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经年》第10章


“你太坏了。。。。。。”
第二天操课完毕后,刘半城又绕着跑道进行每天自定的负重五公里跑,贺九山从后面追上来跟他一块儿并肩跑着。
“哎?问你个事儿。”
刘半城保持着三步呼吸,胸腔平稳起伏着,稳重地从喉咙里吐出字。
“你说。”
“昨个看见我女朋友了没?长得怎么样?”
刘半城步伐不变,“挺好的。”
“我怎么瞅着你的表情没变化啊?你看你周边的几个兵,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就你跟座雕像似的。”贺九山一副无赖表情。
刘半城加快了步伐,贺九山紧赶了上去。
“说说真话都不行?”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不喜欢。”
贺九山就不相信有人看见漂亮妞一点想法都没有,甭管刘半城是憋着还是真正直,他都撕碎他脸上的面具看看隐藏在他背后的东西。
“我给你说个故事。”
贺九山忽然说。
刘半城奔跑中直视前方的目光侧过来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在中越战争的惨烈环境中,战士们,尤其年轻战士对性的渴求是很迫切的,有的发泄手段匪夷所思。有一次,在一场大规模战斗爆发前的动员会上,首长讲完话后问同志们有没有什么要求?一个战士大声说,我就想看看那个随军女记者的乳/房。队伍一片喧闹,很多人开始起哄,首长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很快,战士们安静下来,静默地像是死了一样,因为,那个站在队伍对面的女记者已经默默地脱去了她的上衣面对着他们。战士们的喧闹突然那么遥远,首长,然后是战士们,默默地举起右手,向她的完美和勇气行了标准的军礼。
那场战斗我军伤亡惨重,但是保卫了胜利的成果,可是,很多人永远都没有回来。包括那位提出非分要求的战士。”
只是,很遗憾,战士们大多只见过一次女人的乳/房,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还是处男的时候。牺牲在了陌生的地方。
刘半城停住了脚步。
空气在他们之间凝滞,贺九山突然重重地把手拍在他肩上,嬉皮笑脸地说。
“我就想告诉你,做人得及时行乐,尤其是当兵的!”
刘半城一直绷着的脸突然一抖,笑了,但那笑中隐晦的哀伤是贺九山真真切切能看到的。
“哎,我发现你这人对我有偏见。”
贺九山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感受。
刘半城停顿了片刻。
“没有。”
“真的?”
“嗯。”
贺九山一笑,“既然是我想多了那就好,我也不绕圈子,我看得上你这个人,咱以后就做个朋友吧。”
刘半城没说话。
“怎么?你还不乐意?还是我不够格跟你当朋友?”
“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你要有什么事我罩着。”
贺九山在一片晨光中离开军区大门,沿着学校那条道的方向走着,猴子大龙几个拥上来在他周围闹腾,焕发着青春的活力。
刘半城看着贺九山逐渐远去的身影,眼眸陷入深邃的浓黑。
第8章 8
沈阳军区的附近靠着一个中心广场,经历日伪时期,国家初建时期,文/革时期,改革开放时期;在这块领土周围所发生的变化很大程度上也是与这座城市经历的政治风云的变化紧密相连。这个中心广场在文/革时期一度被改为红旗广场,并建立起一座以□□站立挥手塑像为主体的大型群雕。
军人俱乐部就在中心广场的边角,这是部队人员文体活动的场所,在团以上单位由大礼堂为主部分加上附属配套建筑和设施构成,团以下一般就是单位电视房。军区这个军人俱乐部很大,囊括了大型健身房、高尔夫球场、驾驶中心、图书馆以及休闲酒吧之类的娱乐活动。
贺九山星期日去军人俱乐部的途中碰上了放假穿便装的刘半城。
“你怎么打这一片出来啊?”贺九山问他。
“回家拿些东西。”
这一片都是老城区,大多是以前的老兵老干部住的地方,贺九山几乎都认识,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刘半城居然住这里。
“我去俱乐部,要不你也一块玩玩放松放松去?”
刘半城推掉了他的好意。
“不了,班上集体组织文体活动和政治学习,我得回营区。”
“拿我当傻子逗呢?星期日可以放假自行活动,你们班上组织的破活动有什么好参加的?”
