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祸天下》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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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时机有限,一旦进入雨季,对我们攻城一方就不利了。火矢投石之类均难使用。”我又是哀叹一声,心中有着几分迷茫。
“行了,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朱雀轻轻推了我一把,微微皱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有些心疼的望着我,柔声说道:“还是多担心下你自己吧。每天起那么早上早朝,一定很累吧。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快去补眠,睡上一会儿。嗯?外面我替你守着。”
“朱雀……”目含感动的凝视着他,我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该如何说。他总是那样日日夜夜的守着我,就睡在了正麟宫偏厅之中的矮塌上,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即现身。
“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这是我的职责。”每次一听见我轻柔的唤他的名字,他总是立即垮下了脸,佯装不悦。不是推说这些是他的职责,就是推说是司慕赢让他寸步不离等等。其实,我心知,就算是司慕赢交代他做我的贴身待卫,但是他却一直帮着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岂会简简单单是“职责”二字?就像司慕政总是说,朱雀陪着我一起瞎闹般。其实人生得这样一蓝颜知己,何憾之有?
“嗯,我知道了。”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我转身跨入了内室。
碧莹已然等候多时,赶忙迎了上来,替我卸去了头上沉重的发饰,她深知这是我每次回来必做之事,她一边替我打理着一边说道:“韩太医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闻言,我方瞥向了身后,才发现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此时立于软榻旁。见我望向他,忙俯首行礼,恭敬道:“贵妃娘娘,微臣来替您复诊。”
优雅的转身,轻移莲步,坐向了软榻,略略抬起一手搁在了软榻的雕花木扶手之上,示意他为我把脉。现下我已怀孕四月余,小腹已是有些渐渐隆起,身段也比以前略为丰盈了些,气色更是红润了几分。原先的衣服恐怕渐渐的将遮掩不住我日渐隆起的肚子,是以我已经让暗香去定制一些略为宽松的衣服。对朝中,我暂时还没有公布自己怀孕的消息,原因主要是不想让司慕勤知道。因为一旦他知道了,就等于曝光了我利用他的目的,所以眼下还需再瞒上一些时日,等到我站稳了脚跟,让司慕勤的人都投靠了我,自然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韩太医凝神为我仔细号脉,神色稍有些凝重。他每次来都是这个表情,渐渐的我也习惯了,不再多问。
“近来怎么不见秦太医来?看起来他还挺忙的。怎么总是你和宋太医轮流?”我随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东宫太子妃身怀六甲,已近七个月,近来据说常受到惊吓,动了胎气,是以秦太医经常过去东宫。”韩太医敛眼答道。
哦?经常受到惊吓,导致动了胎气?闻言,我微微皱眉,好似我也只有上次在夜闯东宫的那次曾经关照过朱雀弄上些猪血去吓吓她,该不会朱雀自此之后便经常去恶整她吧。汗颜,他也未免太积极。看来我需要照会他一声,立即停止惊吓她,若是现在就让她流产了,那我的报复就没意思了。
“哦?那倒是要好生替她看看了,太子妃她没什么大碍吧?”我佯装关心的问道。
“无碍,只需静心休养便可。”韩太医答道。一边移开了替我号脉的手,取出搁在我手下的软枕。
“怎样?胎儿可还好?”我急急的问道。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曾经丢失过一个孩子,所以此次怀孕心中总是有着不踏实的感觉,加上司慕赢又不在身边,更感觉像是少了依靠,总是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的。
“娘娘,您似乎特别在意孩子。”韩太医轻轻微笑道。
“那当然,孩子更胜过本宫的性命。韩太医,现下已经四个多月了,应该安全了吧。”我凝声问道。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他这么说,对韩太医我有一种莫名的信任,隔三岔五的他总是会来帮我施金针。
