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的怪客》第44章


不祥的预感。
“很精彩的推理!”
冈部一边很畅快地吐着烟一边说。
“真的吗?我的推理和轻井泽的‘大作家’只是半斤八两,只适合写小说而已。”
“哈哈哈,在我面前不用装傻。”
冈部笑着,用挖苦的目光看着浅见的脸。
“内田先生的只不过是戏言,没错,但你的却是完美的推理。使我茅塞顿开。特别是说医务室是第一犯罪现场,是我们没考虑到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像刚才所说的一样,医生和护士不用说,连清洁工、仓库管理员都必须被设定为同案犯。”
“情况没准儿就是这样。”
“这个假设太大胆了吧。”“但是有说服力。”“要证明很难啊!”“没有必要去证明,因为此案是悬案。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真出人意外,冈部先生刚才是认真的吗?”
“与其说是认真,倒不如说事实就是如此,我是没有破此案的能力了。在到达孟买之前破此案,不要说在时间上对我们有所限制,即使时间上没有限制,跟船绕世界一周,恐怕也不可能查清事件的各种关联。这样的话,最妥当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它当成是在名叫‘飞鸟’的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像梦样的事件去了断。”
“真是难以置信啊!”
浅见目不转睛地盯着搜查一课警视的脸。他可是警视厅管刑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侦探”。真没料到这个冈部会放弃调查。
“那么,村田满就白白死了?”
“我不这样想,至少他的死是对很多人的祝福。也许因此他还拿到了通往天堂的通行证。”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解释啊!冈部先生是基督教徒吗?”
“不,我应该算是禅宗的信徒。不过信心不大。”
又一段时间的沉默。
“算了,我们也去吃点虾料理吧。”
冈部站起来,背过身去。
“这样真的可以吗?”浅见问。
“应该可以吧。”
冈部好像吞下了满腔的愤怒,冷冷地打开了门。
当夜,八田野船长突然决定改变航线,从印度洋向蝙蝠岬行驶,并向船员们传达了这一决定。这与直接从马尔代夫到孟买相差了一百三十英里。
从二等水手福田那里得到命令后,胜俣轮机长以海军式的口吻做出了回应。
“可能会绕远了吧。”
想到爱发牢骚的胜俣可能会对自己发脾气,福田故作无赖地说。
“啊?嗯,是啊。”
胜俣只有苦笑。一百三十英里所需的油量,当然不在航行计划内,往后回到公司时,肯定又要挨批评了。
“但是,船长做出这样的决定,该不会是受什么情绪的影响吧!”
“不说倒还不觉得,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
“对吧!他就是那种人。”
即使如此,一头雾水的福田还是被胜俣“快走吧!就说我知道了。”一句话赶回去了。
八田野船长在早上的“定时广播”中发表了路线变更的消息,并且还加上了一句:“为纪念我们靠近印度大陆,今天的午餐在八楼‘丽德’餐厅请各位品尝印度咖哩快餐,请大家尽情享用。”
这样的宣传果然有效,老早就有很多客人聚到了“丽德”餐厅。
从世界地图上看,印度大陆的最南瑞,向印度洋突起的三角形的大陆的顶点就是蝙蝠岬。这是一个东西不同文化与宗教结合渗透的地方,大陆顶端的岩石上有寺院,它的左边可以看到白色的教堂,每个都气势恢宏,好像在向通过岬的船员宣扬着各自宗教的威严。
八田野在蝙蝠岬把“飞鸟”两次调头,作为献给乘客的特别服务。他是想让乘客们感受一下自己在商船大学的毕业实习的印度洋之旅中初次见到这里的风景时的感动。
浅见避开甲板上的喧闹,伫立在顶层甲板的前端。在香港和新加坡时还没有这么强烈,眺望这里的风景时,“若隐若现”的感慨涌上心头。
回过神来才发现冈部手下的警视厅官员们也到了顶层甲板上。在平均年龄六十七岁,可以说全是高龄人士的客人中,这里的四个人看起来就是完完全全的异物。除了冈部,都看不出是什么经济宽裕的人。
也许是由于曲折的事件告一段落的原因吧,昨天还很不高兴的神谷警部也完全沉浸在了观光的心情中,悠闲地说着“乘船旅游也挺好的”之类的话。
