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末方远》第9章

方远倒了一杯水，扶莫祯坐起来，把水递给他说：“水温的，不烫，直接喝就行。”
莫祯接过水杯，看看方远，又打量了一下周围说：“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
“先把水喝了，喝完我再给你说。”方远嘴角上扬笑了笑，伸手去摸莫祯的头，到了半路，感觉有点不妥，手掌变化方向，在莫祯的额头上摸了摸。
莫祯喝了几口水，突然一脸严肃的问：“我的项链是不是在你手里？”
方远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心道这么重视那条项链，看来我的努力没白费，开口说：“在你枕头底下呢？”
莫祯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从枕头底下拿出项链放在手里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抬头看到方远，意识到身周的异样，微笑刹那间止住，问道：“我。。。我怎么来这了。”
“还说呢，”气氛有些尴尬，方远强装和他很熟悉的样子说：“发高烧了，自己都不知道，还去操场跑操，跑操就跑操吧，还穿那么少，更甚的是为了找项链，以超过黑人的速度跑到了操场，高烧加缺氧，晕倒了。”
“啊，我睡了多久？请假了吗？给我家人打电话了吗？”莫祯语速飞快的抛出三个问题。
这是莫祯第一次这么放得开，语速飞快的在方远面前说话，两眼轻轻一眨，萌萌的样子把他的心都要融化了。方远笑了笑说：“说慢点，又没人给你抢。现在快黎明了，你从昨天上午睡到现在，给你请假了，没给你家人打电话，只是发烧，没什么大病，怕他们担心，就没打，我自己在这照顾你就行了。”
“哦”，被家训了一下，莫祯自觉的放慢了速度无意识的应了一句。
应完后，莫祯斟酌了一下方远刚说的话，抬起头又有点着急的说：“怎么能让你在这呢，我舍友呢？”
方远起身又给莫祯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你舍友都是走读生，出学校不方便，没让他们来，我自己在这就行了。”
“嗯”，莫祯应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他和方远不熟，让人家在这陪他，确实不合适，但大半夜的把方远赶走，让许楠来照顾他，也不现实，只能维持现状，将就到天亮再说。
心中一直把方远当做男神，作为神，只能远观，不可近触。莫祯疑问解除后，看到近在身边的“神”，心里有了小激动，身子慢慢的向下缩，轻轻的拉过被子盖住了半张脸。
方远坐在床边，看到他可爱的样子，特想用手去捏捏他那有点苍白的脸蛋，最后忍住，掖了掖他的被子说：“再睡会吧。”
方远躺在床上，关了灯，两个人躺着，微闭着眼，都没再说话。莫祯想想这学期和方远碰面的情景，感觉他没再那么遥远和冰冷，就像一个邻家男孩一样，近在眼前，温柔、体贴。
想着想着，莫祯拉回自己的思绪，心道：“莫祯，你想什么，他是学霸，是你高中学习的榜样，这次在医院陪你，只是赶巧了，脱不了身，他可不是邻家大男孩。”
方远一夜未眠，前半夜坐在莫祯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莫祯闭着眼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出温热的气体一阵阵的飘过方他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合下的眼皮上显得更浓密，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皙中散布着些许的红晕。
后半夜，方远躺在边上的床上，想尽办法睡着，最终还是没有困意，后来干脆不睡了，侧着身子，借着微弱的窗外的光看平静睡着的莫祯。
莫祯醒了，方远不再盯着他看，平躺着听他的动静。突然，莫祯坐了起来，方远抬手打开灯，撩开被子，坐起来。这时，莫祯看着方远问：“住院费谁拿的，多少钱。”
方远以为莫祯那不舒服了，吓得坐起来就要叫医生，听到这句话，轻笑一下说：“住院费我拿的，没多少钱，明天再说吧。”
“哦，好吧。”莫祯听完没多少钱，又躺下了。
方远躺下，把灯关了，拉拉被子，准备睡一会，这时，莫祯又坐了起来，方远起身开开灯，看看他说：“怎么了？”
莫祯看看方远，愣了愣说：“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还没，不过，医生说你醒来，如果不烧，就可以出院了，好好养病，学习不在乎这一两天，养好病，回去认真学习，补回来就行了。”方远安慰莫祯道。
