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经年》第44章


头发湿透,全身的肌肉绷紧又猛然放松,两人拥抱着,浓重的喘息贴着相对上下起伏的胸脯剧颤着。
贺九山失神地望着头顶的昏黄的灯,耳边还在嗡嗡作响,那是灵魂高潮后的余韵。
濒临死亡的快感,直达内心深处。
刘半城在他的嘴角落下密密的吻,手臂穿过贺九山的背按捏他酸胀的肌肉。
“这个,”贺九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陶笛,在刘半城晃着,笑着:“什么意思?”
刘半城伸出手一下一下用指腹擦过那只陶笛,“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贺九山扯开一抹笑,勾住刘半城的脖子不让他动弹,然后牙齿咬住他的下唇,摩擦又吮吸,低哑深重的喉音呢喃,直接封入他的嘴里。
“。。。。。。对我来说。。。。。。就是你是我的人的意思。”
第52章 52
沈阳的冬天是南方不能比的寒冷,从早到晚都是零下几十摄氏度的状态,这种时候没有谁会出门,都攒成棉被围在炉子和暖气边恨不得屹立不动成化石。
可就有这么两个人,把冬灭过成了夏荣,大风雪里照样敞开劲不受一点影响地去到处奔袭,跑马场,沈阳故宫,昭陵,大帅府,般若寺。但凡是一个景点,他们都去了个遍。
这些地方,贺九山以前就去了千八百回,里面熟得就跟逛自己家一样,可这次他是带着自个儿的人的去的,意义根本不一样。刘半城虽说在北方一直长大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因为长年待在部队的缘故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机会去这些地方旅游观光。
当往常拥挤熙攘的大街变得寂静无声,左右相顾洁白无染的雪地上只留有两串紧密平行的脚印时,贺九山从来没觉得心里这么充实着,全部被塞满不留一丝缝隙。
贺九山有兄弟,也有单纯喝酒打架泡吧的朋友,无论在哪,他身边永远围拢了一群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他的生活里充满了人,热闹,嘈杂;余兴节目即使算不上精彩纷呈也是丰富多彩;他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个三五成群他会无聊,会待不下去。
初中的时候,有个后座的男的给他前排的女生递情书纸条,贺九山扫了一眼,上面都是酸倒牙的肉麻情话,文艺的,狂放的,什么类型都有。
那里头写了这么一句话:两个人牵手走,不要旁观的路人,不要绚烂的霓虹,甚至可以不要你的回应;就这样装聋作哑,也能从春生走到秋枯,走到夕阳幻灭处。
贺九山当时就觉得那是放狗屁,这世界上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算你找了个天仙整天整月整年地看着也会起腻。他压根就不信这个。
可现在他突然又想起这句话来了,而且这一瞬间,他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他的愿望,简单直白得令他愕然。
从溜冰场出来途经一片围墙围上的果园的时候,几个小孩叽叽嚷嚷在树下拿根棍戳着,都望着树上的冻梨睁大眼睛流哈喇子。
奈何树太高人太矮,棍再长也连片叶子都够不着,一个稍大点的小孩儿丢了棍子抱着树就上去了,下面的小孩儿就给他呐喊助威;爬树的小孩爬半米掉二十厘米,他下面的同伙就拿棍戳他屁股,又给重新戳上去了。
贺九山瞧着那一幕就噗嗤直乐,太有喜感了。
“小孩都这么逗吗?为只梨一会儿把自己屁股给戳肿了那就好玩了!”
刘半城笑着,全然不觉,“只为吃梨那肯定不是,小孩子爬树爬房梁都是为了好玩儿,你小时候就没干过这些勾当?”
“我?”
贺九山邪气吊上眉梢,捡起一块石头瞄准方向朝树叶缝里掷过去。
“啪嗒”!
一只大冻梨就直直地掉在了那群小孩中间,一时间,那群小孩围在冻梨旁边,皆是一副目瞪口呆仿佛牛顿初遇苹果砸到他脑袋上的样子。
贺九山:“都从猿进化成人了,能用工具代替我还费劲巴拉爬那树干嘛?我能傻到让人拿棍戳我?”
刘半城:“照这么说你连树都没爬过又怎么能从猿进化成人的?”
贺九山扯着笑,自诩不是池中物的眼神抛过去。
“谁说我是猿进化的?我是人中龙凤,祥瑞神物变来的。”
刘半城好笑又无奈地往他肩上砸了一拳,“狂妄到没边了!”
