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动情是意外》第51章


“苏又清,如果我动过别的女人,不得好死”
……
她缄默,扶起陈康转身就走,两个人扯到信任这两个字总会分外敏感,他跟她坦白自己过去有过错,他给他的宠爱,她还他微笑,物质权势他没有遗憾,感情此生难得,投入一次是百分百的热情,生命里的空缺只有一座,只容一人。
苏又清曾对他说过,宁可坦白所有缺点,也不要一个美丽编织的谎言。
他自悟,对于过去他没有把握。
他自知,对于未来他怀揣私心。
苏又清不同,在他之前有过一段至纯感情,陈康说那经不起时间考验,其实她认真对待过,对许佑,与子偕老这个憧憬她也妥帖收藏了近三年,败给时间,败给空间,感情变成往昔,苏又清没告诉任何人,那段时间,自己在无数夜里痛哭流涕。
她和许佑,一夕之间,赔光所有信任。
说到底,两人各怀心事,都是不能言说的秘密,畸形成细微的摩擦,一旦擦枪走火,伤人亦自伤。
苏又清洗了澡上网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坐在床上修指甲,桌上的小闹钟滴答响,旁边的相框里夹着她和宋子休的合照,她目光定在上面,她拿过来,指腹摩挲着照片,对着上面呵了一口气,玻璃立即蒙上一层白雾,她擦净右边露出宋子休的脸,呆呆的看了很久。
一夜不得好眠。醒醒睡睡,睁开眼就看着天花板,心里一阵落寞。
宋子休一大早就来敲她家的门,苏又清站在门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她妥协的侧身,示意他进屋。
门一关,宋子休就把她推到墙上,抱着她近乎啃咬的吻着,苏又清闻到浓烈的酒味还有一宿未眠的疲惫气息。
她略略闪躲却被大力制止住,于是放弃挣扎,皱着眉承受他的发泄。
宋子休趴在她颈间呼吸沉重,“清清,不吵架好不好”
她靠在他的肩上,眼睛涩涩的疼,她说:“我们都控制不了”
宋子休从她身上隔开距离,苏又清接着说:“你有你的工作应酬,我早就知道很多东西不可避免,但我的克制力没有强到那个程度”
“宋子休,你太自信也太信我,而我……”
“而你根本就没那么信任我”他接过她的话,“苏又清,这跟克制力无关”
她被堵的哑口无言,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却不知道如何表述。看到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心里顿时烦躁,一把推开他,“我懒得跟你说”
宋子休看到她的不耐,好不容易收敛的脾气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懒得跟我说,还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是啊,你只信任过你的许佑”
苏又清一怔,憋屈至极,索性顺着他的话讲,“呵,我只信他,你知道了,你猜对了,你满意了吧”
她面带笑意,看着他眼里风暴渐拢,心疼的像被活生生的挖了一块去,这话多伤人,否定了她对他全部的感情,宋子休,你当真这么认为,我也不需辩解,两个人都有疙瘩,情绪到了一个顶点,理智腿散,言谈不和,那么下场只有一个,便是不欢而散。
宋子休看着她笑脸如花,一句气话口不择言,结果适得其反,胸口闷闷的疼,气急败坏和怒火交杂使理智全失,他抓着她的肩膀,不顾轻重的摇,“苏又清,你再敢说一句我废了你!”
宋子休几近决裂的话让她委屈难过的眼泪直掉,身体绵软的被他晃着,从来都是温柔以待,从未想过宠爱一旦被他收敛,便由伤害替代。
一室寂寥,只闻得沉重的呼吸声。
苏又清视线被泪模糊,宋子休的身影被一点一点淡去,她身子一歪,重重倒了下去。
波澜(3)
最后的意识,是瞥见宋子休惊慌的脸,没有料到苏又清的反应,他抱起她,悔恨已晚。开了门几乎是冲下楼,却不知道一场波澜正在等待。
刚出楼梯口,从旁边涌上一堆记者狗仔,闪光灯不停歇,生熟面孔交杂,他们围住宋子休,这个近日话题不断的男人,此时真正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宋先生,您突然与宋氏代言人解约,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两年前,当红影星吴蔚然突然消失娱乐圈,是不是您暗中指使的”
“宋总,这位小姐是不是你的新欢……”
所有镜头都对准他怀里的苏又清,闪光灯频率更为疯狂。
“据说她是林氏前任总裁的情人,林泽风的突然调任是不是与她有关”
宋子休怒红了眼睛,各路媒体为了挖掘到最新的八卦消息不择手段,终于从蛛丝马迹里查出宋少身边神秘女子,正是他和女星绯闻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此时这个男人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制造巨大的娱乐谈资和卖点。
利益当头,全凭一个勇字,各家媒体纵然忌惮他的势力,也还是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消息。
三四十个人围着,宋子休抱着苏又清,又急又怒却有心无力,他低骂了一句,凶狠的目光让所有人一怔,仗着人多又对他们疯狂拍照。
陈康远远看到不对劲撒腿跑了过来,看着宋子休抱着苏又清被围在人堆里进退两难,而自己的姐姐一身睡衣,裤腿被撩上膝盖,嫩生生的两条小腿在寒冬里被冻的通红。
陈康卯足了劲冲上去,逮到最近的一个记者,把手上刚买的热包子狠狠贴上他的眼睛,“妈的,拍你老母!”
