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第46章


虽是抗拒着,她终归是听话乖巧的。一晃,她要自己做主了。
顾唯坐起来,与她以额相触,“好,听你的,以后什么都让你心甘情愿了。”
他鼻尖划过她脸颊,麻酥酥的,她推开他,“坐好了说话。”
他立即危襟正坐了,“想不想说哪块儿有烦心事了?”
田璃凝神想了一会儿,经过刚才一通折腾,倾诉的念头不强烈了。她习惯设身处地替人着想,父亲已经五年不许怡心回家,若不是赶上她跟邓西杰结婚,恐怕这个时间还得持续下去。她妈那边,通过今天也会知道真相。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意思。她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是心里别扭,想在你这儿冷静一下。行吗?”
顾唯心花怒放,“当然行,还用说。”他蹦起来,去翻了她之前落在这里的换洗衣服,又打开浴霸,热气腾腾放了一缸热水,都做完,欢快地推着她,“你洗,我去铺床。”
田璃很少被人伺候,猛然看到连内衣都有人替自己摆得整整齐齐,不免小女人的虚荣心又犯了,哼哼唧唧地笑。
这套房子她第一次来,从浴室出来,摸不准该去哪间屋休息,她喊了一声顾唯,顺着答话,她走进房里。
他躺在床上,半拄着头,一件浅色的圆领开衫衬得他唇红齿白。
“快上床,我已经给你暖好了。”
田璃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知道以他们现在的情形,不会再如上次同住,因为中间隔着歉疚和陌生,能做到清清白白。男女间的关系象射箭,一旦发射就预示着没有倒退。往下要发生的事,她焉会想不到。
“你先让开。”她说了,但没指着他能听。
他悻悻地皱一下鼻子,还是乖乖移到了旁边。
等她刚一坐进去,他大张开双手,连被子带人一起搂到怀里,象调皮的孩子一样咯咯笑。
田璃知道他高兴,其实,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欢喜。寒冷冬夜,一盏灯,一对人,温暖又温馨。
顾唯抬起一条腿,骑上被子,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清香。
曾经的亲密关系里,他们是两个饕餮的小野兽,浑身上下蕴藏着原始的、取之不竭的能量。探寻对方身体是他们最为痴迷的事,每一寸肌肤,每一点不同,宛如破解密码般吸引着他们深入。一想到这个,顾唯口干舌燥。即使隔着厚重的棉被,也挡不住他浓烈的渴望,他鼻尖蹭过她耳垂、下颌、肩窝——每个裸。露在外的部位,仿佛要以此来缓解不能触摸的缺憾。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低如蚊哼地说,“这样,感觉不好,象送货上门。”
顾唯埋首在她颈窝,无声地笑。
她羞臊不已,“再笑,踹你。”
他抬起头,一本正经的,“我送货上门行吗?”说着,他行云流水地褪尽衣服,快得吓人,田璃来不及阻拦他已经坦荡荡跪坐在她面前。
“你、你想感冒啊?”她别过脸,微微气恼。此时的勇敢暴露,还这么理直气壮,预示着随后的主动攻击。要说心理上她是接受的,可刚说了再等一等,得容她转个弯。这不是明显又要靠口舌之功强迫她吗,哦,估计还得加上武力。
她气恼地将被子抛给他,背身躺到枕头上。
顾唯手疾眼快,随手一抖,棉被平平地覆盖到两人身上,如他所愿地同床共枕了。
田璃嘟起嘴装睡,背后的人契合地贴紧她后背,不留一丝缝隙,象两柄勺子严实地并在一起。她感觉得到,他鼻端呵出的热气拂到自己颈后,与他急不可耐的动作相反,那些气息甚是微弱,似乎他屏住了呼吸,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她还感觉到,一个硬梆梆的支点杵在身后。
田璃一动不敢动,唯恐挣扎得过份再刺激到他。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他好象挺满足这姿势,除了在她身后无声地发热发烫,倒也没有进犯的意思。她略微放松了一些,想着多等一会,熬到他睡着了,自己好起身关掉台灯。
哪知这想法还没落地呢,他的新要求来了:“阿璃,它好多年没见你了,想死你了,让它看一眼,我保证绝对是看看,不进去。”
田璃当然知道那个‘它’是谁,装睡的定力立马破了,羞得捅他一肘,“你闭嘴。”
