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死对头》第92章


可当他感觉到自己脖子边总有个似有似无的凉意在触碰,他便明白了。
被人威胁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可应嘉白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看唐允躲闪的眼神和不带攻击性的气势便知他心中所想一二,心中笃定自己不会有事,心思便扑腾起了另一码事。
那是一种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情绪,正已无法估量的冲力和速度破坏着他的身心,如无孔不入的病毒,顺着血管和细胞的扩散,运输着那苦涩滋味散便全身,他愤恨的不再是被刀尖抵住命脉的威胁,而是对真心交付却被无情背叛的无能为力。
应嘉白就那样紧紧盯着唐允,细长的眼中混杂着无数情绪,像酝酿着大风暴的海上雷云,在一团混沌样的漆黑海洋中闪着噬人的电光,鼻腔呼吸进去的空气轮回在肺部染了病毒,幻化成狰狞的怨气无法再从鼻孔顺利排出,只得张开嘴巴一团一团的吐出来,粗重的喘息昭示着应嘉白即将幻化成一头被激怒而疯狂咆哮的野兽,还没有怒张出獠牙,却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一瞬间唐允觉得自己反抗的行为好像错了,他就不应该去挑衅面前这个疯子的。
握住匕首的右手开始颤抖,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应嘉白的脖子,他从小到大干过最缺德的事是诱哄良家小姐与他上床,这拿刀子捅人的恶劣事却是从来没做过的,真临头了不免有些胆战心惊。身下那人的脸色也太过骇人,眉宇间堆积着黑沉沉的浓云,似乎一张口便会爆发雷霆之怒。
呔!没用!大不了一刀捅死他!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应嘉白,你叫人,把门打开,放我走,我不伤害你。”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完,唐允咽下口唾沫,气势汹汹的把匕首翻成刀背,拥到他脖子上。
应嘉白深深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有种你杀了我。”
唐允默默在心中审视了下自己,觉得自己挺没种,便自动忽略了应嘉白这句挑衅的话。
但是为了出路,他不介意吓唬吓唬他:“应嘉白!你放聪明点!我是说真的!”为了表现其话语真实可信,他拔高了三阶音调,恶狠狠的颠起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比量。
刀锋实在太薄了,稍一用力就磁的一下给应嘉白的小脖上划了一道大血口子,鲜红的血液立马顺着那条红线渗了出来。
“哎哟喂!”唐允给自己这冒失动作吓了一大跳,当即失声喊了一嗓子,条件反射的就想伸手去捂那条伤口。
唐允浑身破绽百出,可偏要憋着一股子硬气想要杀出一条血路,这看在应嘉白眼中根本就是个笑话,之前他还在忍痛无暇顾及,待到这阵痛楚稍稍缓解,他便眯着眼伺机寻找翻盘的契机。
此时,趁着刀锋偏离唐允慌乱之际,他便毫无顾忌的挺身一扑,抽出压在身下的胳膊,摁着唐允肩膀就给他来了一拳!
这像铁骨一样硬的拳头正中唐允最柔软的腹部,唐允细条条连腹肌都没练出来,受了应嘉白铁打的一拳,五官都疼得移位,他发疯的嗷了一嗓子,当即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至此,小允的反攻大计彻底失败,遭到了小白的无情围剿。
刚刚唐允看似拼尽力气的一顿毒打在应嘉白铁打的身子骨上根本就是挠痒痒,而现在,他承受的应嘉白的力道便不可同日而语了,那每一下都像是千斤重的锤子一样让人无法忍耐。不消一会,唐允连干嚎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被收拾成一滩稀泥,散在地板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应嘉白那一身的恶气还没有发泄够,他卡住唐允的脖子将他提到墙上抵住,接着一个膝撞顶上他的肚子,唐允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要碎裂,疼的他流着泪唔唔,应嘉白借机捏住他嘴巴不让他合拢,掏出一个小瓶用牙齿掀开盖子,对准唐允的嘴巴就硬灌:“给脸不要脸的贱货!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一瓶水一滴没洒的全进了唐允的喉咙,完了应嘉白把小瓶一丢,松了手,唐允顺着光溜溜的墙咻的一下滑倒在地,像被打断骨头一样无法再动弹。
