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情关》第15章


」 
李燕歌逼了一句:「我要皇上丢脸,贺大人你呢?」同时伸出一手,停在空中。 
贺宇风笑开了,抬手与之击掌,并紧握在一起,道:「同仇敌忾!」 
◇◆◇ 
晚上,两人把酒言欢,倒也自在。间歇李燕歌去更衣,被夕落拉住。 
「昨儿喝了那么多,今儿又喝,你不要命了?!」 
「别吵,今儿个要舍命陪君子。」李燕歌推开他,又回去了。 
喝得兴起,李燕歌抽出贺宇风随身宝剑,舞将起来。贺宇风轻轻哼曲,取根筷子敲瓷碗以为鼓点。夕落上来,又添了酒菜。 
一曲舞毕,贺宇风拍手叫好,又敬了归位的李燕歌一杯。李燕歌喝了,同时见贺宇风脸色通红,眼中满是醉意,于是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很是紧张地伸脖子凑近贺宇风道:「我们是想要整皇上,可如果真的把皇上惹恼了,再亲近的人就算不死也免不了被刮掉层皮。这可怎么好?」 
贺宇风用拿着酒杯的手翘起后三要手指摆摆,笑道:「只要掌握好度就成了,叫他有苦说不出。」 
「这个度是如何呢?」李燕歌又问。 
他自己心中的度是:第一,不可是十恶不赦;第二,罪不致死;第三,不可引起众怒,但这还不够。 
贺宇风道:「这个度便是能让人一笑置之。」 
李燕歌喑道:对你来说这个范围太轻松了。你就算持剑假追杀承玺,承玺也只会当好玩,而绝不会真生气。 
于是趴在桌子上,年头他眨巴眼睛,笑道:「那么皇上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如果他怕蛇,我们就可以捉条蛇来吓唬他。」 
贺宇风带着醉意傻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据说皇上怕血,或者说是怕血肉模糊的断肢残体。」 
「啊?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竟然怕血?」李燕歌似乎有点不信。不过心底也觉得可信,因为承玺似乎很粗暴,却从来没有弄伤过他,除了腐刑那次,还真从没让他流过血。就算是腐刑那次,承玺也没亲眼见到血。 
贺宇风露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道:「根据我的观察,皇上对想处罚的人要么罚银抄家流放充军,要么就杀,甚至诛九族,却很少动肉刑──除非那人让皇上非常想杀但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杀或者不舍得杀。」 
「这是为何?」李燕歌有点紧张,知是到问题关键。 
贺宇风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大概是在十来年前,曾经有人从宫里的一座高台上跳了下去,摔得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就是在皇上眼前跳的。据说皇上当时就傻掉了,呆在原地死瞪着动也不动,然后才发了疯似的也要跟着跳下去,幸好被近卫军拉住了。跑下高台,又死抱着散架的尸体不肯放,不让人收尸。」取酒壶斟满一盅,沾唇,猛然发觉不对,却不动声色,一仰脖都到了口中,然后顺势用袖子豪气万丈地一擦嘴,酒水全吐到了袖子上。继续道:「以后好些日子,皇上总是做恶梦,不能见红色液体,见了荤菜更是吐得一塌糊涂,因为他会看见满眼的横飞血肉。」有点幸灾乐祸,又迅速退去,长叹了口气,「皇上差点就此一蹶不振,是舅舅──花了好多时候、费尽心思才让皇上重──新……重新……振作……振作……」 
他开始大舌头,头直点。李燕歌正全神贯注地听他说,却见他头一歪,趴倒在桌上。酒盅筷子被扫到了地上。 
李燕歌知道他差不多已有三分醉意,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醉倒睡去,有点不敢置信地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醒。 
夕落出现在楼梯口,道:「让他睡吧,我在酒里下了让人睡觉的药。见效还挺快的。」 
李燕歌气道:「你添什么乱啊。」他还有话问贺宇风呢。 
夕落怒了,一脚踢在门槛上,道:「乱来的人是他更是你!你还真为了钱不要命,昨儿为了一万两银子,就让人把你胡乱折腾,平时的架子哪去了?!说好了今天要休息,结果又跟这大少爷搞上了。你还要不要身子了!」 
李燕歌无奈地摇头:「我自有分寸……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呀。哎,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夕落不甘不愿地撇嘴:「如果我不下药,你是不是还打算要陪他玩?」 
「别胡说。现在我身上的伤是能见人的吗?」 
「哟,你倒还记得自己是带伤的呀……」 
「要没伤,我会叫你下春药。」 
「要下也来得及。」夕落掏出个小瓶,晃晃,「放在酒里,给他撬开嘴硬灌下去。」 
「别闹了,小祖宗……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 
贺宇风支楞起耳朵听得明白,原以为会听到些东西,不想只是些拌嘴打闹,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听他们的意思,李燕歌被人折腾的身上满是不能见人的伤?自己倒还真没瞧出异样来,也真亏他还能陪自己谈笑风生喝酒舞剑。 
贺宇风感觉到两人过来,把自己扶起,预期说是携不如说是拖──还死拉活拽的那种,很难受,几乎让他忍不住站起来自己走了。 
喂,我好歹是客人,客气点成不成啊? 
