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陪审团》第62章


“钱。”
“这我早就猜到了。多少?”
“我以后再给你开价。我想,你是准备做一笔交易的。”
“我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准备做交易。可是我得先弄清楚,给我的回报是什么?”
“很简单嘛,费奇。这取决于你要的是什么。你也知道,陪审团可以得出4种结果。它可以通过一个对原告有利的裁决。它可以达不成一致意见,把案子挂起来,一走了之,让你在1年后回到这儿把这场戏再演一遍。可罗尔并不需要烦神离开比洛克西。它也可以9票对3票,通过一个对被告有利的裁决,让你大胜而归。它还可以来个12比0,让你的委托人太太平平过几年。”
“这我全明白。”
“你当然明白喽。假如我们把对原告有利的裁决排除在外,我们还可以有3种选择。”
“你能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包括对原告有利的裁决。”
“如此说来,对方愿意放点血喽”
“我们谈的是你和我的事。别提什么对方不对方。”
“你是在开拍卖会吧?把裁决拍给出价高的一方?”
“我乐意怎样就怎样。”
“你倘若能离罗尔远一点儿,我的感觉会好一些。”
“你感觉如何,与我无关。”
附近冒出了另一个招待,注意到了他们。他走到桌边一脸不快地问他们要不要喝点儿东西。费奇要了一杯冰茶,马莉要了一听不含糖的可乐。
“告诉我,这笔交易怎么个做法?”招待转身离开后,费奇问。
“很简单。我们先对你想得到的裁决内容取得一致,这你只要看着菜谱,订菜立即可成。接着再就价格达成协议。你把钞票准备好,放在一旁等着,一直等到最后律师们发表了结案辩护,陪审员关起门来对案子进行集体审议。这时我将向你发出汇款的有关指令,叫你把钱立即汇到一家银行,比如说,一家瑞士的银行。我一拿到银行已经收到这笔款子的确认证,陪审团就立即把你要的裁决送到你面前。”
费奇曾经花过许多时间对操作程序进行研究,而且得出的结果与此极为相似,但现在听着马莉如此冷静而又准确地一一道来,他的心仍不由地开始猛烈跳动,脑袋开始晕眩。将要赢得的这一有利的裁决,在他从事厮杀的历史上,很可能是得来最不费功夫的一个呢!
“这不行!”他得意洋洋地说,语气那样干脆,只能出于他这样一个做过多次裁决交易的人之口。
“是吗?可罗尔说,这能行!”
妈的,她真厉害!她非常清楚,该在哪儿捅你一刀。
“你没有法子给我保证呀。”他反驳道。
她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双肘向桌上一搁,倾身向前:“费奇,你信不过我?”
“话不能这么说嘛。你的开价我想肯定不会低。我把一大笔钞票划给你之后,却只能希望、只能祈祷你的朋友能控制住陪审团。可是,陪审团是说变就变,谁也无法作出正确预测的啊!”
“费奇,即使在我们谈话的此刻,我的朋友也已经牢牢地控制住陪审团了。不等律师们把嘴完全闭上,他早就把他想得到的票数掌握在手里啦。”
费奇愿意付款。一周以前,他已作出决定,只要她开了口,叫他付多少都成。他当然知道这笔钱从“基金”中划出后,并无相应的保证。但他并不担心。他相信他的马莉。她和姓伊斯特尔或者鬼知道姓什么的那个朋友,一路耐心地追踪烟草巨头,好不容易才到了目前这祥的地步,他们俩会高高兴兴地以适当的价格出售这个裁决的。他们一直期待的,不就是这一时刻?
哦,他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他很想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是谁如此足智多谋,如此阴险狡猾,制定了研究诉讼的计划,跟着烟草官司走遍全国,最后设法打入了陪审团,成功地干起了出售裁决的买卖?此人算得上是个鬼才!他愿意花几小时,甚至花上几天的时间,磨碎嘴皮,向她了解详情细节。但他知道他是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
他同样也知道她会按照合同交货,她已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她决不愿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计划破产。
“你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也不完全是个孤家寡人。”他说,仍然不想松口。
“你当然不是啦。我完全可以肯定,费奇,你已经布下了足够的陷阱,至少让4个陪审员落了网啦。要不要我报出他们的尊姓大名?”