莫祯没接话，掀开被子下床说：“我不发烧了，咱们走吧，在这多待一会，多花一点钱。”
方远脑中飘过一串“我勒个去”，原来不是怕耽误功课，而是心疼钱，。方远起身按住莫祯说：“床位费已经掏了，现在不打针，不吃药，不再花钱了，你住到天亮和现在走，钱数是一样的。”
莫祯听完，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是吗？”又躺回了床上。
“是。”方远给莫祯盖好被子，拉长尾音说了一声。
东方开始泛白，方远知道天快亮了，莫祯睡了差不多绕时钟快二圈了，不困了，他没再关灯，而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两个人都没在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过了一会，莫祯侧身看了看方远说：“谢谢你，方远。”
方远扭头笑了一下说：“不用客气。”
以前方远在莫祯心中无论有多么神话，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又熟络了一会，他已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学，莫祯说起话了也随性了很多。
“不过，我现在没钱还你，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固定的，大部分还是在饭卡上。”莫祯侧身看着邻床上侧脸看过来的方远说。
“没事，没多少钱，等以后你有了再还我，我保证不向你追债。”方远嘴角上扬，坏笑了一下。
“你说的啊，那我就不还你了，我应该不会有钱的。”莫祯这句话完全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脸不好意思的沉了下来，他和方远还没那么熟吧，还没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吧。
方远从莫祯的表情上猜了个大概，开玩笑的说：“这没什么，我允许你分期付款，一天付一点就行。”
莫祯见方远根本没在意他的玩笑，刚才的担心一下没了，动了动枕着的双手，说：“可以啊，我以后每天给你一点，直到还清为止，不过，没有利息。”
方远被逗的笑着转了个身，对着莫祯说：“我又不是放贷的，还要你什么利息，只要你把本金还清，就行了。”
“这还行，要不”，莫祯想了想说：“要不，以后我给你打饭吧，每个月我饭卡的钱用不完，剩下的让你用，就当还你钱了。”
莫祯家是农村的，虽说不贫困，但也算不上富裕，他不想把这次住院的事情告诉家人，也不想给他们要钱，就想用饭钱还住院费。说完，想到方远是走读生，不在学校吃饭，有点失落的说：“哦，忘了，你不在学校食堂吃饭。”
方远看着莫祯俊秀的脸庞说：“谁说的，我以后就跟着你吃饭，你就是我的老大，吃饭的时候，你去那我就去那。”
莫祯从别的同学那听说过方远的家庭情况，知道他家条件非常好，父母在学校周围单独给他买了一套房子，还雇佣保姆，专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也是他一直觉得方远离他遥远，把他当做“神”一样对待的原因之一。
想到莫祯平时锦衣玉食的生活，莫祯轻叹了一口气说：“学校食堂的饭可难吃了，就怕你吃一次就不再来了。”
说完，莫祯想到用饭钱还债的计划泡汤了，心里有点小失落，长叹了一声。方远目光深邃的看着他，略有所思，说：“谁说的，咱们食堂的饭好多了，以前上小学的时候，那学校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
“小学，你小学就住校？”莫祯惊奇的看着方远，眼中带着一丝怜惜，他高中才离家住校，开始的时候还很不适应，小学就住校，想想都像噩梦一样。
“是啊，那时候我爸妈还在创业期，他们忙不过来，照顾不了我，只能把我送到寄宿制的学校。。。”方远回忆起了的童年。
说着，说着，天亮了。
☆、第九章
天蒙蒙亮，外面多了一些喧嚣，方远和莫祯躺在两张床上，侧身看着彼此，方远轻轻的说着。小学的时候，方远的父母正处在创业期，工作不是那么忙，经济也没有现在富裕，照顾不了他，也雇不起阿姨，只能把他送到寄宿制学校，一住就住到上高中的时候。高中后，家里条件好了，父母觉得没照顾好方远，对他有些愧疚，就在襄州一中周围买了一套房子，并请了一个阿姨全职照顾他。
在莫祯的观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