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祸天下》第168章


也许,叶赫那依是第一个例外。初次见到她时,柳眉丹凤眼,一点樱唇,脸色十分的苍白,算不上是绝色。她从轿中缓缓走下,恭敬地向我请安,却咳嗽不止,脆弱的仿佛是只断了线的纸鸢般,随时都会从空中坠地。她的身子这么弱,乌赫国却舍得她背井离乡,远途奔波,将她嫁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龙硕皇朝,从此更加无依无靠。想来,她在那边一定也是个不受宠的郡主。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只是多看了她几眼而已。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工具,娶柳飘飘不过是为了拉拢柳亦宗,为我日后铺路而已。两妃两妾,我从不会特别宠哪个,因为她们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有利益的维系。知道有一天,我在王府一个偏僻的角落撞见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年龄颇大的蛮横丫鬟,将依儿的补品打翻在地,神情颐气颐指,声音尖刺无比的嘲笑与辱骂她,道:“一个来自异域的不受宠的侧妃,整日的捧着个药罐子,就你也配用燕窝?简直是浪费,还不如拿去喂狗!”
多么熟悉的话语,曾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奶娘重病卧床,没有人给我去弄食物,无奈之下我只得自己跑去了御膳房要两个包子。当时那里的狗奴才不屑的将包子丢在地上,用脚踩过,神情鄙夷,也是如是说:“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异族血统,你也配差使我们,这包子还不如拿去喂狗!”
还不如拿去喂狗……
难以置信的是,我忍了,我捡起了那两个包子。为了生存,我不想饿死,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能长大将来便能不受欺辱。那一年,我才八岁。
那一瞬间,看着依儿垂眉敛眼,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破碗碎片。透过她,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相似的场景,一样的待遇,一样的卑微。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尽可能的宠着她,地位、金钱、名贵的药材、珍玩首饰,甚至为她改建了宜苑,在里面种满了成片翠绿翠绿的竹,我希望她能像竹子般坚韧不拔,无论有多艰难,都应当勇敢地走下去。也许,这亦是我心中对自己的期望。
对于依儿的宠,完全是出于怜惜。我不知什么是爱,也不想去弄懂什么是爱。因为唯有权势是我唯一的追求,我一心只想着在江州做出一番事业,拉拢民心,倾心治水,查探漕帮,暗侦私盐。我期待着父皇有朝一日能看到我的作为,将我调回龙城。
我以为我不需要爱情,此生亦不会有爱情。直至有一天,我策马前往落日镇刘家庄的途中,瞥见一抹娇俏的身影很不雅观的坐在了地上,一脸疲惫的样子。侧目留意,她那一双清澈见底、带着几分灵气的眼眸瞬间吸引了我……
妃祸天下·番外卷 一斛独进 政的心愿(二)
容貌惊艳脱俗,却又身在这深山谷底之地,纵然她有着一双清明透彻的眸子,我仍是怀疑她的身份。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她也不会例外。而且很快,我便证实了她的可疑之处,她在当铺之中典当的那枚耳饰竟是出自皇宫,而且她还有内力在身。所以,我错误的判断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与皇室中人有牵扯,又神秘的出现在了江州。能派人刻意的接近我,我想除了司幕勤以外再无他人,是以,在我的心中一早就认定了她是司幕勤的暗探。至于她的目的,我不得而知。那时,我甚至有些憎恨自己,明明知道她是危险的,可我却对她有着莫名的异样的感觉。而这将极大地阻碍着我的前途,所以,我咬牙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对她动心,不可以。所有将妨碍我登上皇位的障碍,都必须无情的扫除,包括她。
然而有些感觉不是说不想承认,便不存在的。越是想逃开,却越是深深地陷入那双灵动的眸子之中,一想到她望着我那惊艳呆愣、久久会不了神的表情,心中竟是喜滋滋。想来,她对我应该也是有感觉的。
其实,那一鞭我的本意只是想吓唬与逼迫她,她有武功在身,如果当真一鞭挥下,一定能逼得她施展内力。我想抓住她的差错,再逼问她“千里迷踪散”之事,以及司幕勤派她来的目的。那时的我,又岂知这“千里迷踪散”原来是父皇洒在她身上的呢。唯叹命运弄人,阴差阳错,如果不是我让寒冰替她解了这散,也许她与父皇早就可以双宿双飞,而不会发生后面我伤害她的那一幕又一幕,也许我们便不会再有交集。然而至今,我依旧理不明,我究竟是该后悔呢,还是该庆幸呢?或许我应该是庆幸的,毕竟我曾经得到过她,伤心也好,痛苦也罢,至少是一分缠绵悱恻的回忆。
那一鞭,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无意闪躲,仅仅是睁大着带有几分受伤的美眸直直的凝望着我,可等我发现之时已是太迟,赤鞭已然落下,望着她脆弱的身形如秋后残叶般缓缓倒地,瞬间涌出的鲜血映红了我的眼。那一刻,我几乎丧失了理智,冲上前去将她搂在了怀中,不能否认的是我的心竟是隐隐作痛,为了不出卖司幕勤她竟是连命都不要了么?对他,她就那么的死心塌地?从小至大,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是属于司幕勤的,父皇将我遣至江州做个闲散王爷,他却可以留在龙城之中掌管要职,就是连眼前的这个女人,都一心向着他。为什么,我总是一无所有?我不甘心!我要得到一切!
