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秘书居然对我那样》第2章

一个人，反射性地把一脚把人踹下去了。
林意一那时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我直接给气笑了，“再上来，踢死你。”
林意一扶着腰躺在了沙发上，不动了。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以为自己在家，喊管家给我倒水。直到林意一给我递了一杯温水，我喝了几口才想起我在酒店。
夜灯下，林意一的脸看起来挺靠谱，当下就让我想起了辞职回家生小孩的前秘书和我的路痴司机——我手底下太缺人了，特别是靠谱的人。
“叫什么？”
“林意一。”
林依依？什么鬼名字！？这能是男人的名儿？
“哪所大学的？”我又问他。
林意一的答案令我意外，xx大学物理系，算是顶尖学校顶尖专业了，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要出来卖。
我把名片翻出来扔给林意一，“我缺个秘书，你要想干份正经事，明天来面试。”
林意一握着我的名片，郑重地点头，对我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他来了，顺利通过面试，成了我秘书兼司机。
我派人调查了他的背景，才知道他老爹欠了高利贷，本金二十万，利滚利到一百一十三万。还不上，跳楼了，那些人讨债不成，绑了他妈，又把他压到了油腻肥猪那里卖肉。我替他摆平高利贷，还了二十万，他和我签了七年合同，前四年每年还五万，后三年工资疯涨，直到今天，他要辞职了。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辞职，是老子不够宠了还是老子不可爱了？
☆、我秘书超gay
现在林意一还是住在我家的，白天我们吵了一架，我以为他不会给我煮夜宵了，没想到他还是给我端了一碗小米粥。
以前我胃不好，忙起来经常不吃饭，前几年胃出血，正和林意一说着话突然吐了一口血，把他吓得连方向盘都滑了一下，之后他就一直好吃好喝供着我，这几年我已经很少犯胃病了——他走了以后，我可怎么办？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从刚开始每天被我骂十顿到现在无比合心意，连烧的菜都那么好吃，这样的秘书我打着探照灯也难找啊。
林意一坐在我对面，同样在喝粥，我问：“为什么辞职，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林意一头也不抬，平平道：“我妈催我回老家结婚。”
结婚！那一刹那，我简直要窒息，咕咚一声艰难地把粥咽下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我从来都没考虑过林意一是要结婚的，一方面是他一直住在我家，另一方面，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见过他找女人的需求。不论男女，不论美丑，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所以我总觉得，他年纪还小，一心扑在事业上无心私事，而且会一直在我身边干到退休。
转念一想，其实也对，秘书只是一份职业，一大男人总该有自己的家庭。就像我，虽然我不爱未婚妻，她也不爱我，但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我三十八，她都四十了，不谈爱情只谈钱，我们结婚之后，不出三年两家公司市值能翻倍，挺好的。
我压下不适，平静心绪说：“你老家能找到什么好女人，你已经是北京户口了，回你家那山沟，脑子有坑吧？你就在这里，要真想结婚，就在这里结，我给你办婚礼。”
秘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你……给我办婚礼？”
我压根就不想你结婚！谁想给你办婚礼？
我尽量用一个靠谱的成年男性的姿态说：“你不喜欢我也不插手，找专门的婚庆公司吧。我结婚那家就不错，很专业，推荐给你，我帮你付钱。”
我看见林意一握紧了拳头，“我不在北京。我要回家。”
“一一。”我揉了揉鼻梁，无奈道：“你所有人脉都在北京和上海，辛辛苦苦奋斗七年，全都不要了，图什么。你回成都干什么？少不入川，老不出蜀，你年纪轻轻的回去卖火锅吗？”
“每年我就三十岁了。”林意一直盯着我看。
