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美人杀》第12章


忆起他将信交给她的时候,眼中挥之不去的眷恋,她知道那眼神不是为了自己,可她坚信,那里面总会有一丝一毫,是对她,对这个家。她是他的妻子呵,不能陪在他身边同生共死已是万分遗憾,现在她又如何能阻挡他最想见的人去他身边呢。她盼着那样一天,他轻轻揽着她,在她耳边说一句,我回来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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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敌军已退回对岸,是否要渡江乘胜追击?”方恺仲掀开帐帘,一张清秀的脸上已是风沙扑面。
慕子隽习惯性地皱了皱眉,“穷寇莫追,你让廉将军领兵驻扎岸边,时刻观察对方的动向。”
“是!”方恺仲领命去了。
慕子隽坐回躺椅上,揉了揉疲惫的眼角,他已有两天没合眼了,这一仗打得十分艰难,尽管己方拥有三十万雄师,加上廉将军的骁勇善战,但狡猾的突厥军仍旧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不好了,王爷!”方恺仲折返,急匆匆道:“廉将军领兵追过江去了。”
“什么?”慕子隽不得不振作了精神,沉声道:“立即传我命令,廉将军违抗军令,革去副帅一职。”
“这……王爷……恐怕不妥,廉将军部下甚多,在军中颇有威望,如此一来恐引起兵士们不满,影响士气。”
“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能僭越,下去吧。”慕子隽厉声道。
“遵命。”方恺仲只得领命而去。
慕子隽徒手拍向桌面,噼啪一声,裂隙四起,这个廉世封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竟敢公然抗命,叫他这个主帅还如何服众?
坐了半晌,廉世封终于带兵折返,掀开帐帘气势汹汹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慕子隽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亏得你带兵多年,难道不知军令如山的道理么?我不罚你,怎掩悠悠众口?” 
“我……我当然知道,可是王爷坐于帐中指挥,倘若指令有误,属下当权衡轻重,适度变通才是。”廉世封一脸不服。 
“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主帅不称职,大可向圣上请奏罢免我,在你坐上主帅位子之前,都要遵从我的命令,否则别怪我不顾及将军颜面。” 
“你如此做法可有顾忌我的颜面?笑话!” 
“廉将军息怒,本王也只是公事公办,我已任命周复周将军为副帅,你暂且听他支配。” 
“你!” 
“下去吧。”慕子隽摆了摆手,再不看他。 
听得身后衣袂纷飞,廉世封拂袖而去,慕子隽才深深一叹,这主帅之位倘若不是皇兄临危受命,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王爷,您先小憩一阵吧,您都两日没睡了,上次的伤才刚刚大好,这样下去万一旧患复发可就麻烦了。”方恺仲这些日子以来眼看着他日渐消瘦,显然是拼命的样子,难道是因为燕姑娘吗? 
“府里可有消息?” 
果然!方恺仲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摇头道:“燕姑娘尚未回府,派去阎帮查探的人也还没有消息。” 
慕子隽没再说话,起身回到了寝帐中,和衣躺下。 
“阿缡,你还活着吗。”闭了眼,他脑海中全是燕缡的模样,那张倾城倾国的笑颜反复盘旋,渐渐的,他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终于见到了思念的人儿,她盈盈笑着,将红唇印上他脸颊,带来惊心动魄的颤抖,即使是在梦里,触感依然真实。 
不知睡了多久,慕子隽幽幽醒来,他好久好久没睡得如此深沉,如此香甜。 
蓦地,一张绝美的容颜放大在眼前,让他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燕缡侧身坐在床边,柔柔地望着他,仿佛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半晌低低一笑,“不认得我了?” 
“阿缡……”他微微一叹,“我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醒。” 
她莞尔:“那我就永远陪你待在梦里。” 
慕子隽一颤,坐起身,抓住她香肩,猛地将她带进怀里,深吸一口气,才道:“真的是你!阿缡,我不是做梦,你回来了是不是?” 
