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恰恰桃花》第19章


哲别听了马上说道:“你们汉人说话总是拐着弯,有话就直说。”
梁子君看了看拖雷,又看了看哲别和其他人,说:“子君唐突,听说在你们那官职奖赏都是按户分的,如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不知是也不是。”
边上博尔忽说:“是的,你这汉人倒是懂得不少。”
梁子君又说:“那我便斗胆恳请诸位他日与我宋人兵戎相见之时,若是百夫长便少杀我一百个百姓,若是千夫长便少杀我一千个百姓。可好?”她的话说的极慢,仿佛是在说故事一般:“我汉人并不如你们那般善武,大多百姓的刀除了切菜别无他用,金戈铁马,天下之争,原也与他们没有半分干系,还望各位手下留情。”
那通译把这番话翻成蒙语说给拖雷等听后,足有好半晌没有人说话,皆是手上粘满了鲜血的人,车轮以上的男子不留活口的事他们都干过不少,一身的荣光都是由尸体堆起来的,其中多少是士兵,多少是百姓,他们早就不记得了,也不觉得有何意义了。
拖雷道:“我们这是去与你们的皇帝谈合作抗金。”
梁子君只是浅浅的笑了,说:“现在金确是大家共同的敌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她说:“是我强求了,诸位莫要太为难,当是玩笑就罢了。”说完纵身一跃人已没入林中:“后会有期了!”
直到梁子君出了那林子,站在黄药师的边上,那通译才又追过来说:“姑娘,我家王爷说他应了你。”
梁子君道:“那多谢你家王爷了。”
第十八章
几日后,两人便到了浙江,这时小寒已过,梁子君说尚有些小事,需在嘉兴停留两日,原想着黄药师必定先行一步,怎料得黄药师竟也留下了。
这时的院子按照走之前吩咐的已经修缮好了,移栽来的腊梅开得正好,梁子君坐在新盖的六角亭里编著红线,穿着铜板,将三根线按照编成一股,串上一百个铜板就是一贯,她有一张纸上写著名单,随着在嘉兴这地方住的时间长了,每年这份名单都会添上几个,里面每一个人是两贯,如果家里情况特别不好的,会再多给两贯,其中凌霄楼的掌柜和伙计的也会多给两贯。
梁子君编出来的线很漂亮,但是编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就是如她这般手巧的,往年也是从入冬了开始,没事就拿着编,一般编到过小年就差不多了,如今她却要在两天里编完了,在去桃花岛前把这些过年钱给发了。
黄药师拿起那写满名字的红字,看着梁子君那纤长的手指不断的翻飞着,说:“你这嘉兴第一大侠的名号倒是花了不少的银子。”
“千金散尽还复来。”梁子君手上依旧没有停,说:“我孤家寡人一个,与他们也没多大干系,不管他们有多少真心,为的是什么,能在天冷的时候,嚷上一声,先生你今天只怕穿的少了吧,能在我落入水里的时候皱一皱眉头,也属难得。”她抬头对着黄药师笑了笑,然后又低头专心的编了起来,说:“何况,这世间最贱的原就是这钱。他们若要其他的,我也给不起。”
黄药师道:“按你这样说来,我给你的倒是这世间最贱的了。”
“此话差矣!”梁子君道:“黄岛主的东西,即使是一张纸也比他人来的金贵。”
黄药师拿起一股编好的线看了看,然后随手拿起三根红线也编了起来,说:“一张口五十个金狗就换了几千条人命。我若信了你,岂不等同于那鞑子?”
梁子君将第一百个铜板穿进线里,系了一个好看的结,轻轻一抖,声音清脆而悦耳。满意的捋了捋那贯钱,将它放在桌子上,又看看黄药师手上已经编了有两寸长的线,说:“这种编法叫君子结,我编了有五年,嘉兴城里人人都觉得好看,可是他们都编不出,就是送去给那拖雷,只怕也编不出,可你看一眼便知了。鞑子若都如你这般,那还了得!”
“君子结,你起的名?”
“我编出的结,自然是我的名。”
第二日,因总是被人拉着不让走,梁子君用了足有一天的工夫,将串好的铜钱都散了,又在家歇了一夜,第三日清晨便和黄药师一起前往舟山,后转船去了桃花岛。
船在桃花岛靠岸后黄药师走得有些急,梁子君知他定是希望看见黄蓉回来了,按说不论有何事,过年了,做女儿的总还是该回来的,只是黄蓉没有。
坐在椅子上的黄药师看起来有些落寞,拿着琴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梁子君便说:“我弹个曲子你听?”不过说完她自己也笑了,改口问道:“要不说个段子?”