“死去的父亲以前常唱的一首军歌里,有关于乘潜水艇的歌。歌词中出现了印度洋。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这样唱的——炸沉炸沉,凯歌响起,痛苦已不再是痛苦,流着欢喜的眼泪,潜望镜里,是黄昏的印度洋——我听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可像现在这样站在现场,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在遥远的海面上两军厮杀的场面。”
听神谷那样—说,不知不觉就像站在厮杀现场那样。
“是啊!与此相比,村田被杀的事件真是显得非常渺小啊!”坂口一副左思右想的表情说着。
“啊?哎哎!这两件事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呀!”神谷慌慌张张地提醒道。
冈部却像没听见似的,望着远方。视线那头是蝙蝠岬的梦幻般的风景。
“那或许真的是‘飞鸟’中所看见的幻觉。”连浅见也有这样的感觉了。
只是,即使村田事件就此了结,浅见的心中仍有另外的一直被牵挂着的事。
请注意贵宾室的怪客。
这则警告没有丝毫的注明解释。写这警告的人是谁?为什么隐藏不露?全都是谜。也许会是什么事件的引子。总之,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只盼望着不要有杀人事件发生。
四、印度洋上樱花盛开
在接待大厅里有一棵小的樱花树,大约只开了七成,看上去像是从日本运来的。樱花都还含苞未放。为调整开花日,参照日本的气候条件,低温保存着。周围围满了乘客,都在拍着纪念照。
浅见在六楼的扶梯上探着身子的样子,被照进了照相机。旁边是倔田久代,正讲述着樱花的“来历故事”。
“如果放在新加坡的常温场所,它会马上盛开。现在正是观赏的季节。”
“不愧是‘飞鸟’啊!真能干!”浅见感慨道。
倔田却低声地说:“其实这樱花是客人松原先生送的礼物。”
“啊?是912室的松原先生吗?”
“是的。让樱花盛开的时间,也是松原先生指定在今天的。”
“哦,是这样啊!也就是说,对于松原夫妇,今天可能是什么纪念日吧?”
“这个……”
由此打住。突然浅见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黑色疑惑:是在庆祝村田满的死吗?
“今天早上听船长说警视厅的人会在孟买下船,是吗?”
“是的。他们总不能无限期地坐下去呀。”
“那,村田先生的事件已经解决了吗?”
“唔……这倒是个很难的问题啊。好像似解决又没解决的。”
“但谁是罪犯还不知道吧?如果这样的话,案子不就没破吗?”“这个,也是啊!”浅见并没有强唱异调,但或多或少有些遗憾。“若是这样,杀人犯就还在‘飞鸟’中,以后还必须和罪犯一起去做环球旅行,不是吗?真恐怖啊……就这样回国合适吗?”“当然不合适。”浅见不知不觉变成和昨天的冈部警视一样的口吻。他心里总在为无法排遣矛盾而深感内疚。当时的冈部也一定为无法越过这道门槛而窝火吧。倔田久代吓了一跳,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浅见。当他注意到时,才勉强地做了一个笑脸。
“虽然不可以,但作为他们,也没有别的路了!我倒觉得就这样比没什么不好!即使是倔田,也不想看到乘客或船员中有人被指控为杀人犯吧!”
“话虽这样说……是啊!不管谁是犯人,他自己也不会有好心情吧?但是,那个杀人的人不会再制造什么杀人案了吗?”
“杀人的人”这种说法虽然可笑,但却一点笑不起来。
“那倒没关系。犯人的目标是村田一个人,因为其目的就只是杀掉村田。”
“是那样的啊……啊?您知道得如此清楚啊!”
浅见默默地点了点头。
江藤美希出现在五楼的接待台前,发现了浅见和久代,向他们挥了探手。他们是一边拉着百叶窗一边交谈,所以从远处看一定不会觉得是什么深刻的内容。
“哎,哎!不容许独占浅见先生的哦!你们该不会像上次在香港那样约定在孟买约会吧?”
她眼睛里笑着,但也许心里面也有几分认真。
久代稍有些为难地挥了挥手:“当然不是这样,是更严肃的谈话!喂,是这样吧?”
“是的。我们刚才正谈论关于人的生死问题。”浅见一副认真的表情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那是什么话呢?讲给我听听!那样哲理的话题,我喜欢!”
“哈哈哈……不是那么高尚的东西!而是村田那件案子!”
“什么……并不是可以简单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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