“是的,子隽,我来找你了。”经过连夜赶路,燕缡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他怀里。他紧紧拥着她,再不肯放开手,直到日落西山,一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细细颤动的睫毛,小巧而挺拔的鼻梁,如樱桃般水嫩的双唇,终是忍不住在上面轻啄。 
燕缡嘤咛一声,在他怀中换了个位子,睡得宁静而美好。 
忽地,她重重一颤,身体不自觉**起来,然而身体的疲累使得她无法移动半寸,只能被动地任毒发的剧痛啃噬她每一寸神经。 
慕子隽牢牢把她箍在怀中,心底一片苍凉,为什么呢,为什么她总是这般伤痕累累地出现,为什么上天将她还给他,却不肯给她一个美满的宿命,无力感深深地包围他,痛楚如同潮水将他淹没。她说过,来世愿为一株向日葵,那么他呢,他要如何才能守护下一世的她呢。 
夜深了,床上抵死相拥的两人渐渐安静,浑身湿透,汗水交融。 
慕子隽轻抚她发丝,暗暗立下誓言,待此间事了,他一定亲闯阎帮,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她取回解药。她这一辈子太苦了,遇到他,还没来得及品尝幸福滋味,却要日日受罪,沉沦苦海。 
无论如何,他也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明天。 
第十一章只说一次的爱
这场战争整整打了一个月,每天慕子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帐,又要经历漫长折磨的夜晚,每天夜里燕缡都不得安睡,痛得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燕缡每每看到慕子隽心力交瘁的样子,都会后悔来到这里,后悔增添了他的负担,可心底对他的思念与期盼,却教她不忍离去。剩余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就让她自私一次吧,但愿上天能够原谅她,满足她来世的愿望。
“子隽,今晚我一个人睡,好不好?”燕缡无数次地恳求。
“你要是为我好,就乖乖地待在我眼皮底下,哪儿也别去。”他翻开桌上的地图,细细研究着。
“可是你白天这么累,晚上还被我连累得睡不好觉,这样下去身子要吃不消的。”
慕子隽终于从公事中抬起头来,柔声道:“你以为你不在我就能睡着吗,阿缡,听话。”
“嗯。”她只得点了点头。
“吃饭了吗?”他忽问。
“还没呢。”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每天等我回来才吃。”慕子隽起身搂住她,轻轻吻了吻她额头,“以后别等我,你先吃。”
“不,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燕缡笑着搂住他脖颈,“我答应你晚上陪我睡觉,你也要答应让我陪你吃饭。”
“好。”他微笑,略带胡渣的唇吻过来,刺得她直叫。
“别这么大声,你不怕给人听见吗?”
她微嗔:“可是你的胡子真的扎得我很痛嘛。”
“那你帮我刮。”他将脸埋进她颈窝,喃喃道。
燕缡一笑,将他按在座位上,“万一我弄伤了你,你可不许生气。”说罢取来刮胡刀,小心地用热水敷他的脸,然后一点一点地给他刮去胡渣。
“好了,你看看,咱们的王爷多英俊潇洒。”她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镜,欣喜地让他欣赏。
慕子隽一把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竟还随身带着镜子,不是不爱打扮吗?”
“那是从前。”她害羞地低了头,“现下我要每天都让你看到最美的我,让你一辈子都记得。”
“不装扮也一样美。”他垂首吮住她唇瓣,没有了胡渣的阻隔,更细微地品尝着她的每一丝美好,极尽缠绵缱绻。仿佛忘了他们正身处战场,忘了彼此生命的长度,只要能互相拥抱,哪怕下一刻便天塌地陷,也是无悔无憾的。
“我爱你,阿缡。”
“唔,我也是。”
“我想听你说那三个字。”他眼眸含笑。
燕缡将头靠在他肩上,笑了笑,“我这辈子只说一次,以后想听可没有了。”
“唉。”他深深叹气,惹得她娇笑不已,心头尽是甜蜜。她喜欢看他小孩子一般的模样,有时会撒娇,有时会耍赖,她很庆幸自己回来了,看着他无限快乐的样子,她心满意足。
忽地,门口响起一声轻咳,慕子隽知道那是方恺仲。
燕缡从他腿上站起,脸色绯红地去了内间。
“王爷,廉将军率军去了沙加林。”
“什么?他又自作主张!”慕子隽皱眉道,“他难道不知道那里是有去无回吗?”
“廉将军说敌军正是想让我们忌惮,才躲于林中,他要趁其不备,尽歼敌军。”
“罢了,传我口令,派人支援。”
“是。”
燕缡见方恺仲离去,走出来捏了捏他肩膀,柔声道:“别担心。”
“阿缡,我真想这场仗快些打完,你的身子再不吃解药,恐怕撑不住。”他眉头紧紧皱着,一想起她身中剧毒,几乎就要不顾一切丢下军队。可他身上沉重的责任却如同万斤枷锁,困得他不能动弹。
“没关系的,你不要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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