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第45章


慧芫那里肯依,发誓进京为他审冤,只一个时辰,守在屋外的蒋玮怕出意外,赶紧将慧芫拉走,分手之状犹如生离死别。
二人刚刚回到蒋玮居所,一名便装女子突然随后闯入,蒋玮惊咳不已,慧芫认出是雪娇,忙给二人相互做了介绍。原来郑卿降职后又去参加西征,雪娇不愿就此返回湖州,便在京中舅舅俯上暂居,后听闻哈密报捷、战役结速,郑卿已复返大同军营。
前几日,听舅舅说郑卿已遭江彬陷害,关在宣府狱中,雪娇在京中心急如焚,又独自潜来宣府探听,寻到狱中囚犯做苦役的工地,遥遥望见郑卿戴着脚镣、倍受折磨,雪娇心如刀绞,却无计可施。
突然望见他二人从关押郑卿棚屋中出来,便悄悄尾随至蒋玮家中,恰遇古兴儿慧芫也同在一处,慧芫见了,紧紧拥抱雪娇,一时悲情难忍、泪如雨下。
蒋玮又将江彬出兵鞑靼,刘汤设计陷害郑卿的经过,详细告诉了雪娇,摧她三人速速回京、设法搭救,万一自己被调走,无人关照郑将军,后果不堪设想。
雪娇和慧芫对他千恩万谢,翌日一早,二人换了男装,雪娇携慧芫共乘一骑,三人快马加鞭、昼夜返京,不几日进入京畿,趁夜潜入了扬俯。
扬一清见了三人,甚为惊讶,听了详情,深思片刻后道,“我已令刑部派差人去解回郑卿,谁知江彬仗着武宗宠信,竟大胆扣押郑卿不放。正好安国良和潘永从西藩归来,最近应该已进入山西,你等可速出雁门关,寻安国良求助潘永,他领司礼监掌印,又系圣上东宫旧侍,善于在圣上跟前周旋,如今又十分器重安国良,一定会帮忙将郑卿从江彬手中索回,只要能押来京中刑部,便可无忧。”
古兴儿因生母被潘永谴送杭州教坊自尽身亡,深怨安国良,不愿去见义兄,遂辞别二人,独自去鞑靼国达尔罕城寻公主。
雪娇和慧芫不敢耽搁,连夜收拾一驾车舆,隔日就出京往山西去了,不几日进入连绵数百里太行山麓,官道在山凹中蜿蜒延伸,沿途除官驿和客栈外少有镇墟,路上往来客商百姓稀少。雪娇曾听闻有零星残寇藏匿在山中,因携了慧芫便倍加小心,每到黄昏就早早寻客栈住下,翌日天光才动身启程。
这日车舆进入太行山腹地,雪娇在车舆上与慧芫叙旧,山风时时卷起后帘,隐隐发现有数骑闲人,总是远远的尾随在后,象是在跟踪自己。雪娇想起上次进京被刘汤追杀的情景,心中大惊,心想此番携慧芫乘车,如果真是被歹人袭击,十分危险,便驱鞭加快速度祈望能早早进入墟镇,再设法脱身。
午后未正时分,山中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聚至,把天地隐得昏暗,跟踪在后的几名歹徒趁机驱马追上车舆,前面二人冲上前伸手擒住马缰,强迫车舆停下。
雪娇下车持剑厉声喝骂,“何处歹人?敢截本小姐车驾。”
领头的人至前冷笑道,“扬小姐不认识我了。”
雪娇见是刘汤,心中暗暗叫苦,斥道,“你想干啥?”