如果,我可以早些理明心中的感受其实是源于嫉妒,早些承认自己已经对她动了心,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我嫉妒,她看向寒冰的眼神竟也带着几分爱慕。废了她的武功,只是想折了她的羽翼,害怕她哪日就这样突然地从王府消失,而我很可能将再也找不到她,这种认知让我心中深深地恐惧着、震颤着。当时,我并不明白,这种疯狂独占欲,这种害怕失去的恐慌,不正就是爱么?
初次占有她的那个晚上,她浑身都湿透了,沐浴着淡淡而又柔和的月光,就像是一个从水中打捞上来的精灵一般。她的湿衣紧紧地贴附着那玲珑有致、诱人的曲线。目光游走其间,我全身蹿起了莫名的燥热,对于女人,我一向比较节制,还从未有过如此难耐的冲动。那一瞬间,我忘了一切,忘了她的目的,忘了沉沦其中可能会带来的危险。心中只想着,将她占为己有,而我确实也那么做了。进入她时,那层薄薄的阻碍使我欣喜若狂,望着情欲晕红了她的脸,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的身心皆投入那疯狂与淋漓尽致的快感之中,她的娇吟不断地刺激着我的感官,无法也不愿停下来,一遍又一遍的疯狂的占有者她,直至精疲力竭,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给我带来如此极致的享受与强烈的快感,也从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失控至此。
所以,当激情慢慢消退,我心中闪过的竟是无尽的懊恼,我竟然轻易地就让她掌控了我的情绪,而这太危险了。为了逃避与掩饰内心的感受,我选择了无情的出言伤害了她。看着她羞愤难当,狠狠地煽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一掌就像是打在了我的脸上一般,其实当时我就后悔了。可我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去解释什么,我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未必一定要是她。
常听人说,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现在我已经得到了她,而且那么轻易的就让她臣服在了我的身下。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懂得珍惜?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得到过后便是厌倦,可是我仍是决定暂时疏远她。大业未成,我又岂能让区区一个女人左右了我的情绪。只是,不知缘何我亦不想放过她,或许因为我对她还有兴趣。有朝一日,等我荣登金殿之时,天下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又何况她?
也许,我的绝情将她推向了他人的怀抱。那一个下午,我不知柳飘飘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我承认,小梅哭着跑来求我去救她之时,我亦是慌乱的。然而,似乎有人先我一步,看着寒冰将她从我面前带走,为了她他甚至不惜向我动手,五年的兄弟情谊却比不上一个女人。排山倒海的愤怒淹没了我,从此成为了我心中一根永远也拔不去的尖刺,直接导致了日后我对她的不信任与更深的伤害。他们不知去了哪里,消失了那么久,而那么久足以发生一切……
有时,我觉得自己像是生长在阴暗角落之中暗黑之花,吸附的皆是人间最邪恶的一面。他们俩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好似天生便属于明媚的阳光。那时,我疯狂的嫉妒者,我嫉妒着寒冰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可以轻松的置身于权势之外。我憎恨着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我要将她一同拉入我的世界之中,我要她一同堕落,永生陪伴着我。
让她做我的贴身侍婢,在柳飘飘出红疹一事上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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