“等死吧你就!”应嘉白嫌恶的踢了他一脚,拍拍手,拨了个电话让人来开门。
那药水是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嫩雏儿的,半瓶便能让人神魂飞散收拾的服服帖帖,应嘉白带是带来了,可最初他并不打算派上用场,奈何唐允命贱非要自寻死路,惹得他狂性大发,白吃一顿揍不说还被一口气灌下一整瓶,这下怕是真要了唐允的命了。
出了洗手间,应嘉白像扛着毫无人气的物件一样把浑身瘫软人事不知的唐允带进了他的办公室,踢开侧间休息室的门,像抛死狗一样把他丢到床上。
这个卧室就是应嘉白的作息场所,他打小全家死绝,对家这种温馨名词没有半点依恋,再加上应嘉白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场子里大事小事总喜欢亲力亲为,两头来回跑他还嫌麻烦,索性吃住穿行都在条件最好的壹号公馆。
此时应嘉白正赤着上身在衣柜前翻找衣服,先前那件灰白毛衫被唐允踹脏了,他难受,得再找件换上。
他的得力保镖阿华和阿纳正双手交握,笔直的并排立在卧室门口,恭恭敬敬听他们白哥吩咐。
“你们俩,上了床上那个贱货。”应嘉白翻出一件黑色毛衫,在身前比划了比划,毫无感情的下了命令。
阿华和阿纳在给应嘉白开门时就一直跟上了楼,知道自家大哥抗上来的人是唐家二少,那个总喜欢咋咋呼呼调戏服务生的小少爷,这唐二少也跟他们混过一段时日,人很臭屁吧但也没什么坏心眼,就算得罪了自家大哥但怎么着也不能落得这么个下场才是,应嘉白那一通不近人情的命令把两人同时都说楞了,竖着耳朵回不过神。
应嘉白看在眼里,但不想做多解释,眼皮子没抬便径直继续吩咐:“再多喊几个兄弟过来,把他给我往死里干。”
套上毛衫换了裤子,应嘉白板着脸对着镜子仔细瞅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很细,并没有涌出太多血,经风一吹凝固成一条血疙瘩,只要不挣动也便不会痛。应嘉白回头看了一眼药效开始发作的唐允,微微皱了下眉。
要不是唐允这个弱兔子非要惹是生非,乖乖顺着自己的意,也不至于劳烦自己做这么多事。
他现在心情抑郁又糟糕,浑身都毛躁的厉害,瞧着伤口也没有自己动手处理的兴致,这便打算出门找医生。
临出卧室门,他又折身回来,扶着门框静了半晌,淡然飘忽的视线拂在床上扭动不止粗重喘息的人,嘴里轻飘飘的说着:“对了,全程给我拍下来,特别是脸,给我拍清楚。”
“弟弟这么出色的表演,不送给他姐姐欣赏欣赏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说完这句,他慢慢的阖上眼皮,再慢慢地抬起,终于转身离开了。
待到应嘉白真的走了,阿华和阿纳还像两根石柱一样站在卧室中面面相觑。
“老大找我们拍GV啊哥!”
“老大大大滴狡猾,自己人拍不用给出场费,哼!”
“哥,老大啥时候涉足GV事业了?”
“哦?好像是他喜欢的小说作者曾经说了句‘BE我就拍GV’吧。”这一连串的发问让埋头沉思的阿华抬起头来,恍然的回答了他阿纳的问题。
“哦。大哥真有文化,还看小说。”
“哥,找人来?”阿纳歪着嘴看着在床上撕扯着床单的唐允,很是惊恐的咽了口唾沫。
结果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傻逼,找你个头。”阿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弟弟,气不过又狠狠扇了他一下。
应嘉白双手插袋站在观光电梯中,面无表情的望着玻璃外流泻的五彩灯光,晃荡间让这迷蒙的夜色太不真实,让他觉得自己其实是行走在梦中。刚才那场单方面的搏斗在怒气的冲刷下已经不太明晰,盛怒之下他到底做过什么好像是变成墨色海面上的点点星光,想要看个仔细,却是一碰又碎了。
可直觉的,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按理说他这个人杀孽一身,无端端造过多少祸事,命已经不能再交给虚无缥缈的神佛了,唯有自己才是一切的主宰。那些恻隐之心良心道德全部都只存在高尚的说辞里,心里有么?没有。杀过人的手不再颤抖,说过狠话的回忆不会有,后悔这种事,他没有资格。
可偏偏在这个流光飞舞的夜晚,他由衷的感觉到,那些他极力回避过不该有的奇异情绪,正铺天盖地的朝他涌来,像无休止的狂潮浪头,一个接一个的铺打在他的心上,直压的他矛盾重重,杂念重重。
折腾到现在夜色已经凉了,走在路上,迎面来的夜风轻巧的边吹透了他的毛衫,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应嘉白缩了缩肩膀,像个午夜独孤的压马路少年,悄悄走上了街头一边。
壹号公馆旁边便有一个民营诊所,这一条街都是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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