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天空Ⅱ》第18章

才对。
长长的走廊里。
冉曦蹲在一旁抱着膝盖失声痛哭，她的眼眶已经哭得红肿起来，抽泣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慢慢地，释走上前，蹲在了冉曦的身边，“别哭了，这……这不是你的错。”他轻声的在冉曦耳旁说道。
冉曦略带哭泣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慢慢的抬起头望着释，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释见到此时的冉曦，他先开始是怔了怔，接着慌乱的避开了冉曦的目光，“不是你的错，你别再哭了。”释别过头说道。
冉曦听到释这样一说，再也无法强忍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抽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是……是我的错……”
释一把抱住她，“落有血小板减少症，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冉曦听完后全身怔住了。
血小板减少症！这到底是什么病？
“会……会治得好吗？”她小声问道。
“这我不知道。”释淡淡地回答着冉曦，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这病症的严重性。
冉曦的哭声稍停，沮丧地说：“我知道了。”
凝跟澈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凝死死的咬住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如果自己在三年前没把羽的那件事告诉他的话，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凝的心底一紧。
她突然站了起来，澈抬起头望着她，“你怎么了凝？”
凝不说话，她双手颤抖着，接着，她慢慢地朝着枫跟Joe的位置走去。
凝来到他们的面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落跟澄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低下头紧闭着双眼。
枫望着她，“你在说什么啊？”全部人都疑惑的望着她。
凝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枫，“三年里，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谁把羽的事告诉澄的嘛！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是我！是我说的！三年前，我在音乐社的门口听到了枫跟释的对话，于是……我偷偷的告诉了澄……是我的错，对不起……”
全场人都怔惊了！
枫的双手颤抖着，他从来没想到凝会是这样的人，他太小看了她，枫一时说不出话来。
蹲在一旁的释慢慢站起来，他走到了凝的身边停了下来。“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的，你这样会伤害到落跟澄的感情的！”
凝立马反驳了起来，大声的吼道：“我知道！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枫！如果没有落的出现的话，枫就会把女主唱的机会给我，甚至……甚至枫有可能会爱上我！你说对不对，枫。”凝满脸泪水的望着枫，她始终认为没有落的出现枫就会爱上自己。
枫慢慢地靠近凝，他抓住凝的手，眼神冰冷的盯着她，“不！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你知道吗？凝，你这所做的一切全是愚蠢的！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枫的眼神依然冰冷的可怕，接着，他慢慢的松开了凝的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凝使劲的摇着头，眼眶中集满了眼泪，“不……不——枫，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凝苦苦的哀求着，她死死地抓住枫的手臂，眼泪如洪水般大滴大滴涌出眼眶，滴落在地板上。
枫使劲的甩开了她的手，没有回头，“你给我离开这里，快，别让我再看到你！”枫的声音冰寒刺骨，他再也无法容忍凝这样对落。
“枫——”凝撕心裂肺的喊着枫的名字，可是枫再也没有回过头……
澈慢慢地走了过来，扶住凝的肩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望着她。
这时，凝冲出了走廊，跑出了医院。
“凝！”澈连忙追了上去。
Joe呆呆的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他误会了枫，而且还……伤害了落！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枫的位置走去。他来到枫的面前。
“枫！”他的声音中似乎略带一丝愧疚感和责备感。枫的瞳孔收紧，他拳头紧握，呆呆的站在Joe的面前。
“枫，对不起！三年前是我的不对，是我误会了你！”Joe的声音很轻，愧疚感让他一时无法原谅自己。
枫没有回头，他依然握着拳头站在Joe的面前。
“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他问。
这时，枫慢慢地转过身，眼神冰冷的瞪着Joe，他的眼神冰冷无情，像冷血动物般没有丝毫感情。
“我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你！？那我问你，当初落在你面前哭着求你的时候，你呢？你有原谅过她吗？她在你面前哭得那么可怜，你却狠心的伤害她，一次次的把她伤得那么彻底！最不能的原谅就是你！”枫说的每一句话像是冰冷的银针狠狠的扎进Joe的心里，Joe怔住！
是啊！当初落在自己面前哭得那么可怜，自己却用那么狠的话伤害了她！
所以……
自己应该才是最不能原谅的人……
Joe一把将枫的肩膀抓住，对着他大吼：“你听我说！自从三年前离开落以后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过，我一直都在自责，一直都对不起落！一切……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肺中仿佛有股烈火般在燃烧着，随时都会裂开来。
“是的，以前你不知道怎么过，现在你该知道了吧！有了你的Sandra小姐，还有……你们不是即将要结婚吗？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怎么过了吧！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谎话！当初是你把落伤得那么彻底，现在……没有人会来原谅你！”
枫用力将Joe的手臂从肩膀上甩了下来，他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有一股杀气。
Joe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他的眼底是黑漆漆死亡般的沉寂……
他紧紧的抿住双唇。
绝望的气息让他整个人仿佛深陷在黑漆漆的冰洞中。
也许……
真的是自己的错吧！
“好了，Joe，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送我们来医院！”枫冷冷的说道。
Joe！他竟然叫自己Joe！
“你刚叫我什么？”Joe霍的睁大了眼睛。
“Joe！你现在已经不是澄了，我为什么还要叫你澄？你上次不是说了嘛！你已经不叫——澄了！你叫——Joe！”枫嘲讽的对着Joe笑了笑。
Joe错愕的怔住，是啊！这是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现在自己终于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而付出代价了！
枫说完后从Joe身边走了过去，Joe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天灰（二）
***
手术做了整整八个小时，而手术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当落被推出急求室的那一刻，全部人都紧张的跑了上去。落安静的躺在担架车上面，在走廊白色的灯光照射下，落的面容苍白的可怕，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她戴着氧气罩，手上插着针头。
冉曦死死地握住落的手，她哭的啜不成声，“落……落……对不起……是，是我的错……对不起……”她的眼泪滴落到落的手上。
Joe僵硬的站在担架车旁边。他望着落的面容，心痛的仿佛要裂开来。
释将冉曦拉了过来，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你们安静下来！病人现在要休息！”在医生的呵斥下，全部人立即都安静了下来。
Joe拉住其中的一个医生，着急地问：“医生，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回答道：“她有血小板减少症，而且现在她的心脏已经开始慢慢衰竭了！为什么你们那么晚才送她来这里呢？你知道吗？这次已经算是先稳住她的病情了，这段时间里病情不会再次复发，下次你们要注意一点！不要再让病情恶化，否则……最后真的会很难控制！”
那名医生不断的责备着Joe他们，他的表情甚是严肃。
Joe的手臂慢慢的滑落了下来，眼神呆泻……
心脏功能已经开始衰竭！
这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
枫连忙问：“那……那她这个病能治好吗？手术的成功率会是多少？”
Joe也连忙望向那名医生。
“这到要看她在今后的状况，如果病情没有再次恶化的话，那手术会比较好做一点，如果再次继续恶化下去的话，这个……我们恐怕也没办法控制的住！”医生说完后便离开了他们。
Joe连忙冲上前抓住那医生的手臂，“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把她治好，我有钱，我有很多的钱！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出得起，你一定要救好她，我求求你！”Joe的脸色苍白，绝望恐惧让他的眼睛有种临死般令人心惊的脆弱。
他只要医生救好落，无论多少钱都没问题！
医生冷冷的忘了他一眼，“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看她以后的状况啊！”医生说完后便扯开了Joe的手便离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落怎么会有血小板减少症
枫慢慢的靠近他，“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