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不醒》第18章


劝芽乓舶淼沽恕?殴具艘簧诘厣希智顾Φ角浇侨チ恕?br /> 布罗迪跪起来,伸手掏口袋。
我又在阿格尼丝头上打了一下,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客气了。我把她从我的腿上踢开,站了起来。布罗迪看了我一眼。我把阿格尼丝那把自动手枪亮给他看了看。他的手不再掏口袋了。
“耶稣基督!”他带着哭音说,“别叫她把我杀了。”
我开始笑起来。我像个白痴似地笑个不住,简直没法控制自己了。黄头发的阿格尼丝在地板上坐起来,两手撑着地毯,张着嘴,一缕像金属线似的黄头发耷拉在右脸上。
卡门正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嘴里还在发出嘶嘶的声音。她的一把小手枪在墙角护墙板下面闪闪发光。她拼命往手枪那边爬去。
我对布罗迪晃了晃手中的枪,说道:“站着别动。没有人伤害你。”
我从那个在地上爬的女孩子身边绕过去,把墙角的那把枪捡起来。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嘻嘻地笑起来。我把她的枪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快起来,小天使。你这么在地上爬简直像只哈巴狗。”
我走到布罗迪身旁,用自动手枪抵住他的肋骨,从他的口袋里把那把科尔特掏出来。现在几把抛头露面的武器都拿在我的手里了。我把几支枪一支一支地放在口袋里,把手伸向布罗迪。
“给我。”
他点了点头,敌着嘴唇,眼色仍然十分恐惧。他从前胸衣袋里掏出一个很厚的信封,送给我。信封里装着一个冲好的底版和五张上光的照片。
“你保证就是这些吗?”
他又点了点头。我把信封放在自己的前胸衣袋里,转过身去。阿格尼丝已经坐回到沙发上,正在梳理头发。她的两只眼睛恶狠狠地像要把卡门吃掉。卡门也站起身来,她伸着手向我走来,一边笑一边嘶嘶地喘气。她的嘴角上挂着一点白沫子,小白牙贴着嘴唇,发出闪光。
“可以给我了吗?”她对我说,撒娇地笑了一下。
“我先替你保管吧。你回家去吧。”
“回家?”
我走到门口,往门外看了看。夜晚的凉风习习地吹进过厅,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什么好奇的邻居趴在门口探望。一把小手枪走了火,打碎一扇窗玻璃,但是这种声音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打开门,拉着门柄,向卡门点点头。卡门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犹豫不定的笑容。
“回家去等着我。”我用抚慰的语气说。
她把大拇指放进嘴里。接着,她点点头,从我旁边走过去,走进过厅来了。在她挨着我身子的时候,她用手指摸了摸我的脸。
“你会照看我的,对吗?”她柔声柔气地说。
“照办!”
“你真帅!”
“你看到的太不算什么了。”我说,“我的右腿上还刺着一个跳舞的巴厘岛女人呢。”
她的眼睛瞪圆了:“顽皮。”她说,伸出一个指头对我摇了摇。接着她又低声说,“把手枪给我吧!”
“现在不给。以后我会给你的。我给你送回去。”
她忽然搂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吻了一下:“我喜欢你。”她说,“卡门非常、非常喜欢你。”她像个画眉鸟似地跳跳蹦蹦跑出过厅,在楼梯口又转过身来对我挥了挥手,接着就跑下楼梯去了。
我回到布罗迪的房间。
第十六章
我走到折起来的落地窗户前面,查看了一下上边的一扇碎玻璃。卡门的手枪子弹把整扇玻璃击碎了,并不是仅仅射穿一个洞。但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玻璃上的弹孔的。我拉上窗帘,把这扇玻璃被打碎的窗户挡住,然后从衣服口袋里取出卡门的手枪。这是一把特为银行守卫制作的小手枪,点二二的口径,凹头子弹。手枪柄是珍珠母的,上面镶着一块银制小圆牌,牌上刻着“欧文赠给卡门”几个字。这个疯姑娘,不论是谁她都要耍弄一番。
我把手枪又装回口袋里,在布罗迪身旁坐下,凝视着他的一双茫茫然的棕色眼睛。一分钟过去了。黄头发女人正在用一面小镜子给自己化妆。布罗迪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纸烟来,冷不丁地开口说:“满意了吧?”
