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袖盈华年》第71章


“不要不要不要。”
“不吃饭你要做什么?”
“睡觉睡觉睡觉。”她闭着眼将脸别过去,怎样也不肯去接嘴边那勺粥。
迟歌气笑了,他放下勺子,俯头喝了一口粥,将苏俞的脸掰过来,强行吻上了她的唇。
苏俞蓦然睁开双眼,怒气冲冲地瞪着迟歌,嘴里呜呜乱叫。迟歌眼中泛起抹冷笑,无声地告诉她:“你若不咽下这口粥,咱们就一直这样试试看。”
苏俞无计可施,委委屈屈地咽下了被渡进嘴里的粥,用眼神回告他:“这下可以了吧。”
然而迟歌的唇并没有撤走,他慢慢地吻遍了苏俞嘴里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将她逼得无法喘气才终于离开,转头却又含了一口粥。
一碗粥见底之后,月已上了夜空,苏俞泪花闪闪:“没有这么喂粥的,你欺负人……”边说边抽噎着钻进了被窝。
迟歌低笑着掀被而入,手从苏俞背后伸过去抱住她,片刻后眉已微微皱起,艰难道:“俞俞,别动,你才初初……今日再次……可是不行了,别动……”
苏俞羞得满面通红:“你你你在说什么……”身子却再也不敢乱动,如被点穴般僵在了迟歌的怀中。
迟歌半晌才平复喘息,感觉到怀中之人已是呼吸匀稳,不禁低声唤她:“俞俞,可睡着了?”
等了半日也未见回应,迟歌探起头,在苏俞侧脸上印下一个轻吻,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慢慢阖上了双目。
黑暗中,苏俞的唇角悄然弯起。
晨曦破晓,苏俞睫毛轻颤几下,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对上迟歌幽幽看她的凤目时,她似是惊了一惊,转而又呼出口气,忽然想起昨日之事,脸霎那胀得通红。
迟歌别过脸去,低笑不已。
苏俞狠狠拍他的脸:“你又笑!一大早就笑我!”
“不笑不笑。”迟歌伸手拽住那只小手,四目相对片刻,两人都沉默起来,神色僵硬地看着彼此。
迟歌轻轻吻了一下苏俞的手,慢慢凑过身去,觉得那只涨得通红的娇嫩耳垂实在刺目,干脆含进嘴里,细细啃咬。
苏俞身躯巨颤,闭目无语。
迟歌放过她的耳垂,唇却一路向下,滑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劲侧,辗转流连不去。
苏俞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却又霎时惊住,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
迟歌按住她的手不许她逃开,声音缠绵温柔:“俞俞,俞俞……”
冬日的清晨寒意袭人,青纱帐内却是春意一片。当生涩渐渐褪去,他们完全无力抗拒这种美好,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攀住了彼此,似乎对方就是自己如今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每一下都是那样的颤动心扉。
每一刻都不敢相信幸福就这样降临。
马车上,苏俞简直不敢看迟歌的脸,不时地摸着自己的领口。
迟歌坐在对面,手持一册书卷闲闲看着,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书页上,嘴里不时低笑出声。
苏俞忍无可忍,一把夺过迟歌的书:“别装了,一直看这一页也会很好笑么?”
迟歌大笑:“俞俞,你实在不必再摸领口了,一早便知今日要进宫,我自然会有分寸……”
苏俞满面羞红:“你!”话未说完,一片青影闪过,人已被揽进了迟歌怀中。她徒劳地挣脱了两下,终于还是乖乖地窝进了他的胸口。
并不是完全无力挣开,而她实在舍不得他眼中那些无度的宠溺。
守候在宫门处的李公公满脸堆笑地将迟歌与苏俞引了进了,他带来的消息令迟歌、苏俞二人大吃一惊:“芙公主殿下昨夜玩闹过晚,染了风寒,现下正卧床休息。陛下陪她一夜,如今正在赶批奏章。”
若是以往,苏俞一定会大惊失色地要求过去拜望,然而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围场差点儿中箭时,她不经意间看到的成蓉唇边那抹微笑,心里不免叹气。
迟歌笑问:“请问公公,皇上有何示下?”
“皇上交待请迟副统领过去劝劝蓉儿,务必让她用些膳食才好。”
迟歌笑着应下:“我与俞俞这便过去拜会公主。”
李公公笑着摆手:“不,请迟公子先自去,苏俞姑娘另有传召。”
尚成昊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已经远远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同迟歌、苏俞打了招呼:“几位,陛下命老奴来接苏姑娘过去。”
迟歌微微蹙眉,方要说话,苏俞飞快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公子,那你先去看芙公主,咱们等下再见。”
迟歌看着苏俞,那双清丽大眼中含着无疑的信任和坦然,他微微笑了:“好。”
尚成昊大步走下龙案,抬手扶起下跪行礼的苏俞:“俞俞,可好了?”