“娘娘无需过于忧虑。”韩太医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的从一边的诊篮之中取出一根细又长的钢管,做的精致而又巧妙,递给我道:“娘娘,将此钢管一端紧贴于小腹之上,侧耳仔细聆听,便可依稀听到胎儿的心跳之声。娘娘一定要记得每晚临睡前皆要作此功课。如果发现任何异常,需及时差人去御医院通知微臣,微臣将即刻赶到。还有此前宋太医所开之药方,娘娘仍需坚持服用。”
“恩,本宫记下了。”接过钢管,我掂在了手上端详了下,便仔细收好。
“如若娘娘无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韩太医跪地伏首道。
“好,那就辛苦你了!”我微笑着挥手摒退了他。不知缘何,韩太医走前莫名的凝望了我一眼,那眼神竟似有着一丝不忍……
韩太医走后,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其实,男人上早朝真的好辛苦,权势,政治,不知为什么那么的让人乐此不疲,而我仅仅是月余就觉得好累。原来,司慕赢二十二年如一日的,坐在那万人景仰的位置上是那么的不容易,他光环背后的苦,我此时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心有些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嘈杂声将我从睡梦中赫然惊醒,睁开迷蒙的大眼,此时房门却也被一把猛的推开,站在门口的竟是碧莹与惠妃。
碧莹一脸慌乱的说道:“娘娘,奴婢方才已经同惠妃娘娘说过了,娘娘此时正在休息。只是惠妃娘娘执意要闯进来,奴婢拦也拦不住。”
此时的惠妃,全身上下皆着白衣,素面朝天,一双大眼有些微红,虽像是曾经哭过一般,但却燃烧着熊熊愤怒的火焰,略有些英气的眉毛深深的纠结着。强大的怒气自她的身上散发而出,以至于离的那么远都能真切的感觉到。
镇定自若的望着她,我盈盈浅笑。她,终于找上了门,不过,比我预想的还要晚一点。
“蓝贵妃?!你为何出尔反尔,明明说好了,事成之后,你就放了我的哥哥!为何至今无一点消息?”她已是不顾一切的激动大吼着。
“碧莹,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事要与惠妃好好谈谈。”挥手摒退了碧莹,我从软榻之上缓慢的坐起了身,随意的整理起自己散乱的发丝,再是理平了衣服的褶皱,揭开了盖在身上的明黄色薄被,弯腰悠闲的穿起了鞋子。待到一切都打理完毕,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平静的开口道:“难得惠妃踏入本宫的正麟宫,还请坐下说话。”
“免了,我受不起!还请蓝贵妃回答我的问题!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你还将我的哥哥关在牢中。本宫曾多次派人打探,均没有他的消息,究竟你把他怎样了?”她冷声道。
“你说呢?”我抬眸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丝冷意。
惠妃冷哼一声,寒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呵呵,惠妃真是冰雪聪明!”我假意赞道。
“为什么?为什么?”惠妃有些失控的大吼道,声音凄厉,“你为何过河拆桥,明明说好了的!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心中冷笑连连,我岂会那么笨,留着曹阳就是等于留着祸患,那人就是一头蠢猪,口无遮拦,难保哪天不会出纰漏。况且,流放柳亦宗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会留有漏洞让司慕赢回来后察觉呢。斩草自要除根,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惠妃,至少本宫没有动你的情人,亦不算是失言。你的哥哥实在是罪孽深重,天理难容!你可知他欺压鱼肉百姓,在豫州之时仅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派打手打死了好几人。买卖官爵,从中谋取暴利,这都是证据确凿之事。他生活淫靡,强抢民女纳为小妾。垂涎美妇,迫使别人妻离子散,玩够了以后再将她卖入青楼。罪恶之深,不可饶恕!而且,惠妃娘娘可能有所不知,以前本宫尚未进宫之时,在江州曾经偶遇令兄,那时令兄甚至想弓虽。暴本宫。你说,本宫能放过他吗?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仗你这皇妃的势,既然你不加以管束,那本宫就不得不代劳了!”我义正言辞的说道,神色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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