“我奉旨接慧芫回宣府行宫侍驾,圣上对可是她日思夜想啊。” 刘汤满脸邪淫,皮笑肉不笑。
雪娇怒不可遏,出剑直取刘汤,终是寡不敌众,顷刻就被刘汤一行人击倒,将二人捆了缚于车内。
原来刘汤悄悄潜回京城,暗中守在扬一清府外,终于等到雪娇车舆出了扬俯,便领着几名打手驱马悄悄跟踪。他知雪娇非等闲之人,接受上次在襄阳失手的教训,只是远远跟着,意图在太行山腹地,人稀险要处再突然现身袭击。
至擒获慧芫,刘汤心中大喜,吩咐手下急奔前方寻到客店避雨,明日一早西出太行山,向北绕道大同,避开京畿直奔宣府。
且说安国良趁着春末初夏、粮足草盛,驱兵直捣土鲁番,一月即平定满速儿,潘永请命朝庭重命诸王,镇藩土鲁番与哈密后,至夏末,安国良和潘永领大军凯旋归来。
进入山西境内,安国良命大军暂住太原军营,自己携百余名卫队,送潘永穿越太行山回京复命。
这日午后突然大雨瓢泼,二人便在附近的官驿驻马歇息,瞧见不远处客店悬挂酒家旗幡,命人速去定了桌酒菜,旁晚时领了一名亲兵,陪着潘永来到客店饮酒消乏。
饮酒闲叙之时,安国良撇见邻桌几人穿着和语言跪密,即不象商贾又不似官差,怀疑是藏匿于山中的流寇,趁雨夜做案归来,在此饮酒做乐,其中一人竟似湖州走脱的刘汤,便吩咐亲兵暗暗去后院查看他们的行李。
片刻后亲兵悄悄回报,院中车舆上有二名被捆绑睹嘴的女子,似是被流寇抢劫的良家妇女。安国良听了,暗命亲兵立即赶回官驿,尽携卫士来锁拿这几个寇匪,自己与潘永继续吃菜饮酒。
刘汤因雨大不能成行,在客房中素然无味,就带着打手来店前饮酒庆贺,几人得意忘形、喝得醉意朦胧,对邻桌二位官人也未在意。刚要散席回客房休息,突然闯入数十持械官军,几人未及反抗已被全部捆了锁入客房。
卫士将车上的女子解了带进屋里问话,安国良认出是雪娇、慧芫二人,心中大惊,忙吩咐亲兵扶潘永回官驿歇息,让其余卫士退下,才详细向雪娇询问原由。
雪娇满脸风尘,喝了口水叙道,“郑卿在大同城被江彬刘汤设计陷害,关押在宣府狱中,刘汤又蛊惑皇上强霸慧芫,后因慧芫被公主领鞑靼武士夜袭行宫解救逃出,石文义竟使毒计置郑卿在宣府城墙做苦役,意图诱捕慧芫。”
安国良心中大骇,又问,“你两怎么要来太行山中?为何又被刘汤跟踪?”
雪娇心绪渐定,仔细解释,“我舅舅扬一清知情后,已命刑部派差人将郑卿押解回京,谁料江彬仗着圣上宠信,继续把他扣押在宣府,又指使行宫锦衣卫故意折磨郑卿,你义兄性命已危在旦夕。因皇上远在宣府行宫,舅舅身处朝廷中枢,无瑕离京去面圣,让我们尽快寻到你,托潘永去宣府面圣时解救郑卿,未想到出京时被刘汤一伙暗暗跟踪至此。”
安国良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虽是石文义、刘汤狭思报复郑卿,但涉及江彬和皇上夹在其中,必须慎重考虑、而后妥善处置。便让雪娇、慧芫先去客房休息,命卫士将刘汤押来审问。
安国良脸色铁青,斥道,“你两次从我手中逃脱,这番又私领打手,绑架内阁重臣扬一清家中女娟,是活腻了吧?”
刘汤酒已醒了大半,见自己是落在安国良手中,已吓得魂飞天外,硬着头皮回道,“我奉旨查找慧芫,欲接回宣府行宫侍君,何来私自绑架大臣女娟。”
“奉旨查找慧芫?为何不携官府差人,你拿出公文我瞧瞧。”安国良真恨不得一刀将其毙命。
“是江彬大人传的口御,又嘱咐下官此事不京动官府,命我便装行事,请安将军明查。”刘汤深知此时只有死死拉住江彬和皇上,才能保住自己小命。
安国良思忖,这些事绝非刘汤一人之力所为,江彬、石文义才是幕后主谋,郑卿还在他们中,如此刻杀了刘汤,反对解救郑卿不利,还是等明日与潘永商议后在处置他。便斥道,“等回京将你交到刑部大狱,还怕你不认罪服法。”命卫士将刘汤押后院客房看守,自己匆匆赶回官驿见潘永,细说郑卿被江彬石文义陷害之事。
谁料雪娇因担心郑卿安危,一直躲在窗外偷听,想知道安国良如何处置此事,末了听说要将刘汤押回刑部,心中时分不满。回到客房后辗转反侧、彻夜不眠,至寅初时分,突然心生一计,决议悄悄劫走刘汤,私去宣府找石文义换出郑卿。
主意已定,携慧芫轻轻潜至关押处,把睡梦中的守卫打昏,将刘汤全身绑牢,堵了嘴装入麻袋中,交待慧芫随安国良回京后,仍在扬一清俯中暂居,自己盗了匹刘汤带来的良驹,伏了装着刘汤的麻袋,星夜驱马向东返回往雁门关。
翌日一早,安国良接卫士报告,雪娇私自劫了刘汤,已不知去向,只好伴着潘永先回京师,将追随刘汤的几名打手交刑部制罪。
因武宗仍在宣府未归,潘永与安国良便去内阁,拜访大学士扬一清,汇报了平定满速儿的战况,及安抚土鲁番和哈密两地的详情。
扬一听罢大喜,立即在内阁行文,托潘永带去宣府奏报圣上。又将弹核江彬石文义掠杀鞑靼牧民冒功、陷害郑卿的奏章一同交与潘永,嘱咐他江彬跪异狡诈、惑君专权,一定要见机行事,引导皇上尽快返京。
话说鞑靼国索罗忽部首领,在固原城两军阵前被郑卿射中毙命,其子索乌托继承首领职位,部落中其他头领欺其年纪轻、资历浅,多有不服者。索乌托为加强权柄,亲携金银珠宝赴达尔罕城晋见小王子,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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