“嗯,皇上,我都好了。”
尚成昊笑:“好了便好。”
“皇上,听李公公说你一夜没睡,这样赶批奏章可以么?”
尚成昊抬手按了按眉心:“习惯了。”
苏俞笑着叹气:“皇上,我陪你出去转转可好?”
看着苏俞灿灿笑颜,尚成昊微微一愣,转而又笑了:“好。”
饶是天家也无法阻挡四季轮换,冬日的皇宫少了花红柳绿,只剩一片金碧辉煌,尚成昊很有些为难:“怎办,御花园里现下什么也没有。”
苏俞思索片刻,仰头道:“皇上,能带我去那处荷花池看看吗?”
尚成昊顿住脚步,深深看向苏俞:“夏日起荷,如今那处只剩一池静水,却也无甚可看。俞俞,明年夏日朕再携你去看,怎样?”
苏俞微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可是我现在就想去看。”
尚成昊从未见过苏俞如此耍赖撒娇模样,心里微微一漾,轻声低哄:“好,现在就去。”
一艘被桐油刷得锃亮的小舟静静泊在池边,苏俞乍舌不已:“皇上,这真的是你小时候划过的那只船么?它看起来像只新的。”
尚成昊失笑:“俞俞,你为何什么都用‘只’?”
“啊?”
“让朕想想看,那日是怎样说的?前面有一只驴,驴的旁边还是一只驴,不该是‘头’么?”
苏俞讪讪道:“……有么……”
尚成昊大笑,牵着苏俞的手登上小舟:“自然还是那艘。朕试过命人在这里放了别的小舟,坐在上面却完全不复当日那种窃喜的感觉,只好留下原来这叶。抛光了船板,刷上了桐油,倒也还能坐上几年。”
小舟悠然滑入池心,尚成昊牵住苏俞的手:“俞俞,今日为何想到来此?”
苏俞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尚成昊手下一紧,不容她挣脱,苏俞笑了:“皇上自己说过的话,反倒来问我。”
苏俞当然明白尚成昊的强势,他分明同她说过:“我从不轻许诺言。”他只给过她一个承诺,便是带她来这河花池看这一叶小舟。那么就赶在还来得及的现在,圆了他的这个承诺。
抒心殿内歌舞升平,成蓉脸上毫无病倦之色,笑颜灿烂地坐在尚成昊身侧。
苏俞恨恨瞪了迟歌一眼,用眼神讨伐他:“你怎样把蓉儿哄得这样开心了?”
迟歌唇角勾起,用眼神讥笑她醋意横飞。
苏俞撇了撇嘴,手指圈出只茶杯形状,提醒他不要忘记是谁拿白醋当水喝。
迟歌嘴角抽了抽,认输。
尚成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含笑道:“诸位不必拘礼,今日权当一场家宴。”
出席这场所谓“家宴”的人并不多。尚成昊、尚芙,萧君远、左婉茹,迟歌、苏俞。
几番谈笑之后,终于绕到了正题。
星儿双手托着翎箭,跪在迟歌身前。尚成昊笑看着他:“翎箭为媒,朕是否应向迟副统领道声恭喜。”
尚成昊手一挥,殿前歌舞散去,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都紧锁在迟歌脸上。
翎箭说起来只关乎迟歌、 尚芙二人,然而在场诸人却都在提着心等待迟歌的回答,各怀心思。
迟歌站起身来,伸出手接过了翎箭,尚成昊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尚芙就不止眼中那一点点笑意了。
然而下一刻,迟歌转身,左手牵起苏俞的手:“俞俞。”
苏俞颊上飞起一抹淡红,将手放进迟歌的手中,二人走至殿前双双跪下。
迟歌手中翎箭高举过头顶:“皇上、公主恕罪,臣委实无福受此翎箭。”
左婉茹手下一抖,紧紧揪住了裙裾。一时间殿内空气似已凝固,迟歌与苏俞跪地不语,头深深低垂下去。
半晌后,尚成昊冷冷开口:“迟副统领这样说却是何意?”
迟歌语气恭敬却坚定:“回皇上,昨日事发突然,俞俞又当场惊厥,臣一时方寸大乱,才误了当场回禀。不敢欺瞒皇上、公主,臣与苏俞朝夕相处,早已情愫暗生,实无福瞻视驸马之位,请皇上与公主恕罪。”
尚芙眼中泪珠打转:“迟歌你……你……”
尚成昊脸色铁青:“朕昨日既陪同芙儿前往围场,射翎箭招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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