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恰恰桃花》第74章


黄药师若是听声辨位的功夫如花满楼一般高,那他一定飞出个石弹穿透墙把隔壁那妖孽灭了,明日便直接回桃花岛。可是他不是瞎子,没有练过这个,于是他只能当是一只该死却总是没死的猫在叫春。
不过,他可以如是想,但那猫却不一定随他的意,那猫跑到了他的门外,用力的拍着门,还带着节奏,唤着“救命啊!采花了!……”
端王爷的新房里,沐浴完的黄蓉坐在窗边,夜明珠柔和而呈米白色的光洒在她的身上,她伸出些头看看天,说道:“这天只怕是要下雨了,爹爹和姑姑赶路定是辛苦得很。”
赵砚端着凳子凑到边上,先不动声色的吸了一鼻子香,然后指着黄蓉手腕上系着的红绳,小心翼翼的说:“你做什么要把那个人手上的东西戴在你的手上,你若是喜欢,我叫人与你编根比这好看得多的,穿上最好的珠子。”
黄蓉瞥了他一眼,说道:“他说这是我娘当年送给他的,上面的珠子是当年少林寺的方丈开了光的,意在长命。”
“你娘还认识他?”赵砚以前也有听说过黄蓉的娘是江南某个宅门里的小姐,没想到她会认识叶轻这样的人。不过既然是如此他倒也无话可说。只说:“那也算是难得,你戴着便好。”
而又过了一会子,黄蓉说:“你今日说的话他们是听了的,只是我爹爹本就是这般,姑姑的亲人是他心里的一个事。若是无半分音信也就算了,既是知道了,怎么也要去看看的。而且他们二人惯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人,即便没有你,只怕他们也不会带上我,二五六九他们能带上己是极难得了,你也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
赵砚听了却是笑了,说道:“我心里放你就够了,哪放得了那多的事。”
第六十四章
这家店原本不是黑的,只是那老板以为叶轻是女的,于是便来了个夜袭。
公正一点的说法是,这老板色欲熏心了。可黄药师却不这样想,他说:“换身衣衫,束冠! 否则杀了你!”
黄药师说要杀了叶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倒不是他说笑,而是这叶轻只要在他三尺之内皆会呈随时遁走之态,他也是无法,但这次却是叶轻要他们去西夏,是遁不得了,于是黄药师说杀他便是弹指之间了。
叶轻极不情愿的换上了一身蓝色的长衫,拣了条丝带束冠,六人这才又启程。
这一路走了有十天,说不上日夜兼程,但每日二更了才歇下,五更便起身,中午不过是休息一刻钟吃些干粮,夜里大都是随便住的些个小店,也露宿过一两晚。如梁子君这样的,随说江湖中也行走过一些日子,却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每夜入睡时全身的骨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时运不济,又逢天气总是不好,十日里倒有五日是下着雨的。即使是小六的马蹄也有些凌乱,每一步下去溅起三尺高的稀泥。
在这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有些狼狈。
“我……只是想见见他,哪怕他不是我父亲……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梁子君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襄阳以北的一家小客栈某间客房的床上,这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可是就它离金人地界不到十里的位置,老板也不知一觉睡醒了,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屋顶还在不在头顶上,自是不会想到要把墙上和屋顶上的洞修缮一番。
黄药师道:“你说不是便不是,有何奇怪?”
梁子君道:“也非一定不是,或者他是的。”她的声音轻若低喃,她说:“若不是,我只看一眼便走。”
这几天的风雨兼程让梁子君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她听见黄药师的话后便笑了。
黄药师道:“那西夏穷得很,怕是无什么好的客栈,想那王宫的被褥应还算得舒适,多住几日也无妨。”
梁子君笑道:“想那妖孽也不敢收我们房钱!”
说到叶轻,黄药师道:“你若是下不得手,我也不嫌麻烦,你只管怨我。”
半晌后,梁子君才悠悠的说道:“他自个儿选的黄泉路,他都不怨,我又有何好怨的!”只是……
“真的有父亲明知自己的女儿被何人掳走,流落在外多年,却不闻不问,直到快死了,才想着要见一见么?”
梁子君知道若真是自己的父亲,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而黄蓉去年离家,黄药师也是四处奔走,好不焦心!
果真是帝王之家多薄情么?
