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第32章


因为佩戴在他身上的时候,会有香气永远提醒着他,有人在等他。”
深深微微一震。玲珑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忽然间站起身来往外走。
“喂喂,你去哪?你的腿还没有好。”
深深却没有理她,出了房门往外走,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那是卫飞衣的房间。这个时间他们都在外面处理一些公务,所以屋子里没有人。
深深在屋子里四处乱翻,玲珑也跟了进来:“你疯了,当心让人看见,大将军恼了把你拉出去杀头。”
深深却不理她,真的像疯了一样,把屋子的里的东西乱七八糟。
玲珑吓得追在她后面,把东西又一件一件的摆回去。
“你快别闹了,你不想活,我还想呢。”
见深深不理她,玲珑扑上去想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玲珑又气又急:“你真是疯了,我可不陪着你发疯。”
她转身走到了门口,却忍不住又回过了头。
那一瞬间深深终于看了那件东西,她几步走过去,一把从卫飞衣的贴身行礼中拽了出来。
那是一条用外衣改成的内裤,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让人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个春风如醉的夜晚。
那天夜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窘迫好笑,不管是偷偷摸摸塞给她内裤的乐四,追着她要把内裤给她的常春,还是在半夜里抓奸的卫飞衣。
内裤早就应该被丢掉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好好的收藏在他的贴身衣物里,深深攥着那件衣服,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有流下的眼泪,却在这个时候破茧而出,几乎要把她的眼睑冲垮。
他还记得。
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这没有被丢掉的衣服一样,始终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绝不是那么薄情的人,这她也应该知道。
她一直以为都是自己在努力在努力在努力,可是或许她错了,到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是错了的,关于她的细节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收藏在内心里不肯说出来,她便放不下心,以至于用各用小动作去反复地提醒他,一直到他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下去。
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深深痛哭流涕地蹲了下去,至少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你要抱这个东西在这里哭一辈子吗?”
深深抬起头看着玲珑,她的面孔在泪光里显得有点模糊:“玲珑?”
“干嘛?”
“救救我。”
玲珑呆了一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深深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那只手。眼泪也莫名其妙地从眼眶里冲破出来。
“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玲珑按着深深开出的单子,在客栈外面的小集市里,买了很多染绣用的材料。
这些东西其实要花不少银子,而且靠近大梁城以后,物价要比她们住的那个乐宁小城贵了不止三成,深深给她的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玲珑想了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个月份钱也垫了进去,从乐宁出来的时候十分急迫,她没有带什么财物,这是她最后的几个小钱了。
“死深深,你就害死我算了。”玲珑一边骂,却一边把东西买齐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太多的不情愿,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去拿钱给别人做嫁衣。
东西买齐全了,深深开始架衣染料。
玲珑知道深深是染坊出来的人,却没有想到她会精通,到了傍晚时候,一匹雪白的布料被架上了院子中间的晾杆上。
玲珑一生中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白。
白也分很多种,东方日出的鱼肚之白,有梨花偷来的蕊香之白,有美人如玉的肌肤之白,而眼前的这种白色,却从五步之外就透着森森的冷意,即便是呼吸都逃避不了它的圣洁与冰寒,那是千山剑气寂寞雪的绝顶之白,白得晶莹剔透,白得举世无双,白得让玲珑一眼望过去,就把魂魄和精神都丢掉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销魂蚀骨的白色。
如果要有这样的一件白衣,站在人前一定会出尽了风头,玲珑实在忍不住去求深深:“你把这料子给了我吧,让我给你当牛做马也好。”
深深笑了:“不是我不给你,是你不适合它,一个人一生中只有一种适合的颜色,就像我喜欢的男人,你却未必喜欢是一个道理。”
