,毫不留情地重挫她骄傲的自尊。
两人到底相爱过,他太清楚她的弱点,他要刺伤她,他要让这女人尝尝什么叫痛的感觉!
她怔了半秒钟,眼底闪过一丝难堪的痛楚。
“谢谢你的洋装。”她深吸口气,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佯装对他的话毫无感觉。
“不客气。”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反正我很常送衣服给女伴……原来你也跟她们一样,这么容易讨好取悦。”
他的话犹如钢针般,钉刺住她的心,教她既痛苦,又愤怒。
她双手抡紧拳头,隐忍着想脱下它的冲动,望着他冷厉的俊脸,故意挤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媚笑。
“为了答谢你昨晚的服务,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她把小包包里的钞票全都掏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你!”韦以粲气得说不出话来,瞥见桌面上那几张纸张,表情十分难堪,犹如当然被甩了一个耳刮子。
这女人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泄欲工具?
寻欢的情夫?
还是午夜牛郎?
“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开支票给你。”她甜甜一笑后,拎起纸袋,傲然地挺直背脊,甩门离开。
门掩上的瞬间,屈辱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溢出她的眼眶……
第五章
在结束一周的上海视察之后,韦以粲、汪曦真和梁哲修三人搭着飞机返回台湾。
这对离婚夫妻在历经“一夜情”事件后,虽然在公开场合仍保持相敬如“冰”,但私下相处已经不只是唇枪舌战,根本就是极尽所能的嘲讽对方,以折磨对方为乐趣了。
最可怜的莫过于夹在中间的梁哲修,必须要隐忍这对陰阳怪气的“离婚夫妻”。
所幸这一趟业务考察十分顺利,回到台湾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进入并购计划的尾声,着手签约事宜。
三方人马在“蓝天”的会议室签约完毕后,又举行了一场记者会,几家专门跑财经线的媒体记者将韦以粲包围住,镁光灯闪个不停,不断追问他未来的动态——
“执行长,现在您成功地收购了‘蓝天企业’,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男记者将麦克风递到他的面前。
“当然是着手进行‘韦旭’和‘蓝天’的整合事宜,让双方的股东和员工都获得最大的利益。”韦以粲一双邃亮的黑眸越过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落到站在一隅的汪曦真身上。
两人的目光相凝了几秒钟后,她又一脸冰冷地别开。
从两人两次相遇后,他发现自己又染上了一种坏习惯,会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会忍不住贪看她几眼,就算是招来她的怒视也无所谓。
“执行长,您职场得意,不晓得情场成绩如何?”女记者好奇地问道。
“有没有好消息要跟我们分享呢?”采访完正事后,另一名女记者也状似不经意地闲聊,看能不能挖出点八卦消息填充版面。
“我现在不是在发布‘好消息’吗?”韦以粲打太极地含糊带过,但视线还是不忘锁定在角落那抹纤丽的身影上。
汪曦真淡漠地自两人胶着的目光中挣开,眼底浮现一层怅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矛盾情绪。
到底曾爱过,见到他如此出色耀眼,在气恼他的同时,也忍不住为他欢喜,只是她没有与他分享荣耀的资格。
她收回目光后,走到梁哲修的身边,浅笑道:“哲修,我先走了。”
“等记者会结束,我开车送你回去。”梁哲修说。
“不用了,我搭捷运回去就可以了。”她笑着婉拒,顿了顿又继续说:“对了,原先负责主导这件并购案的于开衡已经销假回公司上班,接下来他会成立专案小组协助你们在业务、技术和人员方面进行整合动作。”
在于开衡销假回公司后,她主动提议退出这件并购,不想再接手后续的整合事宜,也不想再跟韦以粲有所交集。
他们的故事早在三年前就该结束,回归到最初的平行线。
“……是因为执行长的关系吗?”梁哲修试探地问道。
她秀气的脸上掠过一抹痛楚,既然被看穿了,也就不想费心否认。
“就算不能再继续共事,有空也要电话联络,我还等你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呢!”梁哲修体谅她的难处,玩笑地转移话题。
“那有什么问题。”她浅笑。
和梁哲修道别后,她悄悄地拎着公事包退出会场。
离开办公大楼后,汪曦真茫然地沿着砖红的人行道闲晃着,漫无目的地停立在街边,几班公车来了又走,她身边的人潮换过一批又一批,个个排队挤上那沙丁鱼般拥挤的车厢。
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方向,有想回的地方。
只有她,孑然一身。
她觉得很孤独,明明身处在喧嚣的城市,却完全感受不到周身欢乐的气氛,不管工作的成绩再亮眼,也掩饰不了深沉的寂寞。
她始终不明白,她对韦以粲曾是一片真心,为什么得到的却是伤害?
是不是,她没有资格拥有爱?
这辈子,她注定没有被爱的权利吗?
一辆银色奥迪跑车呼啸过街头。
韦以粲坐在驾驶座上,熟练地握着方向盘,踩动油门,驰骋在街道上。
喜爱开名车的他,车库里收藏了好几部顶级房车,但他开来开去始终还是最爱这辆奥迪跑车。
当初返回台湾时,他花了不少钱才将这辆跑车运回来。
在与曦真分开后,他独自到矽谷工作两年多,唯一陪伴他的就是这辆跑车——他来不及送她的结婚三百天礼物。
他曾经幻想过她收到跑车后欣喜若狂的表情,没想到钥匙还没有递到她的手中,就先拿到离婚协议书。
前方的红灯亮起,他停下车子,等待行人穿越过斑马线,蓦地,后视镜里映出一抹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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