“到现在为止,还算满意。为什么你要敲诈雷甘太太,不向他们家的老头张口呢?”
“从老头那里已经弄过一笔钱了。大概是六七个月以前。我怕他这次恼火起来,要报告警察。”
“你为什么认为雷甘太太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布罗迪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一边吸纸烟,一边盯着我的脸。最后他说:“你对雷甘太太了解吗?”
“同她见过两回面。你对她一定非常了解,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想用照片从她身上挤油水了。”
“这个女人交际很广。我猜想她可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叫老头儿知道。我想叫她凑五千 块钱不会太费事。”
“这个理由不太站得住脚,”我说,“但是我就不往下深究了。你手头缺钱花,是不是?”
“一个月以来,我手里一直摇晃着两枚镍币,想叫它们配对儿。”
“你干什么维持生活?” 
“开保险行。我在帕斯·瓦尔格林公司有一间办事处,在桑培·莫尼卡区的富尔威德大楼。”
“既然你肯告诉我这些,索性就把别的事也谈出来吧。你这间公寓里的那些书是怎么回事?”
他咯嗒一声咬了一下牙,挥了挥手。他的自信心又逐渐恢复过来:“没在这儿放着。已经存到仓库里去了。”
“你叫一个人把书运到这里,以后你又找一家仓库把书运走,替你存起来,是不是?”
“当然了。难道我叫人直接把书从盖格的书店运走?”
“真聪明。”我佩服地说,“现在你这里还有什么犯法的东西吗?”
他的神情又有些担忧,但是使劲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对他说。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阿格尼丝。阿格尼丝已经化妆完毕,正在愣愣地看着墙壁,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在一番劳累和惊恐之后,她的面容显得很疲劳,直想打磕睡。
布罗迪警觉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说:“还有什么?”
“照片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他皱了皱眉头:“我告诉你,你要的东西已经弄到手了,没有费一个子儿就弄到手了。你干得挺漂亮。现在你还是去向你的主子表功去吧。我现在干干净净。照片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阿格尼丝?”
黄头发女人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她的目光虽然闪烁不定,但显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只能说精明了一半,”她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出了口气说,“这是我的结论。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个人精明到底的。从来没见过。”
我对她笑了笑:“那下子没有把你打疼吧?”
“我对挨打已经习惯了。不管是你也好,是我遇见过的任何人也好,谁的打我都挨。”
我又转过头来对着布罗迪。他正用手指使劲捏纸烟,一边捏一边揉弄。他的手似乎正在发抖,但是他的黝黑的面孔却不动声色,毫无表情。
“有一件事咱们必须取得一致意见。”我说,“比如说,卡门并没到这儿来。这件事很重要。她根本没来。你刚才看见的是幻景。”
“哼!”布罗迪冷笑了一声,“如果你这么说,如果再能——”他伸出手来,手掌朝上,拳着手指,大拇指贴着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晃动了两下。
我点了点头:“这好办。可能有一点小酬劳。但是数目不会太大,过不了千数。好,现在说一说吧,照片是怎么到手的?”
“一个人给我的。”
“嗯哼。一个你在街上碰见的人。再见面也不会认识了。过去也从来没见过面。”
布罗迪打了个呵欠:“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他咧开嘴一笑。
“嗯哼。昨天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你不在现场,有没有证据?”
“当然有。我就在这间屋子。阿格尼丝同我在一起。是不是这么回事,阿格尼丝?”
“我又开始为你感到难过了。”我说。
他的眼睛睁大了,嘴角也耷拉下来,香烟吊在下嘴唇上。
“你自以为非常聪明,实际上蠢得要命。”我对他说,“即使你不在昆丁监狱了此一生,将来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孤孤单单、凄凄冷冷、熬不到头。”
他的纸烟在嘴唇上抖动了一下,把烟灰都洒在背心上。
“冲你这种聪明劲儿。”我说。
“出去吸口新鲜空气,”他突然吼叫起来,“活动活动。我已经同你耍够了嘴皮子了。快滚!”
“好。”我答应道,站起身来,走到橡木大写字台前边,把他的两把手枪从口袋里掏出来,并排放在吸墨纸旁边。我把两支手枪摆得整整齐齐,枪柄正好是平行线。我从沙发旁边地板上把帽子捡起来,向门口走去。
布罗迪喊了一句:“喂!”
我转过身来等着。
他的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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