侍者送来了饮料,费奇把冰茶猛喝了一口。不,他不希望她说出他们的姓名。他不想和一个手上掌握了确凿事实的人猜谜。与马莉谈话,简直是与陪审团的头儿谈话。虽然费奇珍惜这一时刻,但这场谈话似乎却像单方面的发号施令。他怎么知道她是在虚声侗吓,还是在讲真话?这样的谈话未免太不公平了。
“我觉得你对我能否控制陪审团还有怀疑。”
“我对什么都怀疑。”
“我来干掉个把陪审员,你看如何?”
“你已经把斯泰拉·赫利克干掉啦!”费奇说。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隐隐约约的微笑。
“我还可以再干一次。假如我决定把隆尼·谢弗打发回家,你觉得怎么样?这能给你留下一点印象吗?”
费奇差点儿让刚喝到嘴里的冰茶呛了一口。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说道:“我想隆尼会很高兴的在12个陪审员里,恐怕就数他对这个案子最不感兴趣了。”
“那我就把他打发回家?”
“不,不。他是不会有什么害处的。再说啦,咱们不是要合作嘛,我们还是把隆尼留下吧!”
“他和尼可拉斯常在一起谈心,你可知道?”
“尼可拉斯和人人都谈心?”
“是的,不过深度不同。你给他一点儿时间。”
“你似乎信心很足嘛。”
“我对你那帮律师的本领信心不足。可对尼可拉斯却是充满信心。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他们不声不响地坐着,等待那两个招待铺好隔壁那张桌子。午餐将于11点30分开始,这小小的饭店已开始活跃起来。招待忙完走开后,费奇说:“我不知道条件,是不会拍板成交的。”
她毫不犹豫地回敬道:“你不立即停止对我过去情况的调查,我是不会拍板和你成交的。”
“有什么需要遮遮盖盖的吗?”
“没有。可我有朋友呀,我不喜欢他们老给我打电话。你立即住手,我们今天见了面,下次还可以再见。要是再接到一个电话,我决不会和你再说一句话。”
“话别说得这么绝嘛。”
“我是认真的,费奇。把那些狗撤回来!”
“他们不是我的狗呀!这我可以发誓。”
“你怎么发誓我不管,反正得把他们唤回来。要不然,我就在罗尔身上多花点儿时间。他蛮可能很想做成这笔买卖呢。可是他拿到了有利的裁决,就意味着你要失业,你的委托人要损失几十个亿喽。这个担子你是挑不起的呀,费奇。”
这一点她说得一丝不差。不管她开出一个什么样的天价,与原告获得有利裁决造成的损失相比,都将微小得不值一提。
“咱们最好动作快一点,”他说,“案子拖不了多久啦。”
“多久?”
“被告方面三四天足够!”
“费奇,我饿啦。你干吗不离开这儿往回赶?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真是巧极了。我也饿啦。”
“不,谢谢你,我要一个人吃饭。而且,我还要你立即打这儿走开。”
他站了起来,说:“我听你的,马莉。你说什么我都照办。再见。”
她望着他沿着码头,从容不迫地走到海滩边的停车场,站住脚,掏出手机打电话。
吉米·黑尔·蒙克给霍皮打了许多次电话,可一次也没找到他。星期二下午,他直接冲到杜勃雷房地产经纪公司,一个睡眼惺松的接待员对他说,杜勃雷先生就在后面某个地方。她转身去找霍皮,可15分钟后回来时,她却抱歉道:她弄错了,杜勃雷先生不在办公室,而是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啦。
“他的车不是还停在外面嘛,”吉米·黑尔指着门外小小的停车场说。一点不错,停车场上停着的正是霍皮的那部旧旅行车。
“他搭的是别人的顺便车,”她说,明明白白在撤谎。
“他到哪儿去啦?”吉米·黑尔问,那说话的口气,像是跟着就要去找霍皮似的。
“克里斯廷通道附近。具体是哪里,我就说不上了。”
“他为啥不给我回电话?”
“我不知道。杜勃雷先生很忙。”
吉米黑尔把两只手朝裤袋里一插,低头瞪着这个女人说:“你告诉他,我来过了。我很生气,他最好给我个电话。明白了吗?”
“是的,先生。”
他出了办公室,钻进那辆福特客货两用车。她一直注视着他,等汽车开走了好一会儿,这才返身走到后面,从堆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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