玲珑撇了撇嘴:“小气鬼,根本就是不想给,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深深拿了绣线,在那雪白的料子上比出一个半圆,她越不理玲珑,玲珑反而越是好奇,嘴里恨恨地抱怨着,却不由自主地靠近过去。
她也粗通一些针线,然而那是用来骗骗人的,就像碧云轩的姑娘们绣出来的香囊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装东西的袋子,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深深拿起针线的架式就让她知道了什么叫专业,针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 ,随时可以从绣布上呼唤出来。
这个时候的深深像笼罩了一层奇异的光环,让人觉得没有办法靠近她,或者稍微凑近了些,就会被那光亮灼伤。
玲珑突然一点都不觉得她难看,反而发现那张凹凸不平的脸上,有一种寻常人身上绝对不可能会有的吸引力。她呆呆地看着深深,似乎看得痴了,她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她才能像面前这个女孩子一样,为了爱,为了这世上的另外一个人,让自己散发出如惊人的力量。
傍晚时候卫飞衣做完了手里的事情,乐四先出了门,常春却没有走。
他想问问卫飞衣,跟深深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他被家里人教坏了,一直觉得男女相爱这种事很羞耻,是问不出口的。
卫飞衣看他扭捏了半天,明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理会。
常春终于受不了那种冷淡的气氛,忍不住说道:“我大哥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打算对一个人好,那就要从头好到底,要不然就干脆不要对人好,否则一起一落,反而更会引起别人的怨恨。”
他说的是御人之道,跟深深和卫飞衣的事完全是两回事,然而细细想来,却也未必算是说不通。
常春见卫飞衣仍然不说话,叹了口气说:“花姑娘她……其实很可怜……”
卫飞衣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微微一震,她可怜么?或者是太习惯于装可怜,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个需要可怜的弱者?
“她跟我们不一样,她一个女孩子,长得也不美,除了大将军之外,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常春对这种事懂得本来也不是太多,把自己能说的道理,全部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看卫飞衣没有什么反应,就叹了口气走出了屋子。
那间阴凉的客栈小屋里,只剩下了卫飞衣一个人,默默地想着一些事情。
常春的声音始终在耳边萦绕,她跟我们不一样,一个女孩子长得也不美,除了大将军之外,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不得不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把他抓住。
她很可怜……
卫飞衣微微闭了一下眼,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深深的确是很可怜。
如果放弃一个人,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对她不好,从来没有过,也就不会有刻骨铭心的痛楚。
已经对她好,曾经那么好过,怎么能够突然间就把手放开?
卫飞衣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傍晚的日光却出奇的明亮,好像要鼓舞人们往外走,他走到了院子外面,那橘黄的日光照在了他的脸上,突然觉得心头微微的柔软了一下。他向深深所住的那间院子走过去。
这也是和平时一样温暖的春夜,夜眼看就要来临了,天空中飘过一只雪白的鸽子。
那种雪色在半明半暗的夜空中显得非常引人瞩目,卫飞衣不由得抬起头来去看它,那只鸽子旋转了两圈之后,似乎能感受到人的目光似的,缓缓地落在了卫飞衣的肩膀上。
这是常青带在身边的信鸽。
虽然在很多传说里听到过这种神奇的递信方式,卫飞衣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那只鸽子见卫飞衣对它无从下手,有些傲慢地抬起了脚来,把脚上的纸条露出来给他看。
卫飞衣解下它脚上的信,其实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写的东倒西歪十分难看,他看了半天才认出上面的字来:
“哈哈,卫大将军,我走到信阳地界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你那个女人为什么看着眼熟了,说起来这件事我还真是不应该忘记,因为有一次我突发其想,弄出来一种毁掉容貌的药,可是拿着那药又觉得没有什么用处,不会任何人想把自己的脸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本来是想把它丢掉的,可偏偏你那个女人要走了这个药,还真的把它吃了下去,我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任何一个人,现在不得不说,我佩服那个女人”
卫飞衣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一万只手抓住了他的头拼命的摇晃,眼前的字似乎从纸面上全部浮了出来,他定了定神,才能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