黄药师道:“弹个曲吧。”
“我嘉兴梁先生的段子名满江南,多少人出重金请我而不得,不曾想今日主动说与人听竟然遭拒!”梁子君一听便知这黄药师就是想看她出糗,不免摇着头自嘲了一番后将琴放在了案几上,轻拨了几下试试音,道:“不过我这手琴若是能博黄岛主一笑,倒也不算白练了。”
梁子君弹的正是黄药师前几日奏过的《流波》,她并不知这曲子的名字,只是如黄蓉所说,她缺的并不是那技巧,而是意。把一支萧曲改成琴曲倒也不是难事。黄药师初时倒也不在意,只是仔细听下来,一曲罢了,半刻钟的工夫,竟没有一处错音,也不由暗自称奇,要知此前他吹奏不过两三回而已。
最后一个音消逝时,梁子君扶着琴弦问道:“黄岛主觉得这支曲子如何?”黄药师此时若是真说不好,反倒似说他自己一般,最终也只得不咸不淡的答了句:“尚可听得。”
梁子君这便乐不可支的抱着琴出去了,脚步更是比之平日里来的轻盈,踏过大雪覆盖的院子后仅只留下不到半寸的浅浅足印,头上簪花上垂下了玉珠碰出轻扬的声响,正如它主人的心情一般。
黄药师一直都知梁子君的琴艺久练而不成的原因。
叶轻给梁子君这张琴名曰焦尾,由东汉蔡邕所造,取材于一块烧焦了半截的梧桐木,造琴之时,又正是这蔡邕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之时,故此琴性热而戚。原本此琴一直为冯衡所向往,那叶轻知道后便寻了来庆她初为人母,怎晓得冯衡不在了,叶轻对黄药师又有怨,便将琴自己留下了,后又随手送给了梁子君练指力。
而梁子君此人性凉中又透着一股子内敛的傲气,寻常人赞她一句“你好生了得。”她必然回着谦虚的话,但在心里却如同云烟一般,连半分痕迹都落不下,只因在她的心里这就和上为天,下为地一般的平常。这本是她上辈子落下的毛病,到了这阶级分明,女子弱势的宋朝应是有所改变,但不想遇到了一个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叶轻,教了她一身虽奈何不了多少人,但也没几个人奈何得了她的本事,便也失去了改进的机会。那些所谓的悲春伤秋于她是半分可能都没有,更不要谈什么怀才不遇,这就如同拖雷说一声我许你荣华富贵,她自是好笑一番罢了。
若说冯衡活着或许还可因那十多年的深闺生活稍能解了那把有故事的琴,而梁子君那便是半分可能也没有。
黄药师这几个月也把梁子君这个性子看了个七七八八,今日她竟然敢改了他的曲子弹给他听!他原以为这世间再不能有这样一个人了。而怪在此女对自己与众不同没半分自觉,一番彬彬有礼,进退得当的做派倒也糊弄了不少人,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的黄药师。现在他觉得很有趣,自也不会点开了,一个这般的女子琴棋书画偏就少了一样,想必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才会因一句尚可高兴成这样。
这话说对了一小半,梁子君之所以这样高兴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说这句尚可的人是黄药师,无论他是不真心的,他就是说了,梁子君也听见了,所以她乐了。
第二日用过早饭,黄药师将梁子君领到了弹指峰,道:“我将那落英神剑掌传与你,你自好好听着。”
梁子君听了大惊,道:“为何要传我功夫?!这掌法乃你桃花岛家传绝技,我怎能学得!”
黄药师对她如是说倒是半分也不惊讶,只说道:“就凭老妖怪传你那几手花架子,只怕你连这嘉兴第一大侠都当不稳。”
梁子君道:“我若稀罕这名号,何至于跳入那南湖中被你奚落!”
黄药师看着这人武功不好,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知再说下去也无益,他尚未无聊到和一个说书的磨嘴皮子。只是厉声说道:“我传与你,你学了便是,难不成我这套掌法还入不得你的眼!”
梁子君上前几步说道:“话不能如是说,这天下比我高明的武功何止成百上千,我总不能都……学……”
弹指峰上寒风瑟瑟,这黄药师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看着那巧舌如簧之人,愣是把她的话硬生生的给噎回了嗓子里。
梁子君知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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