最后像米袋一样被丢到床铺上,鼻子撞的好疼,跟着被挪正了位置,手脚被温柔地放好,却没人来搜他的身。 
李燕歌原本是想搜的,但想想还是决定不,他看到了贺宇风袖子上的酒渍。贺宇风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人,搞不好发现酒不对吐了出来,然后假装被药倒,如果贺宇风是醒的,搜了是图惹麻烦。 
于是衣服也不帮他脱,李燕歌只自己宽衣,在贺宇风身旁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夕落吹了灯,退出去关上门。 
再无动静,只有两人呼吸声,待听到李燕歌呼吸渐渐深沉,贺宇风才把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黑暗中只看见帐子顶,偏头便瞧见侧躺在自己身边的李燕歌的脸。看了一会,贺宇风又抬头向上盯着帐子,抿嘴差点笑出声;我也终于在娼院窑子里过夜了!看谁敢再笑我是雏! 
李燕歌一起是强打精神,这一睡便睡得不省人事。待到被吵醒,天已经大亮,贺宇风也早已不在身边。 
李燕歌只着中衣出了睡房,走到廊上懒懒地靠上墙柱,从这里可以隐约望风大门那边发生了什么。 
大门前围了很多人,吵闹嘈杂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大概可以分辨出是群官兵。唉,还真的大白天派官兵来拆招牌啊,看来承玺不是弱智就是真的被气昏头了。 
贺宇风在门口挡着他们,不许他们动手。倒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领头的似乎被逼得怒火攻心,叫道:「皇上有旨,不但要拆招牌,还要拿人!」 
贺宇风哈哈一笑,摸摸鼻子,一脚踏在台阶上,喝道:「既如此,这功劳我贺宇风拿定了!哪个要跟我抢?!」 
夕落端洗脸水过来,一边走一边道:「他还真敢,唉,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李燕歌笑道:「他是只雏。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所以也就天不怕地不怕。」 
官兵们果然退去,贺宇风回来,上楼,李燕歌依旧只穿着中衣站在廊上,看着他笑道:「贺将军要拿什么功劳去孝敬皇上呀?」 
「皇上不是要拿你吗?我就亲自把你送到他面前。」 
「啊?」 
「要整他,自然是要就近才方便,总之你听我安排就是了。」 
说完,贺宇风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三春辉。本人是走了,倒有新兵围过来把守,防止那些官兵再过来捣乱。 
「生、意、全、搅、黄、了。」夕落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直叹气,偏头挑眉对李燕歌道:「你真的要再进宫?」 
「是。」 
「唉,也对。人往高处走嘛。伺候皇上一个怎么了好过在这里千人骑万人跨,还有荣华富贵可以享受。」 
李燕歌笑而不语,抬眼望天。王富贵他回不来了,却没被削官罢职,不留在朝里,我必须得进宫去,否则以后谁来帮他? 
不过贺宇风究竟要怎么让自己进宫去呢?进宫去如果不能得到承玺的接纳和疼爱一切便都是徒劳。李燕歌虽说一向大胆,此时也不禁有点害怕。没经着不知道怕也不知道要怕什么,经着了便心有余悸。 
几日后,三春辉门前出现了大红的迎亲锣鼓,吹鼓手们卖力地奏着喜乐,年热闹的人围了一大群。不少白天绝不睁眼的娼妓们都凑到了窗前,看是哪一个交了好运,竟然能让人行三媒九聘的大礼来迎娶。 
在三春辉外与贺宇风亲兵对峙的官兵们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看见贺宇风喜气洋洋地下了高头大马,跨进了三春辉大门,后面跟了媒婆和端了新娘凤冠霞帔的喜娘娘。 
他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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