他就不信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谁不爱玩的,贺九山直接放话,“你面子那么大?我还请不动你了?”
刘半城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当车子在赛道上飞驰卷起风的漩涡和热浪的时候,贺九山和刘半城都发出了痛快的呼喊,汽车后尾急速行驶扬起了沙尘,带动着刘半城难得一见的潇洒生动的生硬脸颊,下颚的锋利线条也在迷笼粗犷的尘土间柔和了几分。
刘半城一个打弯加速,超了贺九山那辆车,豪迈地甩出一道漂亮的轨道线扬长而去,贺九山扯出嘴角勾笑,换挡踩油门,毫不示弱地追了上去。。。。。。
从驾驶中心出来,两人都痛快刺激地甩出了一把汗。
“新建的高空拓展训练项目这么快就开放了?”刘半城眼神落到墙上的活动介绍铁牌上。
贺九山眼框深处的一丝异样的光闪了闪,但随即撇开大笑爽快地说,“想试试?那咱俩比比呗!”
刘半城有力地吐出一个字,“来!”
高空拓展训练的经典项目有天梯、岩降、速降、空中抓杆、绝壁逢生、高空断桥这几项,主要是利用高空拓展设施来训练队员的勇气,克服心里障碍。
贺九山和刘半城第一个尝试的是岩降,装备好安全带,主锁,8字环和静力绳之类的东西,由崖壁主体缘绳下跃,从崖顶下降到崖底,手位于右腰后侧,握紧绳索就能让身体停止下降,右手放松会在重力作用下匀速下降。上身保持正直,双腿伸直或微曲蹬在岩壁上,一步步往下移动,除了脚,身体任何部位都不要与岩壁亲密接触。
两人的动作相当迅速,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压力和技术动作问题,完全是在和对方拼速度,终点哨一吹,两人双脚同时落地。
贺九山冲他邪气一笑,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刘半城看着他,也回之一个灿烂的大男孩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个项目中,两个人几乎都是同时完成,结果相差分毫。
直到跨上空中抓杆的高台,贺九山的神情变了变。刘半城在起始的哨声吹响的一刻就立马一跃荡上空中的抓杆,运用手臂的肌肉力量牢牢抓住前行,轻轻松松的完成到达终点后他才发现,贺九山还站在原地,面色复杂。
“怎么了?”
贺九山回过神,“没事儿,我就是先看看你的动作标不标准,还不错。”
“那也让我看看你动作标不标准。”
刘半城哼笑一句。
六米高的圆柱形起跳台上,贺九山脚步异常沉重地往前走了一步,单杠位于起跳台前方1米,他需要从起跳台向前跳起,抓住前方的单杠。这和地面上的抓杆过单杠差不多,但它有一个几乎一米远的奋力起跳。按理来说,这个项目较之前面几个都是要容易的,但刘半城从贺九山犹豫的动作中看到了他之前从未有过的慌乱。
但他没往恐高的那方面想,因为在刚才的那些项目,每个都要比现在这个空中抓杆的高度要大得多。
贺九山站在跳台上,低下头往地上望了一眼,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大脑黑黢黢一片,从内心深处撕扯拉出记忆里的那种胆寒,手臂控制不住地轻微发抖,脚心冒出的细汗黏糊住了袜子似乎也黏住了脚下的跳台;竟然一步也迈不出去。
刘半城直觉不对劲,走到跳台下,仰头叫他的名字。
贺九山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嘈杂的声音,听不见有谁在叫他,脚下的高台仿佛是悬崖,再停留一刻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那根单杠成了救命绳,只要抓住就能获得解放。
贺九山迈开腿,向一米外的单杠纵身一跃,指尖都已经碰到了,明明是可以越过的超短距离,但他却直直地脱离单杠从半空中砸了下来。
刘半城身形一个摇晃,冲到贺九山下方接住了他,下降的巨大的冲击力使抱住贺九山的刘半城也后背着地摔倒。
贺九山的后背贴着刘半城的胸膛,腰上被他的两只胳膊搂着,刘半城仰起身把贺九山扶住;担忧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
贺九山脸色苍白,脸颊和脖颈处蔓延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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