正笑着,那边的小孩叫上了,围着大树嗷嗷叫。
“再踮高点。。。。。。拿棍捅,挨着了挨着了!”
“那边那边!”
两人遥遥望过去,爬树的那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树顶了,正趴在一根杈上毛虫似的蠕动。
小孩一脚勾着树杈,一脚往粗树干上伸,左手抓着树皮右手拿着棍去戳前边的那只大梨,眼瞅着就要打下来了,结果树杈抖了抖一紧张滑了下来,整个身体翻下掉下来后脑勺要着地。
下面的小孩都惊呼起来!
贺九山脸色一边就要冲过去结果旁边一道闪电般迅疾的剪影在他眼前哗地飞出,刘半城就在他面前两手翻上围墙以墙面做基点跳板直接腾空一跃在半空中接住小孩,并且迅速转身平躺九十度做出把小孩护在上面自己背向下的姿势摔向地面。
“。。。!!”
贺九山下一秒追过去看到的就是刘半城抱着小孩躺在地上的情景。
“没事吧?摔到哪儿了吗?!”
贺九山拉起两个人,那小孩还是惊魂未定,好在刘半城没事,没有地方伤到。
“哇,哥哥你会飞哎。。。。。。”
那帮小孩围了上来,鼓着腮帮一张张脸都是崇拜和惊异。
“嗖地一下就出现了!好厉害!”
贺九山给刘半城拍着身上的雪和粘上的枯枝,一听这些脸凶煞了,这帮玩意儿,个还没桌子高还学人爬树,爬树就算了还掉下来;不思悔改还越来劲了?
“嚷什么!小屁孩都回家去!”
“。。。。。。”“。。。。。。”
贺九山黑眉立目,对着他们吼了一嗓子,把这群小孩儿都吓呆不敢吭声了。
“你凶他们干什么?”刘半城在旁边说他。
贺九山这个混子对谁都没例外,他露出那张凶煞脸,别说大人了,惹急了小孩都凶,他院里一政委刚出生的孩子没日没夜整天嚎,嚎地三栋房里的人都睡不着觉,后来让贺九山喝了一声;立马就刹住了,半个多月都没敢再哭。
这帮小孩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贺九山,憋丧个脸,可就是不动。
贺九山皱眉,“还不回去一个个杵在这站立正呢?”
小孩儿们的眼睛滴溜圆,望着树上的冻梨咕嘟咕嘟瘪嘴,不到黄河心不死。
“。。。。。。”
这都什么熊玩意儿?!
“加油!加油!”
“右边,上面!对对对!那个最大!”
果园里,小孩子甜糯的声音在徜徉,举着棍指挥着,刘半城手里拎着件风衣,抬头望着梨树上撸袖子架着腿勾着手在树枝间爬上爬下的人微微露出笑。
贺九山拧着脸一个个在树叶间寻摸着冻梨,摘下一个就往地上扔。
“特么的。。。。。。还是堕落到爬树了!。。。。。。”
呼哧一声,有什么从贺九山裤口袋里飞出来了,刘半城捡起一看,手机屏幕都摔得七零八碎开不了机。
贺九山在上面看着都快气吐血了,这年头手机是个稀罕玩意儿,特贵的东西;就为了上军校能随时和刘半城联系他才买的手机,结果电话也就打了一个还没半年的功夫就给摔烂了。
原来比爬树只为摘梨让人戳肿屁股更划不来的就是为爬树摘梨摔残一手机。
军区小洋楼外,卫二在门口望着三楼那扇朝南的窗户一遍一遍地播着手机,里面传来的都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卫二捏着手机在耳边的手没放下,这半年,他套在广东的封闭学校一步也没出去过,完成学校大考后,他第一次跟他爸提出请求,要回一次沈阳。
他爸答应了,给他在学校请了五天假的时间。
上了火车,到了目的站,卫二哪里都没有停留,连自己家都没有回直接来了贺九山住的洋楼。
贺奶奶在花圃里专心致志地摆弄她那些花花草草,铲雪搭棚,一起身找水壶瞅见栅栏外头的卫二了。
“这不是老卫家的二儿吗?”
卫二收了电话,“奶奶。”
“呦,你不是在南方读书吗?咋回来了?”
“放假所以回来了。”
贺奶奶急忙把他拉进屋里烤火,“怎么站在外头不进来?瞧这给冻得手都红了,你是找九山来的吧?”
卫二:“是,我打他电话没接,他不在家?”
贺奶奶:“不在,都出去四天了,说跟他一个朋友出去玩,到现在都没回来。”
卫二:“山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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