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第57章


同往。”
安国良呵呵一乐,回道,“兄长只知其一不只其二,我听闻小王子最宠爱公主,你在延绥城救她性命,予公主有恩,再者三弟如今已是鞑靼国附马,他与我仍存误会,有你同往鞑靼国斡旋,此行必定事半功倍。”
郑卿微微一笑,“想不到二弟也学得足智多谋了,令为兄佩服,只是雪娇毒伤未愈,她从小长在江南,恐不适京师水土,我等还须早早办完差事归京,送其归乡。”
安国良诡密道,“兄长如此牵挂雪娇,莫非已决意娶她?”
郑卿听了扬鞭驱马急行,回首高呼道,“我两家早已订亲,娶她又何妨?”
安国良一行举使节仪仗,蜿蜒十余日先至大同,再出长城,进入鞑靼国地界。
小王子得信后,严令沿途不得滋扰生事,逾三日,知明朝使节将至,又命公主帅王府礼队,出城三十里相迎,古兴儿却借故回避。
仪仗进入抵达尔罕城,随从人马暂在官驿住下,安国良与郑卿由公主陪同,入王府靓见大汗,献上朝庭议和文书及中原精美礼器,小王子甚喜,吩咐设宴款待。
席间小王子执酒道,“我与二位将军几番兵刀相见,也算是老相识了,据公主所言,二位将军与吾婿古兴儿是结拜兄弟?”
安国良回道,“确如陛下所言,我三人于正德二年在泰山岱庙内义结金兰,如今虽各为其主,仍深念手足情义。”
小王子又举杯对着郑卿,“久闻郑将军用兵如神、又武功高强,今日近身相见,果然威风凛凛、仪表堂堂,实在令人钦佩,听闻你曾经救公主于生死之际,本王在此谢过。”遂命左右抬出一张斑斓虎皮,当场赐于郑卿。
郑卿忙离坐谢恩,“末将实在受之有愧,公主数度有恩与我,常深愧自己无以回报,但求两国从今往后,化干戈为玉帛、造富黎民,吾心足也。”
小王子举杯将酒一饮而尽,“二位将军既然亲临敝国,就是本王的贵宾,先在公主俯中歇息,议和之事,容我与各部首领商议后再定。”
宴毕公主领了安国良一行回俯安置,三人分别几年再次相聚,通宵达旦、饮茶叙旧。郑卿问,“为何不见三弟?”
公主望着安国良道,“他为生母之事,仍对二哥心存缔结,只因你身为明朝使节,碍着我与大汗颜面,未敢造次,如今独自在城西校场游荡,不愿回府。”
郑卿听了,离席道,“我即去劝他归来。”遂出屋驱马出城。
寻到城西,果见三弟一人形单孤影。
趁着二人独处,郑卿向古兴儿解释,“你生母遇难之事,亦不能全怪二弟,当时你隐瞒自己身份,他身在仕途、奉命行事,怎能想到刘介之妾竟是你的生母?恰好为兄纠缠于自己婚事,忽略了刘俯抄家必秧及伯母,你携公主去游太湖未归,等我与雪娇赶至杭州府,已是木已成舟。”
古兴儿仍然耿耿于怀、怒气难咽,低头默默不语。
郑卿微怒,“你我虽身在仕途之外,但历代历英豪,无不身兼朝廷功名,岂能以一介武夫,之于国家法度之上?”又道,“大哥本是临刑之人,能死而复生、兄弟见面,这条命也离不开二弟与潘永斡旋,既如此,以我命抵偿,换取三弟与二弟释怨也值。”说完,竟拔出佩剑架于脖颈处。
古兴儿早已知道,大哥正是私放公主、杀锦衣卫,才获死罪的,听罢立时双膝跪地,死死抱住郑卿的双腿,泣道,“都怨三弟糊涂,从此再不责难二哥。”
郑卿还剑入鞘,扶他起身,恳言道,“泰山救你,难道是我一人之力?”