他极快的扭开瓶盖,把刚榨出来的豆浆一股脑的从记者的头顶浇下去,记者被烫的惨叫,惊呆了所有人。陈康就势用力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大吼一声:“姓宋的我真他妈想砍了你!快带我姐走!”
宋子休蛮力撞了出去,把苏又清轻轻放上车,油门一踩狂飙而去。
……
宋氏私立医院。
院长抹了抹汗,率领自己的医疗精英团队向老板汇报,苏又清昨晚灌了太多烈酒,早上受了刺激才晕了过去,听到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他脸上的怒气才慢慢散去。
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房内恢复安静,葡萄糖一滴滴注射进苏又清的体内,她连昏迷都皱着眉,宋子休走近帮她盖好被子,手指抖着轻摸她的眉头,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和早上对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悔不当初。
苏又清醒来的时候,他心一喜想握她的手,哪知伸到一半,她白着脸无意识的躲避,将他的狂喜一下子打消的烟消云散。
她生气了,她也开始抗拒他了,只消一个细微动作,便让他无力到极点。
宋子休单膝跪在床边,几近哀求的语气,他说:“清清,你别躲我……”
苏又清别过头,看着针管里的液体有节奏的滴动,她没说一句话,闭眼假寐。
宋子休的心被她的反应拉住沉沉下坠,沉默着起身,直到关门声轻响,苏又清才慢慢睁开眼,目光定在欧式风格的白门上,眼泪迟迟不敢落下。
不多久他提着一袋东西又回来了,一阵轻微响动之后,浓郁的粥香渐渐侵入她的鼻尖。宋子休在她常去的那家店带了粥回来,他像个犯错的小孩,老老实实的端着碗正坐在床边,“清清,你吃完我就走,你别烦我好不好”
苏又清没有回应,漠然的把头转向另一边。
他搅着碗里的粥,精致的瓷勺磕碰着碗偶尔细碎的声响,半晌之后他无奈的把碗放在桌上,慢慢走到床那边蹲下,两个人脸对脸,他全部的目光落入她的眼里,“清清……”宋子休握起她的手,“我求你别抗拒我,我再也熬不过第二次了……”
他一脸狼狈和失落,倾身靠近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苏又清对他狠不下心,感情晾在心里,这个男人也许一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她还是舍不得,用被子盖住头,忍着泪水不让他看见。
宋子休看到她的反应便起身往外走,“粥是你爱喝的,三勺半砂糖,待会冷了你就不喜欢了,清清你别捂着头会闷,你……好好休息”
苏又清躲在被窝里早已泣不成声,推开被子坐起来哭着喊:“你不许走!不许走!”
她落入滚烫的怀抱,气恼、委屈、难过和认命,各种情绪交错,苏又清闷闷的哭,不顾手腕上的针,双手不停打着宋子休。他一语不发,忍受着她的发泄。
“以后你不准凶我,不准摔门,不然我不要你,我再也不要你了”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头发在他怀里被蹭的凌乱,几缕贴在哭湿的面颊上眼睛通红。宋子休听到最后一句,更用力的抱紧她。
几乎是艰难的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他再也熬不过第二次抗拒。苏又清的生活慢慢渗透了一种毒,不用第二次,哪怕是第一次的失去也会让她心如死灰。宋子休愿意给自己机会去守候一朵为自己绽放的花,苏又清只是个女人,她有一种孤勇,看似坚定,实际上只是一种没有退路的伪装。
如果失去,她不敢给自己机会去重新等待,她怕自己心里的这朵花,还没绽放,便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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