如以往一般,第二日五更的时候六人在客栈里用过了早饭便准备启程,二五九去马厩取马的时候,天也不过刚蒙蒙亮,梁子君,黄药师与叶轻立于客栈前,少不得沾上了些露水,梁子君见得天边却是无朝霞,心道总算是不下雨了。回头却见黄药师看着客栈边的一个铁匠铺子,竟连二五九将马牵了过来都不知晓。
那个铁匠铺极简陋,茅草为顶,一地的煤屑碎铁,墙上挂着几个镰刀,一个散发的铁匠背对着外面,撑着一个拐杖,一手用铁钳夹着烧红的铁条压在大铁砧上,另一只手高举起一个大铁锤落下,再举起,再落下。当当的声音在清晨的小镇里分外的清晰响亮,只是那铁锤举起时不经意划出的半圆却不是一般铁匠能做到的。
当黄药师往铁匠铺走过去的时候,梁子君便知了,这个人定是冯默风!
黄药师的脚步并不轻,甚至有些急促,待他走近的时候,那铁匠便停下了手里的铁锤,缓缓的回过头,说道:“客官有何吩咐?”只是说完又如喃喃自语道:“只是小人昨日刚接了县里官爷的吩咐,今日日落前要交上五十把大刀,只怕新活都要留到夜里才做的。”
这冯默风原是黄药师最小的一个弟子,是以当时被赶出来的时候才只断了一条腿,事实上,比黄蓉倒是大不了几岁,只是如今面上尽是煤垢,双目也被熏得通红,哪里有半分青年该有的模样,黄药师见了立时又悲又气,怒道:“那些个狗官也配我桃花岛的人称一声爷?! ”
冯默风听了这话惊得猛然抬起头,在看清来人之时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甩开拐杖便跪到了地上,道:“不肖弟子默风叩见恩师!”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竟然己有些哽咽。
黄药师见冯默风叩在地上久久不起,一时也是百感交集,道:“起来罢,见过你师母。”
冯默风这才又抬起头,因梁子君也是着男装,黄药师说话之时他又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才又往梁子君叩下,道:“默风叩见师母。”再抬头却是又一叩首,道:“默风叩见叶前辈。”
这一叩叶轻倒是愣了一愣,桃花岛上几个弟子他自是都认识的,自然也包括冯默风,只是他如今长衫束冠,又十多年不见,未曾想对方竟将他也认出来了。
叶轻道:“你这小子当年也还能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说这师父不认也罢,当年你也就树苗般高,他也下得去手!”
梁子君听了抬脚便往他的腿上去,却是被他嘻嘻一笑躲过去了。冯默风这时跪在地上急急的说道:“叶前辈怎可这样说!我的命本是师父救的,就是恩师要我一条命也是该的,区区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冯默风说这番话真切是发自肺腑,却也是怕恩师再有何不快!只是听到叶轻与梁子君二人心里却是另一番滋昧,即使是叶轻的笑这时也是讪讪然。
江湖之上,师门本是最大的羁绊,在外行走之时,除了名字,首先要报上的便是师门与授业恩师的名讳。
往后若是再有人问梁子君“你师承何人?”,她又该如何应之?
梁子君弯腰将拐杖递给冯默风,笑着说道:“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人人都说儿女债,要我说有些师父倒是比儿女更会讨债一些。”
叶轻却是立时反驳了道:“我看你是惟恐这便宜弟子不知道你与他师父新婚,字字句句都是儿的女的!”
黄药师寻得弟子,初时的悲切过后倒是高兴得很,梁子君见他如此,便说:“我们这一去也不知再又何时再来,不如你将那新编的旋风扫叶腿默下来与他。省得他还需远赴太湖去找乘风讨。”黄药师听了自是说好,是以费了两个时辰将那旋风扫叶腿默下来给了冯默风后,六人方才又启程。
第三日的黄昏,六人才到了西夏都城中兴府外,而过了襄阳后,每近这里一分,叶轻的神色便要凝重上一分,梁子君想他定是见了黄药师师徒相认有些触动,只是,这事情到在如今这般,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此时六人皆己换上西夏平民的服饰,如今正是战乱之时,外族人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叶轻握着缰绳看着半里外的中兴府城门来来回回一次后,说:“我们走罢,再晚些要关城门了。”
四周皆是黄土,被风吹起时让人感受到特别的荒凉与空旷,如同这会子的叶轻。梁子君有些不明白,他应该是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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