他果然不再说话,手上却是迅速地行动,他强扳过她身子,又拉低她睡裤,她察觉了,立即抗拒地并紧双腿,裤子褪到膝盖即不能再动。
他也不继续,一跃覆到她身上,就着一点缝隙,将炽热探进她两腿离隐秘幽谷最为接近的位置。宛如进入的臆想刺激得他发出低低的叹息。他抚摸她头发,端详她脸,“就是这样。”
田璃明白了,一刹间涌起无限爱怜,怨气烟消云散。她也抚着他脸颊,用指尖抹他眼尾的痣。
“亲一下,行不行?”他俯下脸,暗哑的声,“只亲亲脸。”
她没有犹豫,双手捧住他脸,主动吻上。
唇齿相濡的刹那,顾唯发现自己克制得太久,倾泄般冲出的饥渴已脱离控制,他几乎要一口吞了她。
直到田璃寻着个空隙讨饶,他才堪勘恢复神明。台灯光亮里,田璃无力绵软地蹙眉,唇已微微红肿,她手落上他肩头,感觉是想打一巴掌,落下去却跟抚摸没两样。即使有一层布料阻碍,顾唯依旧能察觉她沁出的湿润象涨潮一般漫天漫地,仿佛得到鼓励,他压住她腰,猛地开动起来。
田璃的敏感点被粗糙地磨砺,快意来得钝重而密集,他不做丝毫喘息停顿,一眼望穿的结局由此被无限延长。磨到癫狂,她挺直脊背,压抑地哼出一声哭腔。
这声诱得顾唯陡然达至最高点,他弓起身子,蜷缩在她胸口,仿佛痛苦到了极致,依恋到了极致。
少顷,他羞愧地解释,“是意外。太久没做了。”
她抱着他,温柔地摩挲他后背,象搂着脆弱无辜的孩子。
她说:“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擦把汗,很久没写肉,手生了。
、三十六
邓西杰的新职位是总经理助理,职责范围是替田万山处理日常事物。底下人谁也猜不透田总的意图;有专职秘书何必再设助理?但有一点很明确——这是对邓西杰降职处理的结果。
既然如此;后勤部门按规定办事,通知邓西杰说;他不能继续享受高级管理人员待遇;得搬到普通员工宿舍。
人嘛,大多是由简入奢易;反之则难。邓西杰享受田万山的特别关照,独自住一个大套间;重回与十几人共用卫生间的环境难免抵触。搬离的通知下达几天;他还没动静。
于是;后勤那儿过来催问。来人是新员工;并不知道原来邓西杰在厂里的风光;言语间不太客气。邓西杰视自尊高于一切,加上心里不痛快,没说几句两人呛起来,引了不少人围观。
突然,有人发话了:“现在是上班时间,都聚在这瞧什么?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不忙啊。”
邓西杰回眼一看,是安全科的吴经理,也是他的老上级。再往他身后看,意外地瞧见了田璃。
让她撞见这幅画面,邓西杰非常懊恼,登时不做声了。
瞧他的神色,田璃也是尴尬,匆忙地跟吴经理道声再见,她低头往楼道深处走去。
吴经理是厂里的元老,讲话有威望,他三言两语数落了后勤那人几声,又挥手驱散了看热闹的员工。
邓西杰掩紧了门,又给吴经理沏茶,恭敬地送到他面前,感谢他刚才帮自己解围。
吴经理一摆手,“是田璃给我打电话,让我上来瞧瞧。要不我在西区那边儿,哪听得见你们吵。”
吴经理是他们当初的介绍人,讲起话来自是不用避讳,“小邓,我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真是惋惜啊。你说,田璃那是多好的姑娘,事到如今还怕你受欺负,你怎么就放任机会溜走呢?”
邓西杰有苦难言,闷头坐在旁边不搭腔。
“感情上把握不好,工作……原来多好,再瞅现在。”
原来,邓西杰有专门的办公室、秘书。现在沦为助理,排场上不可同日而语,简单地在秘书台旁边添张桌子,别提多简陋了。
毕竟吴经理与田万山共事多年,后者的偏心和谋划他也是知情人。原以为自己也帮着促成了一桩好事,哪知好事演化成没法说的糟心事,他感叹道:“还是年轻啊。”
邓西杰更是羞愧,“吴经理,你喝茶。”
吴经理起身,“规章制度还得遵守,拖来拖去都是搬,你尽快吧。”走到门口,他又语重心长地嘱咐,“田总对你有期待,不能再掉以轻心了。人生禁不住几起几伏。”
邓西杰恭敬地点头,“我知道。”
送走吴经理,邓西杰坐回椅子上平复心情。转而,又想起田璃往楼道里侧去了,忙追了出去。他挨着办公室找了一圈,正要推开财务部门,田璃恰巧从里面出来,两人走个碰头。她似乎吓一跳,紧退了半步。
他赶忙一笑,“我瞧你往这边来了。是田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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