如此一说,古兴儿立时豁然开朗、怨气消散,“大哥放心,我已知错,必去向二哥赔罪。”又叹了口气说,“生母已持节殉身,两国修好后,我要亲去其原籍扬州修墓纪念,只是目前如何安置小娥,我亦甚为烦恼。”
郑卿见近处无人,低声道,“小娥已着男装扮作仪仗随从,现在官驿中歇息,等议和之事办妥,我再寻机说服公主,才好接来府中,你千万不要再惹事端。”
正好安国良至后花园寻觅二人,见无随从和外人在侧,竟伏地向三弟请罪,古兴儿哪里消受得起,连忙将二哥扶起,兄弟间才尽释前怨。
鞑靼国阿罗出、满鲁都、迎思兰、索罗忽各部首领,得王府大汗传令,赶来达儿罕城商议与明朝议和之事。北元被明世祖追杀退至漠北后,元气大伤,至明朝宣德年间,已无力挟制蒙古各部落,遂分裂为瓦刺、鞑靼、兀良哈三国,此后百余年间三国势力此消彼涨,谁也无力统一蒙古。
小王子招齐各部落首领,分析道,蒙古西北部的瓦刺国,趁着我鞑靼各部与大明屡次交兵,自己悄悄的厉兵秣马、发展壮大,开始觊觎侵扰我鞑靼西部疆域,已对我国形成威胁,近几年,更是屡屡犯我草场、掠我牲畜。
各部首领听了大汗介绍,知大明新皇登位,主动谴使来议和,并未追究前几此入境劫掠之过,众人商议,当务之急是全力压制瓦刺国的扩张,遂议定与明朝修好,互通商贸往来。
见部落首领一直赞同与明庭修好,小王子决定与大明罢战议和,便让公主通知安国良一行择日进宫签订停战通商文书。遂自思,待与明朝修好之后,向西进军瓦刺国,报其杀手行刺自己之仇。
翌日,小王子在府内杀牛宰羊,摆下盛大筵宴,邀各部首领与明使欢聚一堂,酒肉歌舞、昼夜狂欢。岂料索乌托认出明朝的议和副使,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郑卿,又与夺妻仇人古兴儿是结拜兄弟,竟然怒气难消,散席后,与随行的索罗忽部武士密谋,决意铤而走险,在郑卿一行回归的路上,秘密跟踪至僻静处偷袭、报仇雪齿。
两国交换的停战通商文书之后,郑卿单独约公主出城散心。时值秋初秋,城外水草盛、牛羊遍野,更远处有山峦绿林、遥遥可见,二人驱骑缓行,不知不觉,竟至昔日郑卿隐居之处。
公主因他只携了自己,甚感诧异,“你单独约我至此,难道有事?”
郑卿示意二人下马歇息,凝神叹道,“真是光阴似箭、世事难料,当初在此教你箭术,谁又能想到今日。”
见他表情萎缩,似有难咽之隐,公主冲他嫣然一笑,“我看你吞吞吐吐,有啥事就直说与我。”
郑卿反倒不好意,索性和盘道出,“你与古兴儿成百年之好,也算命中缘分,如今三弟有一桩事,愧对与你,求我向你解释。”便将小娥的遭遇和境况,及中原纳妾之俗,详细说予公主。
“好你个古兴儿,竟敢偷偷在外纳妾,真是色胆包天。”公主听罢,立时大怒,
“小娥确实可怜,她出身奴婢、举目无亲,在中原之地,或被入青楼、或予老翁为妾,结局只能如此,如三弟弃她,小娥必定寻死。” 郑卿深深作揖道,“请公主无论如何、宽仁收留她入府,只当救小娥一命。”
公主沉默片刻,才快人快语,“若非你来解释,我是绝不依他,警告你三弟,只次一例,再有非分之想,我必弑他。”
郑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回城后,去官驿接了小娥入公主府中,让她换回女装入堂。小娥原侍女出身,此刻简装素颜、热忱勤快,主动端茶倒水、情礼备至,公主不免喜欢,恼怒之气又消了多半。
古兴儿心中郁闷全部解脱,大家日日喝茶饮酒、回首往事,深感岁月蹉跎、命运难测。
公主夫妇听说慧芫在龙舟上投湖殉情,想起昔日在九华山共处的时光,忍不住沧然落泪。郑卿兄弟欢聚了二十几日,众人才凄凄道别,公主已有身孕、不便骑马,便由古兴儿独自一人送二位兄长去明朝疆界。
在达罕城外分手时,公主悄悄劝郑卿道,“雪娇对你钟情不逾,屡次舍身救你,如今又为你搭进半条命去,你不能再辜负她了。”
郑卿听了默默无语,内心汹涌起伏、感慨万分。
安国良因受扬廷和之托,拟疏通东胜至大同的商道,一行人回程绕道东胜、再转大同归国。将近大同城时,古兴儿逾发恋恋不舍,心想兄弟此番分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聚,便勒马停步,提议道,“不如趁此时秋高气爽、林木茂盛茂,我等绕道同游北岳恒山如何?”
郑卿也颇觉伤感,对安国良说,“我兄弟三人有缘在东岳泰山结义,今天又共临北岳恒山,想是天意所至。自岱庙结义后,虽然各人历尽蹉跎坎坷,终是相安无事,既到此地,理应一同登山敬香拜佛。”
安国良听了,吩咐随从人员直接回大同城等候,兄弟三人拨马向南进入北岳山峦。谁也未注意道,索乌托领着十余名索罗忽部的武士,也在不远处悄悄跟随进山。
这真是:风雨飘渺十五载,手足齐心聚首再,沧海桑田人间事,无怨不悔只凭才。
第三十六章 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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