我好言相劝：“三十一枝花嘛。我都三十八了也没谈过恋爱啊。这样，我给你放假，行不行？你出去玩几个月，放松放松。然后你回来，娶个配得上你的好女人，秘书当厌了也行，正好我分公司的总经理要升，你去当老板，总行了吧？”
“我不用你管。”
我火了：“我不管你谁管你，就你那操/起麻将就不要命的妈？你妈管过你吗？你娶了老婆，小孩不用上学？在哪里上，成都？全国多少小孩想考到北京？你就让你小孩和你一样，在成都买火锅？！林意一，你上哪找老婆？嗯？从来没听你说过，婚姻大事能这么儿戏吗？把她照片找出来，还有她身份证号报给我，我先给你查查底。”
林意一坐着不动，我决定和他刚到底，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好半晌，他才说：“没有女人。”
我见他终于松口了，胜利似的挑眉，“没女人你结什么婚？”
“……我喜欢男人。”
我：“……”
林意一抬起头来，生怕我听不清楚，又强调了一次：“我喜欢男人。成都gay多。”
我：“……”
我再次感到了来自生活的恶意。
我秘书要辞职了，我秘书要结婚了，我秘书刚刚向我出柜了。
我他妈窒息。
☆、我秘书超穷
到半夜，我躺在床上，一口老血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烦躁迷茫且不可置信。
我秘书怎么会是gay呢？
gay不该是矮不拉几，画眼线翻白眼死讲究，一口一句老娘的翘屁嫩男吗？？？
林意一身上唯一像gay的就是他一天要换一双袜子，其他时候都正经得很，充满了阳刚之气。难怪前天我拍他屁股他反应那么大，如果他是gay，我不就成了职场性骚扰了吗？
翘屁误我！我握了握掌心，回忆起那弹手的屁感，心里堵得慌——林意一这颗小白菜以后也不知道会被哪头猪拱了，两个男人，万一他对林意一动手了怎么办？按林意一的性子，他是不会和别人说的。
我望着天花板，林意一就睡在我楼上，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林意一和我同居有五年了，公司很多妇女都打趣林意一，说他有时候就像我的童养媳一样，我那时以为我的秘书是个普通直男，玩笑似的搂着他的腰，“童什么养媳，一一成年了，是老婆。对吧？”林意一总会很快地挣开我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气得双颊发红。现在想想，普通直男才不会是他那反应，肯定是老公老公叫着反过来恶心我了。
他和我同居，是我提出来的。他以前住的那破小区连暖气都没通，冻感冒了，还发烧，他没请假，也不告诉我他生病了，坚持工作。
在开会时他把我要讲的ppt数据给打错了，搞得我十分下不来台。说实话，这个错误太弱智了，五年前的我也没那么宠他，就把他当个普通秘书严格要求。我骂了他一顿，让他在我跟前站着，好好反省最近把心思放到哪里去了。
我有意晾着他，差不多晾了三个小时，头也不抬，挥挥手让他出去，直到听到轰一声响，我才发现林意一倒在了门边上。
我一摸他，脸滚烫滚烫的，送进医院一查——肺炎。
我服了。请个假会死一样，肺炎不比感冒，恢复期长很多，人也更难受。我陪他挂完水，开车送他回家，但是林意一死活不让我送。
“你不让我送，你飞回去吗？！”
林意一那时眯着眼，昏昏沉沉地说：“我房子不好。您别进去了。”
我：“我出差的时候茅草屋都住过，怕个屁！”
林意一还是摇头：“有一段路，车子进不去。刚下过雨，路脏。您的鞋太贵了。”
我当时以为他在讽刺我，气不打一处来，把人从副驾驶扯出来，一路背着回的他家。
他家确实是又小又破，还漏风，老鼠见了人嗖一声钻进沙发缝里，我目瞪口呆又骂开了：“我一年给你开二十五万工资，你还我五万，自己还有二十万，犯得着住这种危房里？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林意一拎着药，小声说：“都给我妈了。”
林意一的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爸好赌，他妈喜欢操麻将，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哥人还老实，就是穷，穷就算了，还拼命生小孩，所以就更穷。
“全给了？”
“没有。”
“自己现在存款还有多少？”
“……一万。”
我那时候又狠狠骂了他一顿，可能是发着烧人特别脆弱的原因，我骂完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就看见林意一被我骂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