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只关卿》第28章

也谈不上，中影就这么大，大家以后吃个饭什么的也可以叫上我，说实话，我在这里呆了三年，也舍不得大家。”
若炎一句话震得大家都说不出话来：校队向来志同道合且感情深厚，在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人主动离队的。
一时间大家脸上神色各异，只有队长莫墨端坐着面无表情。
莫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邹老师刚刚的那句“你们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是什么意思了。
秦欢瞄了莫墨一眼，又低声对冷若炎说：“若炎姐，你都说舍不得大家了，为什么还要走呢？”
“大三了，再过几个月就大四了，也该为自己的事儿忙忙了。”若炎说得倒也真挚，“而且考研将近，我最近都忙着复习，就算留下来也不可能上场打比赛，帮不了你们什么，干脆就狠心一点了。”
一句话说得理由无比充分，众人都是辩论高手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空间，而且看样子若炎主意已定，反驳也未必有效。
“若炎姐，今天就留下来跟我们解最后一次辩题吧。”小周似乎相当舍不得他若炎姐，兀自挽留，“一会儿一起出去吃个饭。”
“不了。”若炎回绝得没有一丝犹豫，“还有一大堆功课等着我去复习呢，吃饭急什么，你们继续吧，好好打比赛。”
说完，若炎扭身便走了，留下一种大眼瞪小眼的队员和那个一直淡定自若的莫墨队长。
几秒钟的缄默后，莫墨抬头问大家：“解辩题的第一步是什么？”
“查资料！”小李子对答如流。
“那还不快查！”莫墨脸一板。
秦欢冲着所有人吐了吐舌头，大家开始打开电脑翻开字典一本正经地查资料，只是各人脸上表情各异：有的叹息，有的冷笑。
莫墨走到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窗户正对着中影的北门，校门口的景象一览无遗。他好像突然间就丧失了全部斗志：冷若炎啊冷若炎，三年前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组织的，现在你就这么潇洒地丢下我一个人么？
秦欢这小妮子一直在注意着莫墨的反应，此刻看到他对着窗外发呆，也探头探脑地凑了过来。
顺着莫墨的视线，秦欢也看到了北门的风景。
“咦，那不是若炎姐么？”秦欢指着冷若炎的背影小声地对莫墨说。
莫墨面不改色：“早看到了，要你说？”
“那”秦欢讪讪地又问，“若炎姐旁边那个牵着她的男生就是他男朋友么？”
莫墨不答。
“若炎姐不是说她去复习考研的么，怎么看样子像是跟男朋友约会啊？”
莫墨一转头，皱着眉盯着秦欢：“让你查的资料查完了？”
秦欢扭头回到位子上，再一次冲着所有人吐了吐舌头。
众人耸耸肩，作无可奈何状。
、回答我
不谈莫墨如何揪心，此刻让他揪心的两个人倒是牵着手出了中影北门，去水果店买水果。
冷若炎天生是个冷性子，一路无话。倒是潇筱，平时都是费尽思量逗冷若炎开心的，今天好像有些心事闷闷不乐，也是沉默到底。
直到中影岔路口，冷若炎才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潇筱，看起来今天的他确实有些心事，试探着问道：“接下来去哪儿？”
潇筱似乎是下了个决心，平静地说：“找个地方坐会儿，我问你点事。”
冷若炎点头答应，俩人找了个长椅坐下。
潇筱还是一阵沉默，冷若炎终于有些不耐了：“有事儿就说呗，吞吞吐吐的也不是你性格啊！”
倒也是。有些话他一直想问，今天终于有了切入点，憋在心里始终不爽。
潇筱郑重地措了措词：“若炎，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我这人心里就是藏不住事”
“说！”若炎皱眉。
“好，那我问你。”潇筱一本正经，“你为什么要离开校队？”
冷若炎被这个问题打懵了，她原本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看潇筱今天的样子，在她心里，潇筱准备跟她分手的可能都想到了，谁想到却是这么一个近乎无厘头的问题。
“我刚刚跟他们也说了，我要钻心学习的。”
“这不是理由。”潇筱摇头，“我很清楚你的学习方式，你有一个很好的学习习惯，每天固定的四个小时学习时间，上午八点到十点，下午两点到四点，除此之外你都是在干别的事情，而且这种学习方式让你大学三年在班里一直都是前列。你所说的学习都是借口，包括你不喜欢约会、不喜欢整天跟我腻在一起，也都是用的这个借口。当然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抱怨，每个人的恋爱方式都不一样，我自己也不喜欢整天跟女朋友腻在一起。但你要告诉我，你离开校队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可是知道，你是一心热爱你的辩论事业的。”
冷若炎听得呆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胆大直爽的男生居然也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连自己的生活习惯都一清二楚，想了想还是打趣道：“你不会是喜欢看我辩论的样子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当初你看上我也是在辩论场上。哎呀，你也真矫情，你就喜欢你的女朋友整天研究些吵架骂人的勾当么？”
原本若炎还指望着开这么个略带撒娇的玩笑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哪知道潇筱听了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你逃避了我的问题。”
冷若炎这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了，但她实在搞不清楚潇筱问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明白，只要自己说一句“我闲下来是为了好好陪你啊”，然后就可以万事大吉。但若炎不是黎霜，这种酸牙的假话实在说不出口。
“呐，我这人比较直，心里藏不住话。我瞎猜啊，你看我说得对不对？”潇筱咬了咬牙，“你是不是为了莫墨才这么做的？”
若炎表情一僵，反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没有立刻反驳我，那就是承认了。”潇筱在这一刻显示出来的农民式狡猾让若炎完全抓不住逻辑，“莫墨喜欢你，这事我都知道，你肯定也知道。那这时候你要是因为莫墨离开校队，有两种可能：一、你很善良，你现在有男朋友，如果还整天在莫墨面前出现，那对莫墨是一种心理上的伤害，所以你选择离开；二、你也喜欢莫墨，但你俩目前的状况又不可能，所以你选择逃避，你一向喜欢逃避，不是吗？”
冷若炎呆了，她确实一向喜欢逃避，所以她压根没这么深入地想过这个问题。
潇筱突然发现，原来让自己的口才变得好起来一点都不难，只要想通问题的逻辑就行了，只是这个发现的过程，太过苦涩。
见她不答，潇筱继续温柔地逼问：“回答我，是哪一种？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这句话惹怒了冷若炎：“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怕自己忘记，但是你长期的状态迫使我忘记这一点。”潇筱苦涩而平静地笑，他就算再傻，想了这么多天也想清楚了冷若炎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不冷不热、不推心置腹意味着什么，“你一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在你心里也不知道确切答案吧？”
“潇筱。”听了这一段话，冷若炎突然间觉得自己无比地劳累，“咱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行么？”
“怎么好好谈？像我们这段时间这样算是好好谈么？”潇筱虽然心里苦涩，但语气一直很温和，怕伤了冷若炎，这时候终于一拍大腿，刚劲而坚定地说，“那好，我刚刚问的几个问题你都可以不回答，你和莫墨的事儿也算我多管闲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若炎挤着太阳穴无力地说：“潇筱，咱能不能不矫情？”
“你喜不喜欢我？你说一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潇筱逼问，又自嘲地笑笑，“这么多天，你可一直没说过这句话。”
都问成这样了，若炎很想说很想说“喜欢”，但又确确实实说不出口。
若炎完全不吭气了，或许她的性格就不喜欢这样，又或许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喜不喜欢，再或许
见她始终不答，潇筱潇洒地站起来：“没事儿，我先走了，你慢慢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明天中午我去接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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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黎霜跟着周明在冰淇淋店里扯扯淡，不知不觉中就到天黑了。
黎霜站起身来要走，周明执意要送她到宿舍楼下，自以为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而黎霜却执意不让周明送，因为她并不想让它成为一个机会。
周明拗不过黎霜，也只能作罢。
说实话，在面对周明的时候，黎霜心里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一种愧疚，尽管这种愧疚的源头她自己也不甚清楚。
或许是周明至少在对待黎霜的方面是真心实意，也导致了黎霜难得发了一次善心。这种善心就是努力将周明推开，阻止他再喜欢自己下去，虽然有可能伤他的心，但至少不是欺